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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他心里像是浪头一样一直翻腾个不停。

又震惊又疑惑。

只是,他从来没有从何暻霖嘴里听到过。

他还注意到一件事,郑书里说记录里面还说了自己有个小名。但何暻霖拿给自己看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内容。

当时,他只看到关于自己出身年月的记录,确定自己的出身年月是错的,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应承:“福利院的记录,还在你那儿吗?”

郑书里:“记录都在暻霖那里,不过我车上还有一套复印件。”复印件是他知道应承的身世后,心里震惊,打算再好好看看,所以放在了车上。

应承:“你能拿过来给我看看吗?”

郑书里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出去,从车上将那一套资料拿了过来。

这本记录,和应承从何暻霖那里看到过大部分相同,除了前两页。

郑书里:“这都是我一个一个地问出来的。一个多月前,暻霖就将程董事长的纸杯收了过来。一周前他才想起,向我要了过去,我还担心会不会DNA会不会失效。”

应承:“这本记录能不能先放我这儿。”

郑书里:“当然可以,不过,暻霖那里也有一套……”

他忽然注意到应承的样子。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高兴,不太明显的微情绪里,是震惊的样子。

应承:“我看到的和这套有些地方不一样。”

郑书里的头嗡的一声。

等应承返回厨房,他才费力地从衣兜里将手机掏了出来。

……

放下手机,何暻霖还是伫立着不动。司机还在给他撑着伞,但此前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透,此时寒气一点点侵袭了进来,何暻霖没有觉察,反而觉得全身烫得厉害。

何暻霖一动不动,司机也不敢说话。

何暻霖像是想到什么:“你……把夫人送回家了?”

声音哑得像是被撕成了几片。

司机忙说:“是的。”

何暻霖:“什么时候?”

司机:“就是酒楼正常的下班时间。”

何暻霖迟缓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针指向晚上十点三十分。合法伴侣此时已到家一个多小时。即便他再钝感,此时也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得差不多了。

但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他也没有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向他问些什么。

司机的手忽然向前伸了伸,又觉得不妥,将手缩了回去。这个平时他连正视都不太敢的上司,好像一直在发抖,让他下意识想去扶他一把。

司机硬着头皮说:“何先生,您身上都淋湿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换件衣服。”

何暻霖点头。

即便是现在这种难堪的处境,他也要去见应承,做些什么。

锁舌转动的声音,让何暻霖的呼吸再次有些发紧。迈步进去,从透过来的光亮来看,应承是在西边大客厅里。

应承每次下班回来晚,他很少会在客厅停留,通常在厨房准备好养生汤的食材后,就回到主卧套间。

通常他会在外面的客厅沙发上,一边等他,一边通过一些视频学习酒店经营,或是一些常用的英语。

现在,应承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他手里的记录已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记录并不多,只有十来页,他的目光大部分停留在其中一页的记录上。

这些记录似乎触动了应承的某些记忆,同时,他对郑书里说的那种可能,由于出乎意外还相当震惊。

但现在,这些带给他或是情绪刺激,或是记忆联想的人或事,都被应承自动推迟。

此时,应承整个脑海都被何暻霖所占据。

两个月来,何暻霖从没有向他说起来过这事件。

这些记录着似乎是他小名的福利院资料,郑书里所说的DNA鉴定,别说只言片语,何暻霖甚至没有给过他一点暗示。

应承只是对细枝末节不敏感,并不是笨。

这些事被他一件一件地串联起来,有一种可能在他胸中升起,何暻霖极有可能有意不让他知道。

这种想法让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他想不通何暻霖为什么会这样做。

郑书里他们都知道,自己当事人却毫不知情。如果不是郑书里无意中说了这些事,自己可能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直到走廊里传来何暻霖的脚步声,应承将视线从手上的记录中抬起。

何暻霖有些缓慢而迟滞地迈进了会客厅。

他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依然衣着整齐,容颜俊美。而他苍白脸上出现的病态嫣红,并不罕见。

应承再次确认,才发现何暻霖的头发是湿的,虽然脸上没有明显水渍,但头发湿重,从额上搭落下来。身上的西服套装,纯黑的颜色,也像是饱胀了水般显得更加浓重幽黑。

虽然何暻霖外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全身都是被撕得凌乱的样子。

应承想,何暻霖是不是没带伞,在外面淋了雨。

何暻霖在应承面前站定,没有开口。

应承:“何先生,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上来的时候,何暻霖用车上的毛巾将脸上的雨水都擦得干净,好让自己尽量显得正常。

现在,他不由又抬手去抹了把脸。但袖口残留的雨水事与意违,反而把脸弄得更湿乱。

应承将手里的记录放在沙发上,站了起来:“何先生,你先把衣服换了。”

何暻霖没有动。合法伴侣似乎很平静。平静到了冷静的地步。

这让他看起来似乎已做出了某项决定。现在,只不过等自己回来,对他进行最终的宣判。

何暻霖不敢现在就去换衣服。

他觉得,自己多停留一秒,应承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一分。

“应承。”他叫了合法伴侣的名字,嗓子抽疼,让他的声音也像被撕裂了一样。

应承果然看向了他。

何暻霖:“刚才…….你遇到了郑书里。”

应承点头。

他想让何暻霖去换衣服,也很想听何暻霖的解释。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找不出何暻霖向他隐瞒这桩事的理由。

何暻霖对他太好,对他几乎予给予求。

他很早就在外打工,一直都在为那个寄养的家庭辛苦劳作。不仅如此,他所有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应弦音、赵玉如的身上,极少会将目光投向自己。

即便在内心,他有着自己的需求与规划,但也把自己排在应弦音与赵玉如之后。

没有人,甚至连他自己都缺少对自己的关注。

直到和何暻霖结婚。何暻霖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关注。

并不是何暻霖给他零花钱用,给他各方面的帮助,而是何暻霖的视线毫不隐瞒地在他身上停留。在他耳边的低语,热情的表白,甚至无节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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