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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轻松了不少。
他长腿一伸,直接踩在了脚踏板上,回头看了一眼江美舒,锋利的眉眼被冻的通红,“胖子,等着我来接你。”
这一声胖子喊的,江美舒瞬间想暴揍他。不过梁锐早有反应,一脚踩着脚踏板,离箭的弦一样冲了出去。
这让江美舒打了个空,她恨地牙痒痒。
“梁锐,我等着你回来。”
看她不收拾他。
她才九十多斤,死孩子竟然问她喊胖子。
真是够过分的。
梁锐骑着自行车,满脸霜雪,却神采飞扬的哈哈大笑,“胖子,你追不上我吧。”
“八百斤的胖子,等着小爷来救你啊。”
江美舒,“……”
她都走远了。
注意到姐姐打趣地看着她,江美舒脸有些挂不住,“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说实话,江美兰有些意外,江美舒和梁锐的相处方式,是那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
称为相爱相杀更为准确。
“嗯,知道你厉害。”江美兰有些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仿佛他们不是置身于冰天雪地里面。
“现在我们怎么办?”
江美舒被捏的不好意思,她问江美兰。
江美兰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多了几分肃然,“推着三轮车走。”
“这样,我们也不会冷了,反而还会热起来。”
“就是会辛苦一些。”她轻轻地抱了下江美舒,“对不住了,连累你到这个地步。”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最是娇生惯养,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江美舒,“怎么会?”
她抿着唇笑,眼里不止没有害怕,还有一种跃跃欲试,“对于没经历过的事情,来经历一遍,似乎也不错。”
她上辈子从未看过雪,也没再这么大的雪里面耗过,这会让她有一种被满足的快感。
至于其他的情绪,暂时倒是没有。
可能是因为人多,有了伴,江美舒就没那么害怕。
只是,她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大概推着三轮车,在雪地里面走了半个小时,她便是满头大汗了。
脸和手热的不行,但是脚丫子却像是被伸在冰窖里面一样,冻的没有知觉。
“梁锐什么时候会过来啊?”
*
梁锐一个人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飞奔在雪地里面,地上的雪太厚了,有些结冰,车轱辘特别容易打滑。
好几次他都连人带车的飞了出去。
摔的鼻青脸肿,但是梁锐却丝毫不在意,爬起来骑着车子继续往前冲。
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有不少人在等着他。
还有那个胖子也是。
虽然骂的厉害,又娇气的不行。
但是梁锐就是知道,胖子盼着他早点到的。
*
梁秋润坐着车子一路从百货大楼,出了正阳门城门楼,往外面赶。
越走,雪下的越大,几乎要把前车窗玻璃,给遮了大半去。
还是陈秘书开了雨刮器,车窗玻璃这才算是勉强能,看得见前面的路。
“领导。”陈秘书有些担忧,“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我们在出去怕是要被耽误在城外了。”
不一定能进得来啊。
这天黑的跟什么一样,雪花也是,一片片比鹅毛还大,下的又密又多。
梁秋润看着窗外,他神色沉沉,“继续往前开。”
陈秘书只能硬着头皮开。
开始他还飙车速,想着尽快抵达到杨树沟,但是开到后面,雪越
来越大,路上也结冰了。
在快下去,怕是车子都要翻车。
他没办法,只能慢慢的放下速度。
梁秋润注意到了,他皱眉,陈秘书从后视镜看到了,他忙说,“领导,这路太滑了,在开下去怕是要出事。”
“你下来,我来开。”
这——
陈秘书还想拒绝的,可惜,没给他拒绝的余地,梁秋润下车了,直接到了前面的驾驶坐上。
陈秘书被迫无奈坐到了副驾驶上,他不敢往后排坐。
不然,他觉得领导像是他司机。
而不是他是领导司机。
他还想把这个工作的位置保住,陈秘书坐在副驾驶上,战战兢兢的扶着座椅,生怕领导车子开的太猛,把他给甩出去了。
好在,梁秋润还是懂分寸的,他虽然把车开的快,但是架不住他是十多年的老司机了,开起来特别稳,就算是遇到那种打滑的地方,他也都给避免了过去。
在陈秘书都要快睡着的时候,他一个惊醒过来,突然看到冰天雪地里面,有个人影在骑着自行车狂奔。
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领导,你看那个像不像梁锐?”
不是像梁锐。
这人就是梁锐。
梁秋润很早就看到了,而且,他也已经放缓了速度,将车子慢慢的往梁锐的方向开过去。
梁锐已经被风雪给迷住眼,他一边骑车,过一会就去用着袖子去擦眼睫毛上的雪花。
他已经分你不上清楚,袖子上的水到底是雪还是水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回去。
这种大雪拖拉机根本不行,还是露天的,大风大雪刮着,会把人给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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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找他爸。
这个时候,只有他爸能帮忙。
因为,在梁锐认识的所有人里面,只有他父亲才有小轿车。
想到这里,梁锐越发是憋着一股劲往前冲。
直到远方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梁锐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只是等他抬头看过去后,就见到不远处的一辆熟悉的小轿车。
他太熟悉了,那是他曾经坐过无数次的车子。
梁锐冻的发麻的手,按着了刹车,长腿支在地上,下意识地看向前方,“爸?”
几乎都失声了。
梁秋润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的朝着梁锐走过来,身上的军大衣还裹挟着一阵寒风。
本来的满腔怒火,在看到梁锐满是风雪的眉眼时,他顿时沉默了下去,抬手想张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到最后,只落下两个字。
“上车。”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还有被掩藏住的担忧。
梁锐犹豫了下,他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的攥着冻的发麻的手指,到最后还是心一横,说,“爸,我不能上车。”
这——
梁秋润骤然抬起眼皮子,看了过去,带着难以言说的犀利。
太强的压迫感,以至于让梁锐有些发抖,他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害怕。
他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爸,我知道你关心我,觉得我现在很惨,所以才让我上车暖和下。”
“但是我是骑车,而且我还快进城了,我要是上去了,一会你去接胖子他们就坐不下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