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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冷风里的干燥。海鸥站在护栏上好奇地往客房里瞧。
程岱川看着阮熹脸色绯红地凑近他,神秘兮兮压低声音。
阮熹说:“程岱川,我刚才在洗手间门口叫过你的。”
程岱川滑着手机的动作稍顿。
原来,不是幻听啊。
他
再看一眼她泛红的皮肤和盈盈的眼睛,懂了,问:“是听见什么了?”
阮熹点头。
程岱川揉揉阮熹的脑袋:“心里不舒服了?”
阮熹继续点头。
程岱川认真说:“抱歉。”
阮熹骤然一怔,然后猛地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阮熹解释起来:自己之所以会心里不舒服绝对不是觉得程岱川那样的行为有哪里不妥,而是她感到内疚。
程岱川问:“好端端的,内疚什么?”
阮熹难为情地把眼睛往别处一瞥,抱着腿,下颌抵着自己的膝盖:“之前那个,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感到开心和舒服。”
程岱川逗阮熹:“所以,很舒服?”
阮熹撅嘴,凶巴巴地瞪着程岱川:“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嗯,知道。”
“程岱川,我感觉我刚才有点像吃独食......”
程岱川仰头大笑:“别乱想,也别勾我。”
阮熹声音小小的:“其实我可以帮你的。”
程岱川滚着喉结:“你想怎么帮?”
“我还没想好。”
像高中时想不通某道数学题,阮熹蹙起眉心,面露纠结。
她说,她本来想着要上网查查的,又怕搜索到什么不好的网页中那种诈骗的病毒。
程岱川看着阮熹笑:“还挺有安全意识。”
“我们隔壁系的学长好像就是乱点网页,银行卡里的生活费都被骗子给转走了呢。”
阮熹唇红齿白。
程岱川喜欢看阮熹嘴巴不停讲话的样子,叨叨叨的,特别惹人喜欢。
程岱川拿着手机,打字,眼睛落回到手里的手机屏幕上,头向阮熹那边偏了些,几乎是和她头碰头的状态。
他边打字,边逗阮熹:“我告诉你怎么帮。”
阮熹乖乖地“嗯”了一声。
“用你的手、腿、嘴,都能帮。”
阮熹竟然当真了。
她真就张开双手,愣愣地看向她自己掌心里干净的掌纹。
幸好,他才刚洗完澡......
程岱川弹了阮熹的脑门一下,“啪”,说:“想什么呢?”
阮熹皱起鼻子,顶回去:“想你说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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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岱川担心自己下手重,揉揉阮熹的额头:“逗你的,不用你帮忙。”
程岱川亮着的手机屏幕在阮熹眼前一闪而过,因为熟悉,阮熹瞬间认出来,对话框里是石超的头像。
她问他:“你在和石超聊天?”
“嗯,聊聊我们谈恋爱的事。”
阮熹吓了一跳,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两只手捉住程岱川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拉。
她声音变调:“你怎么说的?”
“直说。”
屏幕里显示的对话是这样的——
程岱川:“和你说个事。”
程岱川:“我和阮熹在一起了。”
石超超帅的:“今天又不是四月一号。”
石超超帅的:“还想骗我。”
石超超帅的:“你俩玩啥游戏呢,诚实勇敢?”
石超超帅的:“我知道了。”
石超超帅的:“拿我打赌了是不是?!”
石超超帅的:“这赌法谁想出来的,必输的啊。”
石超超帅的:“我多聪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超超帅的:“赌什么了?请客吃饭吗?”
石超超帅的:“听者有份哈!”
......
石超的回复一条接一条地从群里冒出来,嗖嗖嗖的,比雨后春笋冒得还要快。
至于内容......
阮熹的表情从惊惶,到不解,再到缄默,看到最后已经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了。
石超的话痨属性比阮熹还要更显像些,仍然在往群里发着消息,还用了艾斯的表情包——艾斯舔嘴角。
配文“当事人:当时就是想吃,非常想吃”。
阮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对上程岱川忍着笑的视线。
她说:“程岱川,我们集资吧。”
“要带石超去医院瞧瞧脑子么?”
阮熹郑重点头:“本来应该AA的,但是你认识石超时间比较久,从小一起长大竟然没有早点带他去医院。”
“我的错。”
“贻误病情,你有责任。”
“行,我有责任。”
“但我这么善良,还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太多钱的,这样,你七我三。”
程岱川笑起来:“我八你二吧,下游轮就带石超去。”
阮熹今天特别畅快,想继续开玩笑的,还打算和程岱川说,得劝劝石超不能讳疾忌医、早发现早治疗。
但程岱川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串马林巴琴“咚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
石超在群里轰炸了一堆信息后,忽然弹过来一个视频邀请。
程岱川接起来。
手机屏幕里露出石超顶着鸡窝头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刚睡醒不久。
一向都是呲着大牙笑呵呵的石超,此时此刻的表情异常严肃。
鉴于石超之前发在群里那些言论,阮熹没起什么警觉,还在往程岱川身边凑,和他挤进同一个屏幕里。
石超问:“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
阮熹心里倏地一沉。
程岱川倒是挺坦荡:“真的。”
“哪种在一起?”
“还能哪种?”
石超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谈的?”
程岱川说:“确定关系是大前天,但我暗恋阮熹挺久了。”
石超消化着这个新消息:“你,暗恋,熹子?”
“嗯。”
阮熹转头,看向程岱川。
程岱川则用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和阮熹十指相扣。
手机屏幕里的石超苦思冥想,估计是在琢磨程岱川过往暗恋时的证据。
石超突然大喊了一声:“我知道了!”
石超说,肯定是那次吧——
那天石超在程岱川家里住下,睡梦中,突然听见商女士的惊呼。
商女士早起用烤箱烤了蛋挞,火候调得不对,浇完花再进厨房,发现她的蛋挞们一个个黑着脸躺在烤箱里。
石超从床上爬起来,看见程岱川叼着牙刷走进厨房。
他和黢黑黢黑的蛋挞面面相觑。
程岱川说:“啊,非洲蛋挞吗?”
商女士戴着厚厚的隔热手套打程岱川:“什么非洲蛋挞!”
石超迅速洗漱、迅速换衣服、迅速钻进厨房企图捏起一个蛋挞,被商女士给拦住了。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