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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楚鱼直接就打断了他,“你哪里坏了?哪里贱了?你一点都不坏,你更不贱!”

燕枝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对我很好,对糖糕很好,对来买糖糕的客人都很好,你只是对萧篡很坏而已,这只能说明——”

“你是个好人,而萧篡是个坏人!”

“还有,你控制不住地想见到萧篡、欺负萧篡,也不是你的问题,是因为萧篡很坏,你被他欺负过,现在他送上门来,让你欺负,你心里舒坦,这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

楚鱼两只手按着燕枝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别怀疑自己。”

“你和我在一块儿卖糖糕的时候,日日都笑着,说明你很高兴。”

“你方才让萧篡滚,躲在木门后面,笑得也很开心,说明你也是真的高兴。”

“只要是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做了又怎么样?做了只会让你更开心。”

“嗯。”燕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

楚鱼振振有词:“你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既然送上门来让你报复回去,那你就报复回去好了。”

很有道理。

燕枝根本没有必要避着萧篡,更没有必要为自己的报复感到难堪。

这一夜,燕枝和楚鱼是在一块儿睡的。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榻上,盖着毯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楚鱼摆了摆手,道:“下跪是‘火葬场’的必经之路,你打他骂他也是,没什么可在意的。”

“嗯……”燕枝有点儿听不懂,“阿鱼,你在说什么东西?”

楚鱼抬起手,摸摸他的脑袋,没忍住笑出声来:“他都‘火葬场’六年了,你连‘火葬场’是什么都不知道。好,爽,好爽!”

燕枝还是听不懂,只觉得楚鱼好像有点疯掉了,便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回宫去的。”

“知道了。”楚鱼笑了笑,“他也有今日,我真是高兴。小燕儿,你想不想知道他之前的事情,我跟你说……”

“不要。”燕枝摇摇头,“我还不想知道。”

“好罢。”楚鱼叹了口气,但很快又变了语气,“恭喜你,小燕儿,你成功扛住了‘追妻火葬场’的套路之一,用身世卖惨。”

燕枝皱起小脸:“阿鱼,你今晚怎么疯疯癫癫的?我不想和你一起睡了,你回去……”

“别嘛别嘛。”楚鱼张开手臂,隔着被子搂住他,“睡觉。”

结果两个人刚安静了一瞬,楚鱼马上又开了口:“燕枝,其实,你生病那几回,都没喊我的名字,你喊的是……他的名字。”

“你哭着说,你不要吃药片,也不要喝药水。你还说他是混蛋,还挥舞着手脚,要把他赶走,结果打了我。”

燕枝忙道:“对不起……”

“你一直都没有放下他,对不对?”

“我之前做过‘追妻火葬场’的任务,我根本不喜欢他,所以就无所谓,根本不在意。”

“但是你在意。爱是在意,恨也是在意,你还在意他,对不对?”

燕枝不语。

“既然没有放下,那就从心所欲,打他骂他,直到你彻底放下为止。”

“怎么样?”

燕枝轻轻点了点头,整个人缩进被窝里。

他闭上眼睛,不由地期待起明日来。

若是明日,萧篡还来,他就……

主动出击!

第70章 幌子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燕枝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准备出门去了。

“阿鱼, 我走啦!”

燕枝一边说,一边跳上驴车, 轻轻拍了一下驴屁股:“花生糕,走……”

就在这时, 楚鱼的声音从灶房里传来:“你走了?你要去哪里?”

燕枝又打了一个哈欠, 无奈道:“去出摊啊。”

“出摊?”楚鱼围着围裙,左手握着锅铲, 右手抓着抹布,从灶房里冲出来, “你出去卖什么?”

“当然是卖糖糕啊。”燕枝更无奈了,“你是怎么回事?还没睡醒吗?”

“是我没睡醒吗?”楚鱼大声问,“我问你, 糖糕在哪里?你要卖的糖糕在哪里?”

“就在……”

燕枝迷迷瞪瞪地回过头, 一看身后的驴车,眼睛瞬间瞪圆了。

车子上空空荡荡, 什么东西都没有。

燕枝惊讶:“糖糕呢?”

下一刻, 又黑又大的糖糕从屋子里窜出来, 一个飞身,跳到车上。

——糖糕在这里!糖糕在这里!

这个糖糕太重,驴车往后一倒,把燕枝颠了一下。

“不是你。”燕枝拍了一下它的脑袋,让它下去。

“糖糕还在炉子上没搬下来呢。”楚鱼无奈道,“所以我才问你,你要去哪里啊。你现在说, 是谁没睡醒?”

燕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是我。”

但很快的,他又理直气壮起来:“但是也要怪你。”

“怪我什么?”

“都怪你昨晚非要跟我一起睡,结果缠着我讲了大半夜的话,害得我三更天才睡着。”

“好好好,怪我怪我,快来搬。”

燕枝跳下驴车,和楚鱼一起,把炉子上的蒸笼搬下来。

楚鱼又道:“今日我陪你一起去吧,怎么样?”

“不用啦。”燕枝本来就是说笑的,“我又不记仇,只要你再做一顿蛋炒饭给我吃就好啦。而且我昨日才打过那群地痞流氓,估计他们……”

“倒也不是想给你赔罪,主要是你这个迷迷糊糊的样子,怕你收错钱。”

“噢——”燕枝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走了。”楚鱼不再多说,放好蒸笼,直接跳上驴车。

燕枝笑了笑,回头把糖糕赶进家里:“糖糕,你好好看家,知道吗?”

“汪——”

糖糕本来就是狼,这几年越长越大,都快比燕枝大了。

早几年的时候,燕枝怕它吓着客人,就不怎么带它出摊了。

后来就算开店,也很少让它到前面铺子来,都是把它养在后边他们自己住的院子里。

糖糕一开始还不太习惯,每日燕枝一走,它就趴在院子里,望着燕枝离开的方向,“嗷嗷”地哭,哭得楚鱼心烦意乱。

不过燕枝每次回来,都会给它带一点儿东西,有时是肉摊上剩下的骨头,有时是路上随手折的一根竹枝。

燕枝搂着它,夸赞它看家看得好,又拿出这些东西,作为给它的奖励。

这样过了半个月,糖糕就习惯了,也不“嗷嗷”了。

燕枝把家门关上锁好,最后隔着门缝,看了糖糕一眼:“我们走啦,在家里乖乖的。”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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