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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整个儿拢进怀里。

燕枝想藏在犄角旮旯里,萧篡也随他去了。

偌大一张床榻,他们两个男子躺在上边,愣是只占了一个小角落。

想他二人相处,从来都是萧篡霸道强势,把燕枝抓过来,给燕枝摆好姿势,让他搂着自己,挨着自己。

可是现在……

萧篡闭上眼睛,胸膛贴着燕枝的脊背,自嘲似的,低低地嗤了一声,胸膛震动。

——萧篡啊萧篡,你也有今日。

*

睡眠对于萧篡来说,不过是补充体力,维持生命的一种事情。

他抱着燕枝,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燕枝还窝在他怀里,呼吸匀长,睡得正香。

萧篡松开他,给他掖好毯子,起身下榻,走出内殿。

外面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置,一大堆奏章等着他批复,还有一群大臣等着他召见。

敌国归降,军队训练,朝中琐事,还有——

大臣求问:“回陛下,如今选秀众人皆已入宫,安置下来,不知何时进行……终面?”

“急什么?”萧篡端坐高位,一面看奏章,一面答复,语气不耐,“近来事多,还顾不上他们。把他们养在宫里,让他们多读读书,也不碍事。”

“是。”大臣垂首。

又有大臣问:“听闻昨日,陛下下旨,将谢家公子谢仪送入净身房,不知他所犯何罪,陛下要如何处置他?”

萧篡顿了一下,这才想起,净身房里还关着个人。

要不是他们提起,他早都忘了。

萧篡将手里奏章往案上一摔,反问道:“净身房是干什么的?尔等不知?朕将他送入净身房,要如何处置他,尔等不知?”

众臣忙道:“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萧篡冷嗤一声,最后瞧了一眼紧闭的内殿殿门。

只是把谢仪送进去,燕枝就病成这样。

真要把他阉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燕枝跟只小猫似的,使劲挠他抓他,也说不准。

萧篡伸出手,将案上奏章捡回来,淡淡道:“罢了。”

“他那时、在宫中横冲直撞,毫无礼数,冲撞了贵人。既然尔等都为他求情,那便罢了,打一顿,赶出宫去。”

他没再提燕枝的名字,只说是“贵人”。

昨日在场的大臣也不敢多说什么,假意不知,只说“陛下宽仁”,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萧篡垂下眼睛,将手里奏章翻来翻去,合上又打开,打开又合上。

他想,只此一次。

他只放过燕枝这一次。

只要燕枝这辈子再不和谢仪见面,只要燕枝和从前一样,一心一意地喜欢他,眼里心里只有他,他就放过谢仪。

正殿里议着事,忽然,殿门被人从外面挤开一条小缝。

紧跟着,一个小小的黑影,扒着门槛,从外面钻了进来。

大臣们听见动静,回头看去,都吓了一跳。

是那只幼狼。

有武将上前,要把它抓出去,却被萧篡喊住了。

“不必麻烦,随它去罢。”

“是。”武将收回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萧篡顿了顿,在他们面前补充一句:“朕从山上捡回来的,燕枝把它当儿子看,整天抱着不撒手。起了个名字叫‘泡芙’,‘泡沫’的‘泡’,‘芙蓉’的‘芙’。”

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答话。

“名字刁钻,是个点心的名字。但是燕枝喜欢,就随他们父子两个去了。”

幼狼没了人约束,便迈开腿,熟练地朝内殿走去,把内殿殿门也挤出一条缝,然后钻了进去。

它是来找燕枝的。

而此时,燕枝背对着外边,躺在榻上,还在沉睡。

幼狼往上一蹦,前爪扒住榻上被褥,后腿扑腾了两下,最后翻了上去。

之前在猎场营地的时候,燕枝就经常抱它上榻玩儿,所以它一直觉得自己是可以上床的,爬上去的动作也很熟练。

幼狼走到燕枝身前,知道燕枝在睡觉,也不吵他,只是盘起身子,卷起尾巴,乖乖地窝进他怀里。

它想爹爹了。

*

好黑,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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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酸,好疼。

燕枝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是净身房,还是太极殿。

燕枝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谁,是行刑人,还是陛下。

他在漆黑的梦里,不断地跑,不断地跑,试图跑出这片无边的黑暗。

就在这时,一个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腕。

是什么东西在舔他的手腕?

温温热热的,还有点儿刺痛。

燕枝在睡梦之中,不由地皱起眉头。

是陛下吗?

一定是陛下。

只有陛下会这样对他。

可是他身上好难受,头也晕晕的,他不想……

他想歇一会儿,让他歇一会儿吧。

他不想现在和陛下……

“不要!”

燕枝猛地睁开眼睛,抬手一推,将面前的东西推开。

“不要……我不要陛下……”

燕枝从榻上坐起来,牵动身上伤口,又是一阵闷疼。

他捂着心口,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幼狼被他忽然一推,往后一滚,在榻上翻了两个跟头,但很快又爬起来,摇着尾巴跑到他面前。

燕枝定睛一看:“糖……小狗?原来是你!”

他还以为是陛下呢。 网?阯?F?a?B?u?页??????u???é?n???0?2???????????

可把他吓坏了。

燕枝连忙把“小狗”抱起来,摸摸它的皮毛:“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摔疼?”

幼狼摇着尾巴,“嘤嘤”叫着,似乎完全不记得方才的事情。

燕枝问:“你怎么进来的?偷溜进来的?你想我了?还是宫人们没给你弄吃的?你饿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见我手腕有伤,所以想帮我舔一舔?”

他问了一长串问题,这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被自己逗笑。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幼狼尾巴呼啦呼啦地转,跟风车似的。

“不会说话也好。”燕枝垂下眼睛,“不会说话,就不会说伤人的话了。”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帐外。

帐外昏昏沉沉,没点蜡烛。

内殿里安安静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明没有旁人在。

燕枝压低声音,小声问:“小狗小狗,陛下是不是出去了?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

他想了想,自问自答:“应该是没有吧。要是陛下在外面,你就进不来了,对不对?”

“其实我……”

燕枝话说了一半,忽然感觉喉咙有点儿干,卡住了。

他连忙回过身去,掀开帷帐,拿起榻前小案上的茶壶茶杯,先给自己倒了杯水。

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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