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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灼年彻夜难眠。

该怎么和陈则眠讲他父亲的事情呢?

好像无论如何说,都没办法让陈则眠不那么难过。

以陆灼年对陈则眠的了解,他若知晓了父亲的身份,定然不会止步于此,反而会想法设法查清当年之事。

这其中的谜团太多了。

陈轻羽是谁选定的卧底?任务期间又和谁产生了接触?他得到了什么情报?情报又传给了谁?最后是如何暴露的?是否遭遇了出卖?为什么支援没有及时赶到?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不把这些过往调查清楚,陈则眠绝不会罢休。

陈则眠向来有仇必报,是有气憋不到隔夜的性格

除非杀父之人已死,否则他一定会想办法替父亲报仇。

然而这场仇恨是双向的。

陈则眠恨杀了他父亲的人,涉案之人同样恨陈轻羽。

此案已尘封二十年,无论谁触动封印,都会引来各方侧目。

若陈则眠藏于茫茫人海之中,那些人可能永远查不出他与陈轻羽的关系,可倘若他主动走向这桩旧案,就显眼得不能再显眼了。

瑶台阆苑案牵扯甚广,倘若涉案人员知晓其尚有一子在世,必定会报复到陈则眠身上。

但陆灼年也不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冠冕堂皇地将他父亲的信息隐藏。

思索一夜后,陆灼年最终还是拨通了陈则眠的电话。

电话没有拨通。

陆灼年接连打了好几个,陈则眠都没有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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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眠当然没法接听电话。

他当时正在睡觉。

昨晚,他和萧可颂等人打游戏打到凌晨,后半夜,几个人玩游戏玩累了,本来以为可以散局,没想到萧可颂又张罗着麻将,一圈圈打过去,眼看天都要亮了。

陈则眠胳膊撑着头,有气无力地摸牌、打牌,像一个无情的陪玩机器。

常年打雁终被啄眼,他晚上到点不睡觉、死熬陆灼年的时候,就该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人熬。

萧可颂是咖啡馅吧,一天到晚这么精神。

凌晨四点的时候,萧可颂还神采奕奕,振振有词道:

“再打一个小时,五点睡十二点起,等咱们一醒,叶宸和灼年就到了,是不是想想还挺激动的?”

闫洛年轻精力旺盛,附和说:“激动!”

萧可颂目光在陈则眠、薛铎身上扫过:“你们呢?”

陈则眠&薛铎双目无神,没精打采道:“激动。”

凌晨五点,萧可颂终于放陈则眠睡觉了。

陈则眠倒在床上就失去了意识,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摸起手机一看,都下午两点了。

消息通知上,有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陆灼年打来的。

微信消息里,最上面一条消息也是陆灼年的。

【陆少:有时间回个电话,有事情和你说。】

陈则眠翻了个身,把电话回了过去。

没人接。

还没下飞机吗?

不能啊?不是说中午就能到酒店吗?

陈则眠又换了语音通话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奇怪。

陈则眠给萧可颂打了个电话。

萧可颂那边倒是接得很快:“你可真能睡啊。”

陈则眠坐起身,有气无力地问:“陆少他们到了吗?”

萧可颂叹了口气:“灼年没跟你说吗?他有事,不来了。”

陈则眠说:“什么事这么急?”

萧可颂摇摇头,意识到陈则眠看不到,又补了一句:“不知道,叶宸也来不了了,他俩太浪费我感情了。”

陈则眠本以为陆灼年最多晚到几天,没成想一直过了三天,还仍然是杳无音信。

微信不回,电话更是完全打不通。

如果不是有叶宸从中传递消息,陈则眠都该怀疑陆灼年是不是被绑架了。

陈则眠这边忧心如焚,萧可颂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甚至有点习以为常。

看到萧可颂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陈则眠猜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第三天晚上,萧可颂又要去酒吧玩。

陈则眠跟着去了,想方设法把人灌醉,从萧可颂嘴里套出了实话。

闪烁斑斓的灯光下,萧可颂醉醺醺地枕着手臂,告诉陈则眠:

“灼年他病了。”

病了?

陈则眠一惊,接着问是什么病。

萧可颂神秘地摆摆手,让陈则眠别担心,是老毛病,其他的就不肯再说了。

凌晨回到酒店,陈则眠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半是因为喝酒喝得胃痛,另一半是在想陆灼年得了什么病。

时间都这么晚了,再给叶宸打电话也不合适。

况且连萧可颂都不肯讲陆灼年得了什么病,叶宸就更不可能告诉他了。

无端地,陈则眠想起了陆灼年卧室里,那一药柜的帕罗西汀。

他拿起手机,搜索药名和适用症。

抑郁症、焦虑症、惊恐症、社交恐怖症、强迫症。

会是这些里面的一个吗?

首先排除抑郁和社交恐怖,这俩可能性比较低,洁癖应该算是强迫症,但强迫症是慢性病,发作了也不至于出不了门,焦虑症倒是有可能影响坐飞机。

最严重的就是惊恐症。

惊恐症发作时会出现心悸、冷汗、震颤等症状,伴以强烈的濒死感或失控感。

所以会不会是惊恐症呢?陆灼年小时候被绑架过,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也说不定,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发作起来就会很严重的那种?

到底是什么病啊。

陈则眠本来只是胃疼,想着想着头也开始疼,吞了一粒药又躺回床上,想借着药物副作用带来困意就此睡去。

二十分钟后,陈则眠一蹬被子,从床上坐起身。

烦死了!陆灼年烦死了!

生什么病不告诉他,还失联这么久,害得他胃疼头又疼。

有这么当朋友的吗?真想回京市骂他一顿。

对,我要回京市谴责他。

严厉地谴责他。

陈则眠仿佛找到一个合理的、正当的、合适的理由,当即拿起手机查询了航班。

凌晨五点四十有一班飞机,刚好从凤凰机场飞大兴。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赶去机场刚好。

陈则眠没收拾行李,直接穿好衣服,装上证件,甚至连个包都没背,拿了件长款羽绒服就出门了。

第56章

到机场的时候,还不到凌晨五点。

机场外面一片漆黑,偶尔有未熄灭的夜航灯一晃而过。

整个值机大厅内空旷安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倦意。

经济舱已经售空,陈则眠只能买商务舱,虽然是红眼航班仍然贵得要命。

VIP候机室冷气很足,他披着羽绒服,困得睁不开眼,握着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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