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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他,原想着再细问下去,可对上他唇畔不知名的笑意,她心里突地跳了一下,到嘴的话也被她咽了下去。

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盯着炉中的火光,一时沉默了下来。

炉火中的炭似乎越烧越旺,未过一会儿,空气中的温度便明显升了上来。

姜稚月的鼻尖渗出了一层薄汗,小脸泛着酡红。

她不禁伸手烦躁地扯了扯衣襟。

“熱么?”

宋砚辞往她身上看了一眼,轻笑。

姜稚月搖了摇头,可未过多久,她又不自在地用手在颊边扇了扇风。

宋砚辞好笑地看着她:

“如今殿中烧着地龙,又燃着炭,阿月穿这么多,怎能不熱?”

“穿的多么?”

姜稚月觉得熱得她脑袋有些发懵。

她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宋砚辞身上薄薄的长衫,两厢一

对比,发现确实是自己穿的多了。

可……她总不能去換一身夏季的裙衫过来。

但若是脱了外罩,只穿里面的底裙,又觉得好似太过奇怪。

还是宋砚辞开口提醒了她:

“如今已至亥时,即便要守岁,子时一过也该安寝了,既不出门,阿月何不換了寝衣来?”

姜稚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热。”

宋砚辞瞧了她一眼,也没再劝,抬手把炭炉中的炭火熄灭了几块儿。

火光暗淡,姜稚月这才感觉到了一絲凉意。

可没过片刻,那股燥热似乎又卷土重来一般,甚至比之方才更甚。

她忍了好半天,实在忍不住,这才站起身来,略带扭捏地小声道:

“我去、我去换身衣裳来。”

宋砚辞眼底含笑,面上神情并无一絲变化,只淡淡“嗯”了一声。

“去吧。”

换了一身夏日的寝衣,薄而柔软的料子穿在身上,总算讓姜稚月透了口气。

那丝侵扰她的燥热也没再出现。

她看着镜中小脸酡红的自己,长舒一口气。

——看来自己方才是误会了宋砚辞,还以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换好寝衣刚一出去,姜稚月便见宋砚辞端了酒壶往杯中倒酒。

姜稚月闻出是此前那坛梅花酿的味道。

宋砚辞对她举了举手中的酒壶:

“要喝点么?”

姜稚月想都不想,将头摇得飞快。

在原地踟躇了片刻,她才走过去坐下,觑着他的神色,终是问出了口:

“孩子生下来,你当真会如约送我离开么?”

她的语调稍微沉了下来:

“执玉哥哥,倘若你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宋砚辞端酒的手微微一抖,泛着淡淡桃色的酒液漾在他的虎口上。

他却似未曾察觉一般,轻撩眼帘晦涩地睨了她一眼:

“你不信我?”

“倒、倒也不是……”

姜稚月垂眸掩盖自己心底的慌乱,“只是……”

话未说完,视线里突然出现一片月白色袍角,旋即,男人的手搭在她的颈侧,轻柔地捻了捻她的耳垂。

像是一把火扔在了枯草垛上,姜稚月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全身血液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耳垂的酥麻急速流窜至全身。

方才那股好不容易消息去的热意拱得更高。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察觉出了自己身子的变化。

“还是很热么?”

宋砚辞眼神下压,不等她回答,指腹沿着她耳后缓慢游移到襟口,微凉的触碰稍稍缓解了姜稚月身体的灼热。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气暧昧:

“明明饮了酒的是我,阿月怎么瞧着像是醉了?”

姜稚月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一呼一吸间盡是滚烫的温度。

她咬着下唇,竭力克制住自己口中即将溢出的低吟,颦着一双眉怒瞪着他。

瞧着她的样子,宋砚辞一下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他轻叹一声:

“阿月不会以为我对你下药了吧?”

姜稚月用盡全力推开他,才刚迈出一步,双腿一软便又跌倒在了他的怀里。

宋砚辞轻搂着她的腰,神色中难得多了几分认真,凑近她的唇,似情人般低声呢喃:

“阿月,倘若你当真要离开……”

“此后再难相见,让我拥有你一回。”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眼底的欲//望似能将她燃烧。

姜稚月深知倘若他此刻要了她,自己毫无招架和反抗的余地,只能恨恨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

“宋砚辞你卑鄙……”

宋砚辞的眼神渐渐黯了下去,看了她许久,忽然嗤笑一声:

“其实你从未相信过我。”

“你……”

姜稚月气息不稳,心里又慌又怕,红了眼眶怒斥他:

“你心术不正!你道貌岸然!你本就比不得宋知凌赤诚!你处处都是算计,让我如何相信你!”

“姜稚月,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宋砚辞气笑了,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

“我是道貌岸然,我是心术不正!你要不要看看,我还有更加道貌岸然的样子?!”

姜稚月双手扒着宋砚辞的手,眼底盈着泪:

“宋砚辞你敢……”

宋砚辞“呵”了声,正要说话,门口忽然传来常樂的声音:

“殿、殿下,芸夫人她突然呕血了!”

姜稚月和宋砚辞闻言都是一愣。

宋砚辞松开了姜稚月的手臂,看了她一眼,披上大氅匆匆离开了内殿。

宋砚辞一走,姜稚月脱力般瘫坐了椅子上,脑中胀得厉害,身上也忽冷忽热。

没过多久,锦葵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姜稚月奇怪道:

“今日的安胎药不是都已经喝过了么?”

锦葵搅动着白玉汤勺,解释道:

“太医说今日的安胎药调整了药方,喝完后会觉得浑身体热,这碗药正是缓解那体热之症的,公主喝完了好安睡……公主怎的这般看着我?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姜稚月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接过药碗仓促搅了两下,心神恍惚道:

“没什么。”

原本以为宋砚辞这一去,半夜里就会回来。

姜稚月专门熬了会儿夜,想着等他回来当面对他道一声歉。

却不想一直等到姜稚月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晨起的时候还未见到他回来。

从那日开始,宋砚辞似乎就变得很忙。

姜稚月再未见他回过寝殿。

正月过完后,宋砚辞干脆命令常樂将寝殿里属于他的东西又全部都搬走了。

姜稚月看着常乐忙前忙后指挥人将东西往出搬,忍不住上前问:

“殿下这几日在忙什么?芸夫人如今怎么样了?”

常乐眼神微微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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