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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先离开,他来处理这件事。

那个摆脸色的行政人员在被他批评时,不服气地辩解:“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这种资本主义的个体户是在挖国家的墙角,他们就是蛀虫,我没说错!”

听到这话,马书记忽然在脑海中浮现起一句诗——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现在天公已经重抖擞了,施行起了改革开放的政策。可有的人,却还拘泥在过去的条条框框中。

不拘一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但他必须要迎难直上,这样才对得起这个职位,对得起肩担的责任

八十年代是一个充满了动荡的混沌时刻,有人忘记了初心,两只眼掉进钱里,能多捞就多捞,坚决秉持路易十五观念,也就是“我退休后哪管洪水滔天”。

也有人还坚持原则,即使在大环境中看起来如此突兀老套,但依旧保持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闪闪红星。 w?a?n?g?阯?发?B?u?页?í????u?????n?????????5????????

贺明珠虽然遇到了前者,但也遇到了后者,这才没让煤矿人家这颗才萌芽的幼苗被扼杀在花盆里。

有人想连根拔起幼苗,就有人愿意伸手,为这颗小苗挡一挡酷烈的寒风。

贺明珠直觉中认为马书记是那种会伸手挡掉歪风邪气的人,但她不能确定的是,这只手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伸出来?

无论如何,饭店生意总要照做。

这天晚上,煤矿人家打烊后,贺明军、徐和平清扫卫生,以便第二天来了就能开门营业;贺明珠则站在小黑板前,按照目前的库存,将新定的菜单写了

上去。

突然,“哐”的一声响,有人不客气地推门直入。

徐和平正对着门拖地,没抬头,下意识来一句:“不好意思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

来人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汪矿长要订宴席,明天中午就要,你们马上准备起来!”

徐和平一抬眼,见对方是那个三番五次说要挂账订宴席,还威胁说让他等着的家伙。

新仇旧恨一时齐齐涌上来,徐和平也不拖地了,握着拖把往身边一立,像是拿上了红缨长枪。

“准备个屁!汪矿长算老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吃饭也得付钱!”

来人指着徐和平鼻子说:“我不和下三滥的服务员说话,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这两天教训还没吃够吗?!”

徐和平虽然猜到接二连三上门罚款的事儿是这家伙搞的鬼,但没想到他威胁人还挺理直气壮,搞得好像他成了被饭店宰客的受害人。

徐和平气得不行,单手抓起拖把,湿淋淋的拖把头对准了来人。

“吃教训?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吃教训!”

贺明珠走过来,上下打量一遍,平静地说:“我就是老板,有何指教?”

来人还挺嚣张:“这两天被罚的爽不爽?是不是没想到开个小饭馆会有这么多部门来罚款啊?”

他猛然变脸,凶恶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你有的是罚款要交!”

贺明军也出来了,他穿着围裙,拿着一把厚重的斩骨刀,二话不说,把刀往桌子上一甩,冷冰冰地盯着来人。

“就是你让人上门罚款的?”

他就这么随手一甩,斩骨刀的刀刃深深扎进了厚实的木桌中,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保持着刀身竖立的姿势。

来人一看情况不对,赶忙就近拖过一只凳子挡在身前。

“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啊!敢乱来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色厉内荏,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凳子往后退。

白天也没看出来这家小饭店的厨师和服务员这么不好惹的,怎么说打人就要打人的?

来人不知道,这俩都是摸爬滚打混社会的,实打实的拼过命见过血,是真敢下手。

他这种仗势欺人的小流氓,在耍狠上压根和贺、徐二人没法比。

他们是真狠,他是虚狠。

要不是贺明军护妹心切、徐和平馋虫入脑,煤矿人家这汪小池塘根本困不住他们俩,早就回去混社会,继续搅风搅雨了。

徐和平拎着拖把,把贺明军往旁边挤一挤,说:“哥,我来。”

贺明军不肯让:“我先。”

徐和平抱怨:“要让你先了,我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行,还得是我来。”

贺明军思考片刻:“给你留一条腿。”

徐和平讨价还价:“加一条胳膊!”

贺明军颔首:“成交。”

贺明珠插一句:“那我呢?”

贺明军还真思考了一下:“给你个脑袋当球踢去吧。”

这仨人就当着他的面分猪肉似的分他,来人几乎崩溃,举着凳子的手都在颤抖。

忽然,他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猫叫声,不是平时的喵喵喵,而是嘶哑暴躁的呜声,尾调拉得长,呜得人浑身发毛。

来人抬头开去,只见大梁上蹲了只奇大无比的猫,一双猫眼绿油油闪着光,背毛奓起,浑身绷紧,作攻击状。

见他看上来,大猫呲牙哈气,露出四颗尖锐无比的巨大犬齿。

而眼前,贺明军反手握住刀把,猛一用力,将斩骨刀从桌面上拔下来,刀锋时常打磨,在光下闪出锋利的刀刃。

一张英俊面孔露出血腥神色。

“我要的不多。”

他说,“就留你一条腿吧。”

来人想跑,腿抖得像筛子,再不见之前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我错了我错了,这都是汪副矿长让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他别打我……”

形势不利,来人秒速滑跪,立刻就把汪副矿长供了出来。

徐和平嗤了一声:“当谁不知道是他啊,你说这有什么用?有本事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来人赶紧又说:“汪副矿长以前是革|委会主,他找以前的老关系整你们,那些人也想搞点钱填填腰包,所以汪副矿长一说他们就答应了。”

贺明珠问他:“汪副矿长为什么盯着我这家小饭店不放?”

来人说:“汪副矿长和张副矿长不对付,两个人都想当矿长。你们把张副矿长管的三产饭店搞得这么好,汪副矿长快气死了,当然要想办法整倒你们,不搞倒你们,这饭店在一天,张副矿长就能出一天风头,汪副矿长还怎么转正当矿长?”

贺明珠又问:“既然要搞倒饭店,那他为什么又要坚持订宴席?”

来人小声嘀咕:“谁让你们家的饭好吃得都传到汪副矿长耳朵里了……”

贺明军没听清,不耐烦地将刀砍在桌上。

“说话大点声!”

来人哆嗦了一下,倒豆子似的快速说道:“汪副矿长想让全矿的领导都在煤矿人家挂账,这样就算罚款整不倒你们,吃白饭也能吃垮你们。而且张副矿长越是不让挂账,就越得罪其他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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