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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眼底情绪,“不要叫名字。”
任月较劲:“你不叫倪家劲?”
方牧昭:“倪家劲不是你叫的。”
方牧昭摆款的样子叫人上火,任月眉头拧得更紧,“你就从来不会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方牧昭忽地跨近一步,任月吓得伞往后倒,几乎蹭上他的肩膀。
方牧昭说:“你自己量。”
任月的头顶差一点到他肩膀,方牧昭起码185cm起跳。
她举伞到方牧昭头顶,他脑袋一歪,避开出去,“我不用。”
方牧昭也没有帮她撑伞的意思,叉了一下腰,指着右岔道,“从这上山。”
沿海栈道一侧断断续续有树阴,任月一路撑伞,不由问:“紫外线挺强,你不怕晒伤么?”
方牧昭:“晒不死。”
不出半小时,他们翻过不高的山头,拐到一个海堤口,平台与礁石之间没有护栏,有人站在海边钓鱼。
可能天热的关系,任月感觉方牧昭比以往沉默,没说几句话。
任月收起伞,打开手机相机,递给方牧昭,“我第一次来,你帮我拍张照。”
方牧昭接过。
任月弯腰将伞放到他脚边,小心踩下礁石。
方牧昭:“小心滑。”
任月胆子不大,挑大而平的礁石,皱着眼睛看向他。
方牧昭端起她的手机,“睁开眼。”
任月:“好晒。”
任月手搭凉棚,尽可能睁眼,一只手遮不完,两只一起,双手扣成一副漏风的潜水镜。
粲然一笑,天光失色。
“好了。”方牧昭随手按了几张,递过去,任月蹦跳回来,接过手机看相册。
看在方牧昭一路当司机的份上,她没多说,抬起手机,“我帮你也拍一张,看过来。”
这一瞬,任月的手机捕捉到方牧昭偏过来的脸,面无表情戴着墨镜,越发冷酷严肃。
方牧昭一开口,任月就知道直觉没错。
他说:“删掉。”
任月:“不删,拍得挺好的。”
方牧昭:“删掉。”
任月:“理由?”
方牧昭大步逼近,伸手要夺她的手机。
任月飞快锁屏,背起双手,“你怕我把你挂网上?”
墨镜屏蔽方牧昭的眼神,不然任月此刻早该让他吓到。
方牧昭往她身后掏,任月转身将手机护在身前。
哪想到方牧昭直接从后背扣住她双手,像抱住了她,口吻森冷,“手机给我。”
方牧昭的禁锢比想象中的紧实,热烘烘的,任月吓一跳,信了任开济生前说泥猛比较凶。她忘了护手机,挣扎从他怀里出来。
任月不由分说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腕。
疼痛始料未及,方牧昭呻吟一声,松手,压印深深,口水晶莹。
不愧是第一次见面就拉他去扎针抽血的女人。
任月逃出两步,一不小心从平台踩偏,尖叫一声,跌礁石上。
方牧昭眼疾手快薅住她手腕,任月没全摔下去,脚踝剧痛,好像崴了。
第27章
任月由着方牧昭扶她到旁边遮阳长亭,靠上柱子,才甩开他的手。
方牧昭回刚才的地方捡伞过来,递给她,在她脚边蹲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任月稍微扭动脚踝,疼痛刺骨,应该只是肌肉扭伤。
她摇头。
方牧昭仰头,“走不动了吧。”
任月俯视的眼神加剧了不满,“你来试试。”
方牧昭:“我抱你回去。”
任月:“谁要你抱。”
方牧昭站起身,“你要一个人蹦回去?”
任月撇开头,噘嘴看海。
方牧昭叉腰低头,打量她的包臀裙,“爬山怎么穿这种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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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月:“你之前看了那么久,没见你早说。”
方牧昭在镜子里的眼神无法撒谎,他爱看她这副打扮。
栈道一路平缓,没有太多台阶,任月崴脚前没觉得不方便。
下一瞬,任月重心陡然飘升,视角上抬,下意识攀住最近的东西,不小心搂住方牧昭的脖颈。
他矮身单手抱起任月膝弯,让她坐稳他的上臂。
刚过膝的包臀裙缩上膝盖,加剧曝光风险,她忙将伞搭在膝头。
任月心口突突狂跳,不敢挣扎跳下地,浑身僵住,“你、干什么?”
方牧昭:“抱你回去。”
说罢,方牧昭稳稳当当往来时方向走。
那只大手锁着任月膝头,青筋比平日更为鼓突,力量感爆棚。他们肌肤相贴的地方发烫微汗,任月从一臂的灼热里,感觉到他在她身上真实存在。
任月随着方牧昭的步伐摇摇晃晃,又稳稳当当地坐着。
暴热天里,任月生生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方牧昭抱到观光车站,买票上车,用同样方式把任月抱回货拉拉。
他买了雪条,拉开货拉拉副驾的门,两根手指朝她右脚勾了勾,“过来。”
任月:“干什么?”
方牧昭:“脚,冰敷。”
任月伤在右脚,靠近车门,犹豫片刻,弯腰脱掉鞋袜支出去。
后知后觉往下扯了扯裙摆,“我自己来吧。”
方牧昭没搭理,握住她的脚跟,将带包装的雪条敷上去。
任月忽地给冰激一下,脚趾扣了扣,有点尴尬。她的脚跟方牧昭的手差不多长,肤色差异大,凑一起像黄沙白雪。
方牧昭冷不丁说:“你的脚白得跟猪脚一样。”
任月要蹬他,还没踢出,疼痛发作,倒抽一口冷气。
骂道:“狗嘴说不出象牙。”
方牧昭只笑笑,从任月的角度,能看见他墨镜间笔挺的鼻梁,可以滑滑梯似的。
任月掏出手机,删了方牧昭的照片,“我删了。”
方牧昭不客气:“回收站。”
任月只得再操作一次,给他晃了晃手机屏幕,“都删了,满意了吧!”
方牧昭:“早删不就没事了。”
任月:“你怕我用你的照片干什么?”
方牧昭把雪条用得像香皂,全方位敷她的脚踝,雪条半融化,软了许多,他的双手满是水珠,滴湿了车门。
树阴勉强遮阳,湿热海风拂过,方牧昭额角汗津津的,许久没讲话。
任月喂了一声。
方牧昭才开口,“有些事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不能说的我不想跟你撒谎。”
任月听明白了,方牧昭自称不会撒谎,但会有所隐瞒。方牧昭明明白白画出一条分界线,无声告诉她过线了。
方牧昭说:“我是没什么钱,但不会烂过你老子,你相信这点就行。”
方牧昭再次主动请求任月的信任,明示他们关系的症结所在,又无心改变。方牧昭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给一般老板开车,任月可能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