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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眠才知晓当年牺牲的卧底就是自己父亲,他也不能激动、不能惊怒,更不能让关豫发现他们的两次相遇都是巧合!

万物有则,这笔陈年旧账,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刻。

陈则眠仰面看向天井,意味深长道:“关豫,你果然很小心。”

关豫太久没有听到过有人用这个名字叫自己了,不由发出一声古怪的轻笑:“要怪就怪你和轻羽太像,我想不注意都难。”

陈则眠看了眼身侧的程紫伊:“她和我们的事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关豫:“你这个表妹太聪明,我不敢留她。”

陈则眠强压咳嗽:“对自己公司的艺人动手,你也是穷途末路了,关豫。”

关豫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先想你自己吧。”

陈则眠冷笑道:“想什么?想你二十年前用我爸的命换取荣华富贵,二十年后又想用我的命换你一条生路吗?”

“你和他也不是很像,”关豫沉默几秒:“轻羽从不会这样和我讲话。”

陈则眠想说些什么,气管却忽然一阵痉挛。

他捂着胸口,剧烈呛咳不停。

雷声雨声都化为背景,一时间,空旷的地下室里,只有陈则眠剧烈的咳嗽声。

关豫居高临下,垂眸看着那道酷似陈轻羽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

紧握的手指将内心纠结暴露无遗。

他也曾和陈轻羽一同受困,不小心掉进了阴暗潮湿的枯井中。

那也是一个春天。

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年之久,关豫仍清楚地记得井口有一株繁茂的老槐树。

花瀑稠密如雪,坠在碧色绿叶间,长风吹过,细密花瓣簌簌抖落,在井底铺成香软细腻的槐花毯。 W?a?n?g?址?f?a?b?u?y?e???f?u?w?ě?n?????????5????????

陈轻羽花粉过敏,在井下咳得也是这样撕心裂肺。

当时的关豫势孤力穷、求助无门,现在他却已经能掌握别人的生死,做那个高高在上的执棋者。

他学会了设局、学会了伪装、学会借别人的手除去自己的障碍、学会用筹码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轻羽,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别说他只是像你,就算是你真的回来,为了继续站在阳光下,我也只能再杀你一次了。

我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可惜你非要出现。

关豫松了松手,将手里的东西扔了下去。

金属瓶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是一只哮喘喷雾。

他可以做刽子手,也可以做救世主,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令人着迷。

关豫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再看那道肖似陈轻羽的身影。

程紫伊躲在角落里不敢吱声,直到关豫离开,才捡起地上的哮喘喷雾:“这玩意咋用?”

陈则眠咳得手指都在颤抖,眼前阵阵发黑。

程紫伊觉得这玩意有点像防晒喷雾,拿起来下意识摇晃了两下,紧张地咬着嘴唇:“能用吗?不会有毒吧,他好像有那种迷药,我刚刚还在办公室和他说话,忽然失去意识了。”

“我也是,”陈则眠接过哮喘喷雾:“他在车里布置了过敏原,趁我咳嗽的时候在递给我的纸巾上下药。”

程紫伊义愤填膺:“可恶!这让人怎么防,难怪你也中招了。”

他要是派人直接从后面拿药捂陈则眠,陈则眠能一个过肩摔把人扔出三米远,可他偏偏设计让陈则眠自己接过纸,自己捂自己。

关豫出身瑶台阆苑夜总会,见惯了各种鬼蜮伎俩,用起这种阴招来简直是得心应手,令人防不胜防。

这个人太阴了。

陈则眠也摸不准对方具体的想法。

这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一类人,个人经历和社会阅历之丰富是陈则眠远不能比的。

关豫几次变换身份,在十几年就能和萧儒海这样的老狐狸平分秋色,硬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金蝉脱壳,摇身一变利用纪沉舟的身份重新出现。

改头换面后,他不仅没有远离纷争,反而利用纪沉舟受害人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和欢娱传媒打擂台。

建立全新权钱色交易产业链条的人是他,转身对抗资本、与黑暗斗争的人还是他。

这个人太恐怖了。

思绪翻飞,陈则眠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整状态,强压下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

什么瑶台阆苑,什么杀父之仇都不要再想。

当务之急是脱困。

否则有他和程紫伊在关豫手上,警方投鼠忌器,搞不好还真让他给跑了。

陈则眠扶着墙勉强站起身,抬头看着高高的天窗:“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能用的,先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程紫伊仰头往上看:“这也太高了,窗户那么小,上面还有栏杆。”

陈则眠借着昏暗的光,环视四周,摸了摸墙面说:“咳咳咳,我应该可以爬上去。”

闻言,程紫伊瞪大双眼:“真的假的?”

陈则眠捡起哮喘喷雾:“赌一把。”

程紫伊已经过了最开始害怕的劲儿,此刻肾上腺激素狂飙:“赌什么?”

陈则眠打开喷雾吸了两口:“赌他没有在气雾罐下毒。”

程紫伊倒抽一口凉气,想去拿哮喘喷雾时为时已晚,陈则眠已经吸完了。

“这、这也能赌吗?”

程紫伊被陈则眠吓了一跳:“万一要是、要是有毒呢。”

应急性扩张剂的效果立竿见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迅速缓解了气道痉挛带来的喘息气促,胸闷和咳嗽的症状也随之减轻。

窒息感终于消失。

陈则眠单手抛接着哮喘喷雾,给出了结论:“没毒。”

“就这么硬试的吗。”程紫伊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可真是神农。”

陈则眠又轻咳了几声,解释道:“他那么了解哮喘的症状,很清楚急性发作时有呼吸骤停的危险,如果想弄死我就不会给我醒过来的机会,所以胜算还是挺大的。”

程紫伊听到隐隐轰鸣的雷声:“外面的雨也好大。”

陈则眠:“……”

“你思维还挺跳跃的,”陈则眠脱掉外套,找了个角度徒手攀墙:“怎么联想到纪沉舟就是关豫的?”

程紫伊在下面扶着陈则眠:“骨相,他眉眼间的折叠度和照片有重合,而且我和他聊到整容的时候,他也特别了解。”

陈则眠身手灵活地翻了上去:“整容不会影响演技吗?他后来还拿了影帝。”

程紫伊说:“那种胶感的整一眼假,他应该是磨骨更多吧。”

说话间,陈则眠已经翻上了房梁,猫似的靠近那个小小的天窗,外面暴雨如注,看不清玻璃外有几根栏杆。

陈则眠比划了一下:“这个窗户太小了,我肩膀有点难过去,你应该没问题,先试试能不能把玻璃砸开,再看外面栏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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