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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忍,尽量缓和语气,“为什么要只珍惜今天?和我在一起不想明天,对明天没有期待感,这根本就不是一段健康的关系。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
沈榷没有想到他的安慰听在左筝然耳朵里会被扭曲成这样,并且怀疑这个话题绕来绕去又要绕回左筝然的腺体。他不想让左筝然再想起这个,又感到轻微的心烦,便挪回床边距离左筝然很远,没好气地说他睡了,让左筝然不要再说话。
左筝然到现在才明白,培养感情是最简单的事,沟通和交流才是困难。他和沈榷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而他已经表达过多次他不能听到沈榷说要离开,可沈榷总是说这样的话。
想着想着,他往另一侧挪了挪,和沈榷隔得更远,也不敢打搅不让他再说话的沈榷,独自生气到天快亮才睡着。
左筝然以为自己一直没睡着,但醒来时发现沈榷什么时候起的床,什么时候离开的卧室他都不知道。睡眠感缺失得很严重,当他往楼下打了通电话,询问沈榷的去向时,芮姨说他一大早就骑着摩托车出门了没来得及问去哪里,左筝然又发现自己警觉性的严重缺失。
去哪儿了?
左筝然半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下意识地想要点开定位软件又改变主意,拨通了沈榷的电话。等待音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听筒里传来呼啸的风声。
“怎么了?”
左筝然说:“我想问问医生开的药怎么吃。那个红色的胶囊是像昨晚一样吃三颗吗?还有那个白色的药片,早上需要吃吗?”
“胶囊一天一次,早上不吃,白色的药片……”沈榷说,“算了,你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挂了电话,左筝然发觉自己松了口气,但其实想想他的担忧很没有道理。即便他和沈榷之间还有很多问题,他也还没能从沈榷身上获得足够的安全感。但沈榷已经对他放下防备,表达过对他的感情,且在知晓定位器存在的前提下,绝不会向上次一样不告而别。顶多离家出走几个小时,因为无处可去再回到望溪。
他想了想,或许沈榷还在生他的气,可他也很生气,即使生气他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家。在这一点上,沈榷做得很不好。
左筝然胡思乱想一通,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经过昨晚,他在单手洗漱这件事上已经颇有心得。
比较顺利地洗漱完下楼,芮姨一看到他就询问要不要现在吃早饭。左筝然有点饿了,但并不想表现得很有自理能力,最好沈榷能一直喂他吃饭到他的手完全好起来。
“现在没什么胃口,等会儿吃。”
今天有风,把阳光带来的那点暖都给吹散了。
左筝然半只脚踏出门又收了回来,坐进廊下的椅子里。拿出手机给李兰图发信息让他在假期结束后去挖一挖Zealda审计团队负责人乔莱身上的黑料。他想拿到Zealda前一年的审计底稿,看看Zealda内部究竟空到了什么地步。让乔莱做这种断送职业生涯的事,也只有比职业生涯更重要的东西才有威胁力。
又研究了会儿Zealda的股价走向,一直在他脚边安静卧着的Yori突然竖起耳朵。紧接着左筝然听见摩托车的突突声,一两分钟后,一抹黑色的身影就出现他的视野中。
沈榷身上那件黑色的冲锋衣被风吹得鼓起,经过时,他往左筝然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隔着头盔的护目镜对视了一瞬,沈榷就已经开过了长廊。他减了速调转方向又开回来,车轮碾过已经干枯还没重新变绿的草坪,留下两道深刻的车辙。
摩托车在落地窗前停下,沈榷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
摩托车左边车把挂着的竹篮子里有红红绿绿黄黄的彩色蔬果,右边车把上挂着一袋看起来生命力很旺盛,正在张牙舞爪乱爬的螃蟹。
风吹起他的额发,整张脸都被阳光暖洋洋地晒着,他的眼睛里反射出一小簇光亮,显得瞳色更浅,像有星星和月亮一起住在里面。
沈榷拉开冲锋衣的拉链,稍显犹豫地从怀里取出一大把看起来很丑,即使未经过风吹也有点蔫头耷脑的不知名蓝色野花。
他脸上的表情相当冷酷像是还没消气,但却把那一大束花往左筝然面前递了递。
隔着落地窗,左筝然听见他模糊的,别扭的声音:“送你花,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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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隔着玻璃 有人已经要扑到那兜螃蟹上了吧!
第72章 藏
左筝然开心地收下花,拿到楼上书房,费了点功夫才把它们插进那个装满晚香玉的花瓶。
他站在桌前欣赏了一会儿,竟然觉得只是几分钟过去,这些花已经脆弱到有了衰败的迹象。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李兰图,让他联系一下上次来送花的花店,问问看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永久保存。
末了,他补充道:“沈榷送我的。”
李兰图发来一串省略号,又回他:不过是山上一揪一大把的野花,他一毛钱都没花!
“那又怎样?有人送你吗?兰图哥。”
看到这个称呼,李兰图突然明白一直以来自己被针对的原因,他忍无可忍道:“能不能放过我?!”
左筝然笑了笑,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书房门被敲响。沈榷端着水杯走进来,又把早上需要吃的药递给他。
吃了药,左筝然指着花瓶给他看,“这是你第二次送我花。”
沈榷“哦”了一声,“我随手在山上摘的。”
“最好说这是你特意摘来哄我开心的。”左筝然建议道,“这样我就会立刻原谅你,重新说可以吗?”
沈榷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生气了?”
他生气生得这么不明显吗?左筝然想了几秒钟,认为沈榷是很想和他快点和好,所以才会送他花,现在说出这种话是为了给他台阶下。
于是他抬着下巴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态度很高傲,嘴巴却不服管地说出很窝囊的话:“好吧,我没有生过气。”
沈榷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开,表情不像刚回家时那样难看,但还是旧事重提:“虽然我感受不到你的信息素,但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我很喜欢。如果你没有腺体,就会失去在这方面对我的吸引力,所以不要再打你腺体的主意。”
左筝然很会审时度势,由沈榷的话分析可得:如果他不是一个alpha,固然能解决未来的现实问题,可沈榷当下就会少喜欢他一点。而且这会成为他没有好好爱自己的铁证,会影响他在沈榷心目中完美恋人的形象。
比较过后,左筝然暂时放弃了摘掉腺体这个疯狂的想法,他说“好”,又说“我还没有吃早饭,可以帮我一下吗?”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