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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个名字。不过他查过柳巧的资料,去年刚从影视学院毕业,出道就被林二部签走当主演,但目前也就《爱在东南角》一部作品而已。

俞悄觉得自己变坏了,现在但凡看其他演员有脾气,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先去判断人家的咖位,有没有“资格”撂脸子。

这可不好。

他忙提醒自己,天确实冷,柳巧为了上镜好看穿得薄,冻了半天肯定有情绪。

见林二部去给叶幸司讲戏,俞悄赶紧把保温杯掏出来,跟着过去有样学样地送温暖。

“太紧了,整个人绷着,一看就是在表演。”

林二部脾气倒是还好,说话慢慢吞吞的,在叶幸司面前左右走了两趟。

“你看,我刻意走路的时候,跟正常走路是不是区别非常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叶幸司点了下头,林二部拍拍他的手臂:“第一场紧张可以理解。等会儿再开机必须一条过了,这种小问题,真不应该出现在职业演员身上。”

“谢谢导演。”叶幸司又点点头。

俞悄一直盯着叶幸司的表情看,揣摩他现在的情绪。林二部转身一走,他也隔着衣服捏了捏叶幸司的胳膊。

“我觉得蛮好的,比当时拍洗发水走那两步道自然多了。”俞悄小声说,“根本没他说得那么邪乎,小老头故意给你下马威呢吧?”

“别瞎说。”叶幸司神色正经,没跟俞悄一起开玩笑。

抿了口热水,他端着杯子垂首走几步,还在找感觉。

这人真是不管好本子坏本子,也不管角色大小,只要有戏拍,就钻牛角尖一样认真对待。虽然总也演不明白。

俞悄瞬间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惭——演员还没有剧本歧视链呢,他这个助理倒琢磨起“值不值当”这种问题来了。

这大厦的自动门也是老演员了,据说三天两头出毛病。

管理员来修门像吃饭一样自然,拿个小机器“嘀嘀”摁几下,连句话都没有就扭头走了。

门一修好,各部门重新就位,柳巧也抿着嘴坐回冰冷的花坛沿子上。

俞悄注意到叶幸司往门后多退了几步,他第一次NG被林二部说成走猫步后,就没再揣兜,但这次又将一只手塞进了口袋里,不过不是大衣,是裤兜。

“第八场第一镜第七条!”

场务打板,全场安静下来,目光和镜头聚集在二人身上。

叶幸司步伐沉稳又带风,来到感应门前,他微微跺了下右脚,嘴角抿出极淡的不耐烦。

玻璃门向两边打开,他的五官骤然清晰,眼皮半敛着看不出情绪,快步走下阶梯后,他目不斜视,径直从柳巧面前走过。

“哎!”柳巧瞪着眼起身追上来,“我做错什么了?明明就是他们违背竞争精神,背地里使阴招!”

“你被辞退了。”叶幸司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抬起手腕看表。

柳巧一愣神的功夫,叶幸司又走出去好几步。

“凭什么啊?”她大步追上来,直接去捉叶幸司的手腕,“我违反员工守则的哪一条了?”

叶幸司被扯住衣服顿住脚,目光瞥向被攥住的袖口,肉眼可见地深感烦躁。

“我的身边不留蠢货”他直直盯住柳巧,“松手。”

柳巧的眼圈立马红了,但很倔强地不再说话,一撒胳膊松了手,在原地瞪着叶幸司。

叶幸司则停都没停,拽一下袖口,走得潇洒无比。

走出去三米后,他想起什么,无奈地停下来闭闭眼,又回头找柳巧:“车钥匙给我。”

“卡!”

林二部举起扩音器,语气不痛不痒的,也不知道满不满意。

“1号机换点位,准备下一镜。”

无比简单的一场戏,宣布通过的时候,半个剧组都松了口气,氛围都感觉活跃了不少。

俞悄跟柳巧的助理比赛似的,各自奔向自己的艺人,披衣服的披衣服,递热水的递热水。

“哇叶哥,”柳巧戏过了也不绷着脸了,扇着眼睛主动跟叶幸司说话,“你刚瞪我那一下我想起我哥了,妈呀凶得要命。”

“真吓着了啊?”有人打趣她。

“对啊!”她扑闪着大眼珠子转脸给人看,“我最怕我哥了,条件反射了都,直接鼻子就酸了。”

“不好意思。”叶幸司礼貌道歉,“卡了好几条。”

“没有没有,”柳巧忙摆手,冻得直跺脚,“第一场都要找状态的。”

叶幸司去休息补妆,俞悄坐旁边斜着眼觑他。

等身边没人了,他捏着嗓子小声哼哼:“哇叶哥,凶得要命。”

“神经病吗?”叶幸司有些无语地望过来,还有点儿想笑。

俞悄自己学完都乐得不行,活活给自己笑累了,他屁股粘着凳子朝叶幸司这边挪,碰碰他的膝盖。

“我是发现了。”俞悄叹了口气,“你就跟那个闹钟似的,每次非得把发条给你拧到底,把大伙儿都给整得又累又烦,你才能开始发力。”

“刚才那段怎么样。”叶幸司问。

“还行。”俞悄点点头,“虽然也称不上有什么演技,但是角色优势吧,拉拉个脸就有那个意思,明显比洗发水的时候进步多了。”

他这是赞美,也是真心话。

俞悄已经极力想摆正心态了,奈何《爱在东南角》就是这么浅薄的剧本,他想夸都夸不出口。

整部剧的台词和许多神态反应的表达,都是按照模版化的偶像剧来要求,生气就喊开心就笑,吹胡子瞪眼的,整部剧的情绪都很外漏。

后面叶幸司的所有戏,林二部都没再像抠他走路那段似的,抠那么厉害。

有几场情绪迸发很激烈的戏,俞悄都感觉叶幸司表演得有些尴尬,林二部竟然也没怎么提要求。

而整部剧对叶幸司来说最大的难关,是他向白柳表达心意的那一场。

根据剧本的要求,以及叶幸司这个上司的人物设定,他对女主的喜欢应该是压到极点,藏到无法再隐藏,在酒后控制不住地表达出来,紧跟着便是情绪爆发的一吻。

是一种难以自抑与情不自禁。

这一句还是叶幸司自己写好人物小传,跟俞悄解读角色时,自己分析出来的。

告白戏也是叶幸司这个角色的重头戏,他又是小传又是分析,结果真拍到这一场时,又和拍洗发水的时候一样,状态怎么都不对。

“我喜欢你”四个字在叶幸司嘴里,像衔着个嚼子,怎么演都不自然,怎么说都是肉眼可见的在演。

更别说那一吻了,叶幸司的肢体语言简直就是在上刑场,浑身上下都表现着强烈的自抑与自禁。

一场戏从傍晚折腾到半夜,柳巧的口红都脱妆了,俩人硬是连嘴皮子都没碰上。

林二部的“卡”声根本没停过。

他从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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