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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抢劫,那就是寻仇。
“大哥,咱们无仇无怨,您要是嫌这点钱不够,我回家取行吗?我家就在后边那条街上,两分钟就到。”
alpha已经多年不干老本行,警惕性和身体机能大不如前,但本能还在。他边往后退,边用余光扫着周围,试着和beta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快速寻找能让他安全脱身的方法。
"郑端方。"beta开口。
郑端方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他已经离开蓝港数年,把所有的恩怨连带着名字都留在了那里,此刻被眼前这个beta提起本名,他立刻就知道是他的过去来向他寻仇了。
但眼前这张脸太过年轻又完全陌生,郑端方手上的命债太多,不知他究竟是哪一桩。
“什么郑端方?”郑端方弓着腰,“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葛小栋,在后边儿那条街上开了家小饭馆,应该没机会招惹到您这样的人物……”
他此刻距离斜后方的沙堆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隔壁的废弃小楼正在重建,只要他能躲开第一颗子弹,躲到沙堆后,就能凭借他对地理位置的熟悉,翻过小楼破败的砖墙,逃出生天。
奢望让眼前这个beta放过他是不可能的了。能从蓝港追到这儿,显然是做足了准备。郑端方缓缓后退,“大哥,您说句话。就算真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beta终于开口,“为什么要让你死得明白?你杀死的那些人他们死得明白吗?”
就在此时。
郑端方一个飞扑,甩掉拖鞋在沙堆上滚了一圈。吃了满嘴的沙也顾不上吐,弯着腰快速向一旁的砖墙奔去。他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没来得及去想为什么他计划中要躲开的第一颗子弹没有射出。
翻过墙,拐入一条窄巷,郑端方闷头往前跑。狂奔中突然被小楼与小楼之间不足一米宽的缝隙间伸出的一只脚拌倒。
他重重扑在石板路上,没来得及站起,就被当胸一脚踢到了墙上。
郑端方咳嗽了两声,本能地用手撑地爬起来。脚步踉跄地刚跑出去没两步,就被人从后踹在了腰上。
这一脚下了十成十的力气,郑端方试图再次爬起,却在下一秒被一只白色板鞋踩住手背,紧接着大腿传来的尖锐难忍的疼痛和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同时占据他的所有感官。
一声惨叫响在安静的居民区,但家家窗户紧闭,无人在意。
“吵死了。”
郑端方抬眼,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张五官凌厉,但嘴角却有温柔笑意的脸。
alpha抽出插在他大腿上的刀,皱眉等凄厉的惨叫声散去,才在他脸上拍了拍,“跑什么?老老实实让他给你痛快地来上一枪不就好了。不然现在就不会身体上再多一个洞。”
说完,他好像又觉得有趣,重新笑起来,“幸好你跑得够快,不然就无法证明他确实不能没有我,对吧?而且这么好的夜色,还要满大街去抓你这只老鼠,实在有够浪费。”
“你……你是谁?”
“你刚刚看到的那个beta的爱人。”alpha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干嘛闭着眼?快点睁开。看一看我们是不是很登对很般配?今天下午我刚刚向他求婚,他答应了。”
“你和他说这个干嘛?”李兰图翻了个白眼,听见脚步声,看了眼身后从巷子另一头缓步走来的沈榷,对左筝然说,“速战速决吧。我很困,想回酒店睡觉了。”
郑端方完全发不出声音,左筝然照着他原本受过伤的位置又捅了下去,笑着说:“快一点。你是还想挨上第三刀吗?可我已经有点不忍心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十分痛快地再次朝郑端方受伤的位置捅了下去。
郑端方身体剧烈颤抖着,他向疼痛屈服,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是……很登……登对。”
左筝然满意了,把刀递给李兰图,又抓着另外一个保镖雪白的T恤下摆擦了擦手指,对走来的沈榷说:“我就说可能会有突发状况。我帮你抓到他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两个小时前。
沈榷在左筝然不满的目光中,从口袋里取出婚戒戴上。左筝然把戒指往他指根推了推,确认稳固到不会掉下来,才牵起他的手带他下了楼。
走到吧台边,金发alpha放下手里的酒杯,冲他们挑了挑眉。
这在左筝然看来完全是挑衅,他抬起和沈榷十指紧扣的手,将戒指上那枚硕大的钻石送到金发alpha面前,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看到了吗黄毛?已婚。
金发撇撇嘴,“你们看上去一点也不登对,怪不得我会误会他是单身。”
左筝然被这句话激怒,在跟随郑端方的脚步离开地下酒吧时,他附在李兰图耳边问:“我和沈榷看起来不够登对吗?”
李兰图立刻警惕,语气坚定地说:“非常登对。”
左筝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晚我要听到那个该死的黄毛说一千遍封岚和沈榷很登对,你留下两个人去办这件事。”
沈榷看了一眼在他旁边嘀嘀咕咕的两个人,问:“你们在说什么?”
左筝然站直身体,说:“前面不远是一片树林,树林边是居民区。最好在树林里就把这件事解决掉。如果他逃入居民区,我们会很难找到他。”
沈榷“嗯”了一声,接过李兰图递来的枪别进后腰,“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左筝然皱了皱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以防有突发状况,最好还是让我陪在你身边。”
“不用,不会有什么意外。”
左筝然停下脚步,沈榷回过头看到他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
左筝然迈开步子跟上他,“没什么。你很厉害,能够独自解决曾见山,现在还能够独自解决郑端方。”
沈榷从这句话里听到一些阴阳怪气,几秒钟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左筝然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隐蔽之处弯起嘴角,而后无奈地在确实不需要左筝然的场景下人为制造了一些状况,放郑端方逃走,将原本五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生生拖到半个小时,以让左筝然感受到他正在被自己需要着而获得一些安全感。
沈榷握了握他的手指,又向他投来很明显的赞许目光,“幸好有你在。”
左筝然立刻高兴,他微抬起下巴,“现在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明天上午我们还要出海,今晚需要充足的休息。”
沈榷半蹲下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了郑端方片刻。
曾见山死相惨烈,沈榷曾设想过如果他有机会抓住剩下还活着的两人,一定会用相同残酷的手段让他们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但不知是不是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