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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的照片,照片里是两大杯冰美式,还有一排没睡醒的表情包。

要不是给的实在太多,凌遥毫不怀疑,十个庄严都早离职了。

凌遥当然会心疼他,但她也明白,他拼命工作,缩短留在E国的时间,是为了什么。

除了国内有一堆工作等着他处理,需要他处理的还有“她”。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电话里他从不提,但他肯定很清楚,她最近经常和宋姿仪见面。

他不提,不代表他不在意,更不代表他允许她和妈咪过于亲密的接触。

只是因为他在E国,没有办法亲自处理这些事。

也许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来一场谈话,谈话的内容不重要,因为结果一定是她向他承诺不会再瞒着他见妈咪。

这种情况,过去发生过不止一次。

因为曾经遭遇的变故,再加上年纪小,凌遥全身心依赖周淮川,她害怕他会像自己的其他家人,有一天会离开并且再也不回来。

讨好也好,依赖也罢,所以她会尽可能接受他对自己提出的要求,哪怕有一些会违背她的个人意志。

很多事情,看着是周淮川在纵容溺爱凌遥,其实从结果来看,却是凌遥在作出妥协,在纵容周淮川对自己的控制。

周淮川很了解凌遥,他会利用她“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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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一点,说服她听自己的话。

她现在已经二十岁了,她有健全的思维,独立的人格,有选择的权利。

可周淮川依然对她有着很强的掌控欲。

这也是随着她年龄增长,心智的成熟,对周淮川的管教和控制产生的怨言。

特别是一想起妈咪刚才小心翼翼又满心期待的眼神……

直到车开到家,凌遥也没想好怎么解决。

司机看她心不在焉,提醒她明天他会接她去上课。

凌遥回到家,在客厅里发了会儿呆,反反复复拿出手机,打开又关上屏幕。

惠姨端了碗凉温的木薯糖水过来,看凌遥坐着不动,不放心地摸了摸她额头,关心地问:“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周淮川去E国后,就把惠姨从老宅接到了海市的家里。

凌遥摇了摇头。

“如果太辛苦,明天的课要不要请假?”

凌遥低喃:“请假……”

“要是请假,记得跟周先生说一声。”惠姨提醒凌遥。

凌遥皱眉道:“我的课,我想请假就请假,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报备?”

惠姨没想到凌遥会这么说,愣了愣才说:“我的意思是和他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凌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白地问惠姨:“您到底是怕他担心,还是觉得我做什么事都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哪怕只是请假不去上一堂课。

哪怕只是想和妈咪多点相处时间!

凌遥原本心里还有些愧疚,毕竟周淮川对自己管教严格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她的安全。

可无论什么事,一旦做得过分,就会招致反感。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一趟?”惠姨开始担心凌遥身体真的不舒服。

凌遥在这一瞬间再也忍不住,她大声说:“您干脆叫周淮川从E国回来,现在就回来,然后把我关在家里,或者像Daron和Archie一样,在我脖子上栓上绳索!”

Daron和Archie是家里的两只罗威纳犬,因为惠姨怕狗,它们暂时被送去了宠物医院寄养。

说完不等惠姨反应,凌遥从沙发上弹起来,连拖鞋也不穿,“噔噔噔”地跑回房间,用力关上门。

回到房间,凌遥把自己摔在床上。

但一分钟不到,她就后悔了。

无论她的情绪有多糟糕,都不是她朝惠姨宣泄的理由。

刚才她还为自己已经二十岁而批判周淮川的管头管脚,可现在看来,她连十二岁的凌遥都不如,十二岁的凌遥至少不会乱发脾气。

凌遥从床上爬起来,她没好意思出去,给惠姨发了条微信,为自己刚才朝她吼道歉。

惠姨马上回了消息,安慰她不用放在心上,要是饿了就来敲她房门,她给她温牛奶。

凌遥突然有点想哭。

惠姨在凌家的时间虽然长,但之前她只是家里厨房里的帮佣,平时接触不到家里的先生太太。

后来凌家突发变故,谨慎起见,周淮川把凌家佣人全部大换血,只留下惠姨梁叔这对老实本分的夫妇。

他们和自己接触也才几年,况且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回,可即便如此,惠姨和梁叔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爱。

除了事无巨细地向周淮川汇报她的事让她无奈之外,她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真挚的情感。

他们尚且待自己如此,更何况是周淮川呢?

她撒娇时总对他说,如果你是我爹地就好了,她会生出这种想法,是因为他真的把她疼进了骨子里。

有怨言,生气吵架,这些在亲人之间很正常。

只要她足够诚恳,总能得到对方的体谅。

凌遥最终决定给周淮川打电话。

向他坦诚明天去郊外骑马的事。

周海川和妈咪是她的手心手背。

既然是手心手背,他们肯定能明白对方之于自己的重要,即便有误会,也会因为爱她愿意互相妥协。

凌遥觉得自己挺自私的。

可周淮川和妈咪,她不想只择其一。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电话那头,比周淮川的声音更先出现的是巨大的风声,伴随着某种声音。

凌遥率先问:“你在海边吗?”

她听到的是海浪声。

“我在船上。”

他应该是站在船外,声音混合着风和海浪声,听不太真切。

但凌遥很快就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没多久电话那边就变安静了。

周淮川回到了船舱内。

“怎么还没睡?”

周淮川的腕表拥有两地时功能,他看一眼就知道国内此刻的时间。

事实上,他每次看时间,都是为了看国内的时间。

晚上十点多,是凌遥的休息时间。

“我今天去参加詹老太君的寿宴了。”

周淮川没有问她,她的朋友乐意和祝平安都在八点前离开了酒楼,可司机接到她时已经接近九点了。

她的朋友们不在,她和谁在一起,至少呆了一个小时呢?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她,她和船王孙子在花园里散步喂鱼时,有人拍了照片。

照片要不是被詹宁楼扣下,最快明天一早,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某些港媒头条,成为早餐时家里人和办公室同事间的话题——

船王继承人和凌海独生女,强强结合,一桩美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和地问她:“怎么样,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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