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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关豫上去,关豫不去,二老板竟然直接下来了,在楼道里就……当时不少客人还在没走呢,我们这些服务员排成一排用身体挡着,虽然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什么,但关豫当时那个惨叫声,我现在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傅观澜猛地一拍桌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年给你们做笔录的时候怎么没人提?”

服务员说:“哎呀,这、这怎么说,二老板强迫过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都知道啊?肯定是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再说这种事……人家苦主都没提,我们提了,那不坑人家呢吗。”

那次以后,关豫就离开了瑶台阆苑。

此时距离瑶台阆苑案收网尚有四年之久,在人员流动性这么大的夜总会,每年进进出出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谁会刻意记得这么一个人呢。

服务员们都以为关豫辞职了,可实际上他是被二老板带走,被金丝雀似的关着养了起来。

他被关了很久、很久。

直到后来乖了、学会伺候人了,才慢慢被放出来,改了个洋名叫‘凯文’,留在了9层以上,替二老板招待贵客,陪客人们喝酒玩牌。

从那以后,关豫的人生中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在遇到陈轻羽之前,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活,满腔恨意也只敢藏在心里,表面上却要笑脸迎人,满足二老板的一切需求。

他不想被关起来了,也不想再吃药了。

关豫做梦都想弄死二老板,可他没有办法,陈轻羽的出现是一个转折、一个契机。

就像一道光忽然照进了关豫的生活中,不仅替他指明了方向,而且给了他恨意倾泻出口。

关豫的人生从此有了目标——

复仇。

他要二老板死,要大老板死,要推翻瑶台阆苑,彻底脱离苦海,解救自己、解救所有受害者。

从此,他与陈轻羽利益绑定,找到了新的活法。

那时候,关豫是真的想过要做那个屠龙的人,和轻羽一样,做一个站在阳光下的英雄。

然而随着二老板的死亡、随着瑶台阆苑倾覆,关豫完成了报仇、实现了人生目标。

他与陈轻羽的利益解绑了。

关豫的选择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曾经的倾力维护是真,后来的转瞬背叛也是真。

关豫所有选择的出发点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萧儒海的出现代表着全新选择,关豫猛然意识到:原来我还可以过另一种人生,走另一种路。

于是,他自然而然更换了人生目标,选择了新的合作对象。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副独属于关豫的心理侧写与行为分析结果,渐渐展现在警方面前。

侦查心理学家分析道:“不是萧儒海也会有别人,生长环境和生活轨迹会对个人选择造成巨大影响,他维护陈轻羽与背叛陈轻羽并不矛盾,只是在不同环境下,对他最有利的选择不同而已。”

关豫和陈轻羽从来不是一路人。

只是他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上,恰好有一段儿与陈轻羽的正义之路重合。

仅此而已。

陈轻羽从光明中走来,他走向黑暗是为了打破牢笼,最终他还是要回到阳光之下的。

可关豫根本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光明。

如果当初陈轻羽及时赶到,关豫一定会跟陈轻羽走,去过那种阳光下的生活,可无论何时,只要有另一条通天大路摆在面前,他都可能会产生动摇。

关豫不是没有选择,他只是没有选择陈轻羽,所以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什么没法回头、什么来晚了都是借口。

他向往的不是光明,也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他没有经历过的另一种人生。

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后悔,这一点在关豫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侦查心理学家点了点笔录中的名字:“他用‘小陈哥’作为自己的代号,与其说是缅怀陈轻羽,不如说是悼念那个还没来得及走向光明,就转身退入黑暗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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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岳平看过报告后,对傅观澜说:“把关豫照片发到公安内网,我现在就向公安部打报告,发布A级通缉令,公开通缉涉案在逃人员关豫。”

别说是整容了。

就是变性了、变物种了、化成灰了,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按照萧儒海提供的消息,关豫出国后不仅整了容,还更换了另一个身份。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姓名不详、相貌不详,甚至连性别都不详的人谈何容易。

“总不能真做了变性手术吧,”自从通缉令发布后,傅观澜逢人就发一份纸质版,问:“你看着眼熟吗?”

陈则眠家里也扔着两张通缉令,是萧可颂带过来的。

是的,萧可颂最近都住在陈则眠家。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逃避现实般躲到了陈则眠这里。

萧儒海被批准逮捕后,有关萧家的消息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可比凯文的通缉令热度高多了。

消息真真假假,#豪门#娱乐圈#潜规则#性侵#违禁品#权色交易#,这几个词随意抽出两个都能引爆舆论,更勿论是合在一起出现了。

谩骂如洪水席卷而来,影响的不仅是萧家的股票。

萧可颂肉眼可见的消沉起来。

他甚至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感受到快乐。

从前二十年无忧无虑、纯真无瑕的时光,耗尽了往后余生所有的幸福,在血淋淋、赤裸裸的现实下,他的世界被彻底打碎,无尽的坍塌中,信念崩塌,生活也失去了支点。

朋友和亲人之间,处处都是斩不断的纠葛,他愧对陆灼年,却又无法真正怨恨萧儒海。

萧可颂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改变局面,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破碎的世界。

陈则眠见萧可颂日渐颓丧,又把狗从傅听潮那儿要过来,借给萧可颂养,治愈他受伤的心灵。

虽然收效甚微,但也聊胜于无。

陈则眠来找他玩的时候,萧可颂正抱着狗听网课。

萧可颂最近都不出去玩了,学习热情高涨到让人感到害怕。

他近乎偏执地认为,如果自己当年能和陆灼年、叶宸一样优秀,或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陈则眠看了眼陆灼年,陆灼年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

这种时候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突兀的关心只会徒增压力。

萧可颂的心结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源自他给朋友带来的伤害,真正能让他相信陆灼年对此并无介怀的方式,就是不要再提。

“他会好起来的,”回家后,陆灼年反过来安慰陈则眠:“不要小看可颂的自愈能力。”

这一刻,陈则眠忽然意识到,为什么陆灼年会是小说中的主角了。

他稳重、宽容、胸怀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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