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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你不是还在包柜台卖衣服吗?怎么突然就要卖罐头了?”
张立新一挥手,豪迈地说:“卖衣服的太多了,浙江村里都是做衣服卖衣服的,要是没有好货源,能卖多久衣服?可罐头就不一样了,全北京也找不到比这更好吃的罐头!”
张立新没等正月十五就回北京了,临出发前,他拿着贺明珠写的条子,去罐头厂提了两箱罐头。
张家给他准备了饺子带到火车上吃,可过年连吃了小半个月的饺子,再好吃也吃腻了。
张立新在火车上闲着没事,就想起了罐头。泡在热水加热一会儿,打开后浓香扑鼻,整个车厢的人都在抽鼻子。
在火车这种密闭空间中,长时间的单调路程使食物的香气格外具有诱惑力,哪怕胃里不饿,嘴巴也是馋的。
张立新坐在车厢侧面的折叠椅上,罐头摆在桌上,他拿勺子把里面的肉块往出蒯,下铺的大爷凑过来问:
“小兄弟,吃什么呢?怎么这么香啊!”
八十年代时,人们在出行时对于旅途中萍水相逢的同路人更多的是抱着善意,没有那么多的提防,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吐露心声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大概是因为当时人们还比较朴实,而且也没有手机消磨时间,在漫长的路途中,如果不会与陌生人相处的话,实在是太煎熬。
大爷上车的时候带了一只烧鸡和一瓶二锅头,豪爽地邀请张立新一起来吃。
张立新也不客气,吃了大爷的烧鸡,也分享了自家的饺子。
现在张立新开了罐头,自然也要请大叔一起来吃。
罐头是新出的口味,充满异域风味的咖喱鸡。
咖喱粉是贺明珠买了香料自制的,考虑到国人的口味偏好,特地做了本土化改良。
鸡肉滑嫩,土豆绵密,味道微辣,香味浓郁。咖喱汁明黄而稠和,冷馒头沾着吃都香。
大爷吃得香,不住地夸赞:“可真好吃!我还没吃过这样做法的炖鸡肉呢!”
中铺的小年轻馋得不行,又不好意思白吃人家的东西,用饭盒泡了一袋方便面,端过来热情地请张立新吃。
盛情难却,张立新就夹了两筷子面条。
这年头方便面是可以用来送礼的稀罕物,普通人家平时不舍得吃,只有产妇和病号有资格品尝。
但再好吃也只是方便面,和热腾腾的饭菜相比,吃起来怪凄凉的。
小年轻成功推销出去自家方便面,迫不及待地对张立新说:
“同志,你拿的是什么?闻起来可真香!”
张立新不是个小气的人,人家暗示都这么明显了,他爽快地说:“朋友送我的罐头,特好吃,你也尝尝。”
小年轻拿起早就握在手里的筷子,精准地夹了一块鸡肉,才吃一口就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牌子的罐头,可真好吃,我还没吃过这种味道的鸡肉呢!”
车厢里的其他人见张立新好说话,纷纷拿着香肠、馅饼、橘子来套近乎,一个罐头不够吃,张立新索性又开了一个新的。
几个人分一分,足足有一公斤的罐头就吃得干干净净。
有人意犹未尽,又不好意思开口再要,拿起罐头瓶端详。
“煤矿人家……没听说过这个牌子的罐头啊。”
有从乌城站上车的本地人热情介绍:“这是我们矿务局的罐头厂生产的,可好吃呢,以前想买还要排队,还不一定有货。也就是最近产量大了,才能买得到。”
他拉开行李袋,炫耀地给周围人看里面满满当当的罐头。
“我特意带的,这可比什么特产都好使!”
其他人懊悔得直拍大腿:“早知道我就在乌城下车,买上罐头再走……外地能买到吗?”
本地人遗憾地摇摇头:“估计够呛,本地都不够买呢。”
张立新心中一动。
还没等他琢磨清楚,有人就问:“同志,我看到你带了两箱罐头上车,你可以卖给我几个吗?加价也行啊!”
旁的人被提醒了,忙不迭地说:“同志,我也要买!”
“我也要,我也要!”
一会儿工夫,张立新随身带着的两箱罐头就卖了个一干二净。
火车到达下一站,离北京还有一半的路程,张立新毫不犹豫地跳下车,排队去买返程票。
还卖什么衣服,今年他要卖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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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新和贺明珠谈好独家代理的事,拿着合同和首批罐头回了北京。
没多久,他在商场租的柜台上摆满了罐头,来批发衣服的倒爷见状,奇怪极了,问营业员是不是换老板了。
营业员按照张立新的吩咐,在柜台前摆了试吃的罐头,倒爷们一尝,立刻更改了计划。
现在苏联老大哥轻工业拉胯,货架上没吃的,既然卖衣服赚钱,卖罐头也一样赚!
张立新说的没错,北京的市场潜力太大了,是乌城这个小池塘所比不了的。
罐头厂加足马力扩大生产,对原材料的需求也加倍上涨。
贺明珠忙中抽空去了一趟许家村,想和许大舅谈谈提高蔬菜供应量的事,可等她到了,却发现许家的气氛不对。
许大舅不在家,表哥表嫂也不在家。
大舅妈倒是在,躲在表哥屋子里看孩子,抹着眼泪说不清话。
贺明珠无奈,去粉条厂找许巧燕。
“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许巧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叹了口气。
“俺爹……唉,乡里来人查俺爹了。”
第152章 第152章明珠登场
贺明珠从许巧燕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许金财去乡里告状,说大舅徇私报复,故意拆了他家的砖窑?”
贺明珠匪夷所思地说:“就因为这,乡里成立专案组要来调查大舅?”
许巧燕一脸的愁闷:“唉,不止这个,俺哥偷跑出去生老二了,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说俺爹带头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不配再当村支书。”
许金财和贾志文沆瀣一气,双双联手,把状告到了乡里。
许金财这些年办砖窑没少赚钱,通过卖砖和乡里县里的不少能人拉上了关系,平时好酒好肉地伺候着,到了关键时刻就派上用处了。
贾志文知道表哥的下落,手里还有一张表哥亲手写的信,说自己带着媳妇去城里生老二了,让家里人别找他了,并让贾志文把这封信转交给许大舅。
贾志文当然不会把信拿出来,他捏着这封信就是捏住了许巧燕的痛脚,这可是犯人自认的证据,再有力不过了。
乡里原本并不打算受理这起因砖窑而起的官司,毕竟十里八乡的,像许大舅这样能带领乡亲致富的村支书没几个,但耐不住许金财咬着不放,也只得成立专案组,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