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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呛到两口水,被刺激得直咳嗽,像抓住一根浮木,紧紧扶着他的手臂,却顾不上肌肤相贴的暧昧,急着开口:“程岱川你不是那样的。”

她边咳边说,她记得有一次那个人回来,恰逢商阿姨的双色牡丹感染

虫害死掉了。

餐桌上,商阿姨和大家说这件事,为养了多年的植物难过。那个人只是淡淡地说,花草而已,再买一株就好了。

而程岱川在隔天放学后,戴着一只蓝牙耳机,趴在自行车把上,问阮熹和石超,有没有兴趣去一趟花卉市场......

阮熹说得太快,呛水的不适还没缓解,偏开头,又咳嗽起来。

脸都咳红了。

程岱川想拍拍阮熹的背,面对面前只穿泳装的阮熹,又无从下手。

只能等她缓解些,才叫她别着急。

“刚才来了点情绪,顺势自我检讨一下,有则改之,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

阮熹咳了这么久,激动的情绪也过了,不好意思地松开程岱川,抱住他递过来的泳圈。

程岱川在喝冷饮。

阮熹也举起冷饮杯,“叮”,和程岱川碰了一下杯。

他抬眼。

她笑着:“恭喜你呀程岱川,你以前的愿望达成了哦。”

“我什么愿望?”

“不是说过想变成程光恺那样的人嘛?在你带我和石超满世界寻找双色牡丹那天,就已经超越他太多太多了!”

程岱川愣了一下,然后笑笑:“是么。”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下来,泳池里的人也逐渐减少。

阮熹吸了一口冷饮,咽下去:“所以我不是说了,你就别总是想这些啦,我们要向前看,大步走。”

“说了没总想。”

“怎么没?我都看出你心事重重了。”

程岱川看了阮熹一眼:“我在想的,是其他事情。”

第18章 碘伏我要来了哦,忍着点。

阮熹握着喝到见底的冷萃玫瑰,歪头:“其他什么事情?”

天边最后一缕落日余晖也暗淡下来,像玻璃杯里久泡褪色的玫瑰花瓣。

池水有些凉了。

程岱川两只手拄着泳池边发力,利落地坐到上面去。

他伸出滴着水的手:“上来吧。”

阮熹摇头拒绝了。

她这样上不去,可能会把他也给拉下来,呛水的滋味可不好受,到现在,她的鼻腔和喉咙还在疼呢。

“我还是走台阶吧。”

她抱着泳圈游过去,扶着扶手迈上最后一阶,才忽然反应过来:

程岱川这个家伙,竟然转移话题!

不过问题不大。

在阮熹看来,程岱川只是逞强。

据听石超情报小队(一年前版)的情报:

程岱川到了大学和高中一样受欢迎,生活得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上课、踢足球、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和室友出去骑行、学吉他、去沙漠里的房车基地露营......

闲时再关注关注基金等理财方式,搞点小投资,赚点零花钱。

石超趁着假期去程岱川的学校参观、踢足球,还撞见过有女生在球场边偷拍他。

借用石超的话,“我程爹的爱情肯定容易啊,那是想来就能来”。

爱情容易,事业丰收,学业稳定。

这哪里是双丰收,这是三丰收啊!

阮熹忿忿地想:

除了家里那件糟糕的祸事,程岱川哪来的其他事情可愁?

他竟然还诓她,骗子!

阮熹披上浴袍,拢一拢衣襟,随手把带子系了个蝴蝶结。

转头去看程岱川——

骗子也披着浴袍,正用毛巾擦头发,颈下有两道明显的指甲划痕,细长,泛红。

这难道......

是她刚才在水里扑腾时,不小心抓到的?

阮熹是不能在水下睁眼的体质。

以前去露天泳池玩,为了追求电影镜头里那样在水下的美照,还真尝试过。

没成功不说,还得了角膜炎,隔天起床,眼睛里血红一片。

班上的男同学说像什么写轮眼。

在程岱川抱住阮熹前,阮熹甚至想到过奶奶某次给的叮嘱——不能因为水浅就大意,人家短视频里都说了,一米深的水就能淹死人......

所以刚才落水的瞬间,她吓得不轻,死死闭着眼睛,手脚并用地扑腾,七窍里只有眼睛没进水,却也因此什么都没顾得上看。

程岱川已经还完泳圈,帮阮熹拎起草编包,往船舱方向斜点了一下头:“回房间?”

“等等......程岱川,我好像把你抓伤了。”

“哪里?”

阮熹指了指:“那儿,就脖颈下面,再往下一点点,对,就是那个地方。”

程岱川食指摸到伤口,皱着眉“嘶”一声。

阮熹一惊:“很疼吗?”

程岱川轻笑:“根本没感觉。”

“那你嘶什么嘶?!”

“帮我看看,脖子后面好像也有伤。”

阮熹气焰顿消:“......你转过去吧。”

她踮脚,扒开程岱川的浴袍衣领,后颈果然也有一块伤,皮都掉了,渗着血丝。

“对不起啊程岱川,我当时太害怕了。”

她害怕。

但冒出水面的第一时间是在安慰他。

程岱川理着浴袍衣领转身,目光柔和:“对不起什么,还没有艾斯下手狠。”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房间有碘伏棉签,回去弄。”

程岱川说着,把一条干毛巾撘在阮熹头上,“走了。”

“哦。”

阮熹顶着毛巾,木然回应,又木然地跟上程岱川的脚步,心思早已经飘到九霄云外。

为什么会抓到他脖颈后面?

她抱他了?

把她捞出水面之后,她是不是还抱着人家半天没松手来着?

工作人员收走了他们喝过冷饮的空玻璃杯,端着托盘和他们擦肩而过,看了阮熹一眼。

阮熹无心在意。

她还没从泳池里湿淋淋的拥抱中回过神,脑子里尽是些揣测:

我当时......我用腿攀过他的腰了吗?

他们路过全透明的管道形玻璃,里面有人在体验垂直风洞机。

体验者穿了像夜行衣的服装,在上升的气流里张开双臂,忽悠悠地飘在里面,像一片羽毛,模拟翱翔。

阮熹此刻正在感受延时而来的心悸,心脏也如同玻璃里的体验者,忽悠悠地腾空。

程岱川一路拎着阮熹的草编包:“回去洗澡,然后去吃饭?”

阮熹没听见。

他像叩门一样,叩了叩她脑袋上被头发洇湿的毛巾:“有其他计划?”

阮熹茫然抬眼:“什么计划?”

“问你洗完澡是吃饭还是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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