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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眨眼,才要起身,手臂已先一步被宋砚辞扶住。

他将她拉起来,顺势搂在他的腰上,笑对姓韩的男人说:

“多谢你照顾我夫人,方才实在是我倏忽,才让夫人落了单。”

那姓韩的闻言一怔。

宋砚辞自是知道他怎么想,笑道:

“难不成……公子以为您的容貌与我夫人的夫君相像?”

姓韩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干笑了两声:

“自是没有,既然夫人的家人来了,韩某便告退了——”

他深深看了姜稚月一眼:

“夫人保重。”

那姓韩的刚一走,姜稚月就迫不及待地从宋砚辞的怀里挣扎出来,满脸不自然地低声道:

“你为何要对他说、说我是你夫人。”

“那不然说什么?”

宋砚辞轻笑着弯身凑近她:

“弟妹?”

“就、就不能说妹妹么?”

姜稚月后退半步,被他盯得脸上像烧起来一样。

“也行。”

宋砚辞轻笑,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

“阿月妹妹,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往前走了呢?”

姜稚月身子僵硬,抽了几下都未能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

如此逛了几个铺子,她便没有了兴趣。

宋砚辞瞧出她神情恹恹,停下来挑了挑眉:

“不想逛了?”

姜稚月没说话。

宋砚辞沉吟了一下:

“帶你去个地方?”

还不等姜稚月回话,他已经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帶上了马车。

宋砚辞的太子銮驾,不知何时起,在榻上安置了厚厚的棉垫,后背和桌角也被包上了软垫。

姜稚月坐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马车很快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姜稚月掀帘看出去,见是一处僻静的酒樓后门,不由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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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辞对她的反应似是感觉好笑,提了提唇角,眼底帶笑:

“阿月何时胆子这般小了?怕我不成?”

姜稚月被他戳中了心思,脸颊上不由发烫。

她起身便大踏步朝外走去,“谁、谁怕了?”

这酒樓像是被人清过场,姜稚月才一进去就发现酒樓中空无一人。

她疑惑地往回看了一眼,见宋砚辞也气定神闲地跟了上来,心中的紧张感才慢慢消了下去。

宋砚辞领着她来到酒楼的最高层。

最高层的外围,有一个极大的露台。

“这家酒楼是京城最高的酒楼,能够俯瞰整个京城,你瞧,脚下不远就是宁望河。”

宋砚辞带着姜稚月来到栏杆边,对她指了指下面。

姜稚月顺着他的视線看过去。

底下街市热闹非凡,酒楼茶肆鳞次栉比,灯火璀璨如星,在隔了两条街的不远处果然有一条极宽的河流。

河面波光粼粼跳跃着晃动的月光,宛如星辰坠河一般。

河上有几条装点得繁贵富丽的画舫,最主要的是,在河边,姜稚月看到许多人手中都拿着一盞天灯。

见她疑惑,宋砚辞解释道:

“今日冬雪节,人们会在子时钟声敲响的时候,放飞孔明灯,以求来年事事顺利,家人平安健康。”

他正说完,常乐恰好送了盞天灯过来。

宋砚辞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天灯:

“我们也来点一盏?”

姜稚月没出声,宋砚辞接过常乐递来的笔,略一思索,兀自写了些什么。

写完将笔和灯往她面前一送,“你也写点什么?”

姜稚月摇了摇头,宋砚辞便也没在勉强。

夜渐渐深了,宁望河畔聚拢了越来越多的人群,灯火如同绵延百里的银河,晚宴在宁望河的两旁。

子时钟声一响,宋砚辞忽然握住姜稚月的手。

男人的手修长冷白,握在她的小手上,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中。

男人掌心干燥的溫度贴着娇嫩的皮肤徐徐传来,姜稚月的心猛地一跳。

她任由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将手中的孔明灯放飞。

下面河畔满是热闹欢腾的呼声,近千盏孔明灯几乎同一时间升起,刹那间点亮了整个夜空。

“阿月……”

宋砚辞回头看她。

微风将他溫柔的低语卷入姜稚月耳畔。

漫天绚烂的灯火中,男人的神色温柔到了骨子里,琥珀色的瞳眸中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似乎眼中再容不下旁的事物。

这一刻,像极了那年冬天在姜国,姜稚月初初喜欢上宋砚辞的时候。

她心动的那一刹那,也是和今日一般无二的场景,那时宋砚辞同样温柔笑看着她,低声近乎情人间的呢喃:

“我的小阿月要一直快乐……”

那一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涌入心间,姜稚月知道,自己完了。

此刻姜稚月的心脏同样跳得剧烈,从前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隐隐萌了牙。

她喜欢他,全心全意地喜欢了好几年。

那种已近乎本能的情感,即便在此前被她狠狠掐断,但只要有一丝火星,就会控制不住的死灰复燃。

更何况,宋砚辞本就是世间少有的优秀男子,即便萍水相逢,也很难不对他动心,更遑论是从情窦初开时就一直喜欢他的她。

姜稚月耳中全是自己重而急促的心跳声。

她想从他温柔的漩涡中挣扎出来,却发现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宋砚辞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弓身下来将唇凑近她耳垂,极轻地啄吻了一下。

“阿月,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耳垂上的触感,如同蜻蜓点在平静的湖面,在她心上荡开一圈甚于一圈的涟漪。

姜稚月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在极速跳动,男人身躯滚烫的温度晕染在她的身上、脸上,让她

呼吸困难,心里发慌。

她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可极致的情绪却令她手脚发软。

宋砚辞将她翻了个身,抵在身后的柱子上。

他的视線从她眼底逡巡而过,削薄的眼皮下压,最后全都聚焦在她的唇瓣,緩緩低头。

就在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时候,姜稚月陡然攥紧手心,在最后一刻偏过了头。

男人微凉的唇瓣擦着她的唇角落下来,在那一片印出近乎滚烫的悸动。

姜稚月仓皇推开他,逃避般匆匆离开了露台。

回去的路上,马车中沉默得诡异。

姜稚月原本还觉得十分尴尬,然而坐着坐着,随着马车的颠簸,她到底没撑住,昏昏睡了过去。

宋砚辞瞧着身边的姑娘,视线缓缓打量过她隆起的小腹。

良久,他轻轻将人抱坐进怀中,两指捏住她的下颌抬高,拇指在少女鲜亮的唇瓣上重重摩挲了两下。

低头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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