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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就吓尿了,疯狂摇头:“俺,俺不去!俺不去!”
兵卒哪里管他,立刻有两个小兵卒过来拉他,将他强行拉进了高墙。
如果说这矿场像坟场,那高墙之内的火器场就像无间地狱。
每日都有尸体被抬出来,每日又有新的人被强拉进去。
一日、两日、三日……
每次有人被抬出来,田老汉就双手合十,暗自祈祷。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怕有人死,怕自己成为新的替死鬼。
但这些人里不包括赵砚和四皇子。
他们想拿到**,就必须进那堵高墙。
主动提要去,这些兵卒肯定会怀疑,只有等待对方点到自己才行。
赵砚每日都像盼望老师点名的小学生,每次兵卒出来,他就眸光熠熠的和他们对视。
第八日,那兵卒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赵砚的身上。只是还不等对方开口,四皇子就先一步挡在了赵砚面前。
兵卒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指着他道:“你,进去火器场!”
四皇子唇角翘起,在转身的瞬间和赵砚眼神对视。
那意思很明显了:偷火药配方这么危险的事只能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去。
赵砚拧眉:就是危险,这事还只能他去做。
他四哥只有一次机会,他能回档,他有无数次机会。
甚至,在拿到火药配方后,还能直接回档到兵卒点名之前。
他不顾他四哥的意思,直接回档。
在他四哥往前迈步的同时,他也往前迈了一步。这次,兵卒的目光毫无障碍直直落在了他身上,开口便道:“就你了,跟我走!”
四皇子拧眉,刚要开口阻止,田老汉就先一步上前拉住兵卒,惊慌道:“官爷,俺儿子年纪小,脑袋不好使。您还是让俺去吧,俺经常上山打猎,手脚灵便着呢。”
赵砚略微诧异,转而又连忙去拉
他,故作惊惶劝慰:“爹,娘还在家等着你呢,你年纪大了,还是俺去吧。”
田老汉老泪纵横,瞧着他语重心长道:“就是年纪大了,俺去才最合适。你年纪还小,好好活着,记得帮俺好好照顾你娘就行。”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那是一种长辈对小辈无声的爱护,也是一种嘱托。
萍水相逢,不过几日相处……
赵砚内心些微触动。
但,田叔,您这是好心办坏事。
这事真只能他自己去!
还不待他再次回档,兵卒那边已经不耐烦了。一鞭子甩到了田老汉背上,吼道:“他娘的,磨磨唧唧什么?老子说了谁去就谁去,争什么争,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田老汉吃痛,被甩到了一边。
赵砚眼眸微眯,盯着那兵卒看。
兵卒被他看得背脊发凉,继续吼:“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赵砚转身,跟着他往高墙走去,路过四皇子时,和他对视,意思也很明显:等我,别轻举妄动。
四皇子隐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
田老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助的看向他,压低声音惊惶问:“这可如何是好?小七大夫,小七大夫只怕……”
矿场其余人都看着,心里都在默哀:这少年,只怕凶多吉少了!
赵砚跟着兵卒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火器场的正门。正门挂着锁,兵卒解下腰间的钥匙去开门,随着门锁碰撞,吱嘎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赵砚心情激荡,难以名状:终于,终于叫他混进来了。
这火药配方他势在必得。
第133章 利用敌人资源干自己的……
厚重的门打开,赵砚一步跨了进去。
门内,是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尽头又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山壁全是清一色清灰的白,光滑,陡峭。
山下石壁碎屑掉落,隔着数丈的地上,有大大小小的坑,看着像是火药炸出来的。
他只停留了两秒,身后进来的兵卒就用力推了他一把,喝道:“愣着干嘛,快过去干活!”
赵砚视线左移,这才看到靠墙的左边是和外头一样的工棚。工棚里有三个巨大的木箱,木箱里全是外面工棚运来的硫磺、硝石和木屑。
木箱前面摆着六个工位,其中五个工位已经有人坐着,那空着的就是他的了。
他走上前,坐到空着的工位上。立刻有兵卒拿来秤、纸包、和三个分别盛满硫磺、硝石、木屑的木盒往他面前一放。
然后肃声道:“我来念,你按照我念的分量称重,把这三种粉末混合放进石臼里研磨,稍微加一些清水,动作要轻,听见了吗?”
赵砚故作惧怕的点头。
兵卒这才开始念:“硝石五两、硫磺四两、木炭三两。”
赵砚认真听着,然后依次用称了硝石、硫磺和木炭放进石臼内,又加了一些水,开始研磨。手里的石轱辘才滚了两下,隔壁的工棚内突然砰咚一声响。
他扭头看去,隔壁方才还在那研磨‘药饼’的村民左手就被烧着了,工位上的石臼被炸飞,桌上的东西也都炸没了。
村民惨叫,疯狂用自己右手拍打着左手,眼看着火星子要乱飞,兵卒眼疾手快泼了一瓢水下去。
村民手上的火熄灭,但落在外头的皮肤依然烧灼红肿,压根使不上力。他抱着自己一只手,跪在地上,哭得眼泪横流,哀求道:“官爷,官爷你们行行好,俺手废了,让俺回去外头做工吧?俺家还有八十老母,俺不能死!”说着,又疯狂磕头。
祈求这些兵卒能有点怜悯之心。
但这些兵卒显然见惯了这种无用的哀求,他们毫不手软,直接将人提了起来,冷笑道:“手废了,既然不能研磨,就去点火吧。”
那村民疯狂摇头,哭得浑身都抖:“官爷,官爷,俺手不痛了,俺还能研磨。”说着就用那双红肿的手去拿地上被炸毁的石臼。
手才刚挨着石臼,手上一层烧熟的皮就被搓掉了。他痛得面容扭曲,却不敢松手。
兵卒先不耐烦,抽刀横在他脖颈:“要不去点火,要么现在就死!”
“俺点,俺点!”村民战战兢兢起身,接过阴干的火药包往空地上走,一双腿不住的打摆。若不是身后有刀,只怕立时就要跪到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药包被放在离石壁三丈远的距离,村民接过兵卒递过去的火折子,去点引线。引线燃尽,药包迟迟没动静。
监工的将军蹙眉,兵卒便喝令那村民过去看看。
村民战战兢兢走近,刚要伸手去碰那药包,药包砰咚一声就炸了。村民躲闪不急,被炸得倒飞出去,头面部流血不止,抖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兵卒这才过去检查,然后朝工棚内的将军大喊:“绷到太阳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