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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几次以后连公交车都坐不了了,别说坐,有时候出门在马路上看到公交车都会害怕。
上下学的事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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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因为江旬这一手臂的绷带,迟牧年非得留人在自己家睡。
迟北元也没意见。
他以前就觉得迟牧年比同龄小孩听话,结果这江旬比他家年年还成熟。
俩孩子自己洗澡,自己热睡前牛奶,倒给他省了不少事。
江旬在卫生间的时候,迟牧年还很贴心在外头守着,“要不要我进去帮你?你手臂不能沾水。”
“不用的。”里面传来江旬的声音。
浴室里烟雾缭绕。
他们这就只有客厅里一个卫生间,因为房子不算大,门后边只有条窄窄的过道。
江旬刚出来,就见迟牧年蹲门口看漫画书,肩上搭着条长毛巾。
江旬疑惑:“......哥?”
“帮你擦头发。”迟牧年说着,从地上站起来。
俩小孩一个坐凳子上,另一个站在人身后。
感受到对方的手在自己头上反复摩挲,温热的掌心抚过头皮,把两边都抻得很平。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江旬却还是像之前那样问他:
“怎么不用吹风机?”
“吹风机不能经常用的,尤其你这还是自然卷,吹多了容易炸起来。”迟牧年说。
吹完头发以后两人回到房间。
迟牧年今天一直在外边折腾,江旬去阳台上晒了他俩的衣服,进屋的时候人都睡着了。
这个书包迟牧年今天背了一整天,现在被他随手丢在床尾。
鼓鼓囊囊的,上边拉链开了一半。
江旬刚要帮他挂书桌旁边,却在注意到里边装着的东西以后怔在原地。
瞳孔微缩,发丝里刚刚残留的暖意瞬间变得冰冷。
这个书包迟牧年背了一天绝对是有原因,原来是为了这个。
要不是因为他今天住在人家里,对方就会把这东西还给他,最后他俩两不相干。
江旬先是盯着看,又回头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迟牧年。
皮肤白得像是拨了壳的鸡蛋,上面带点淡淡的粉红,刚才只顾着江旬,自己细软的短发沾着水也没空管。
睡得很香甜,也很乖。
江旬握着书包的手松开,默默走到床边,趴过去,从后面搂住迟牧年的脖子。
书包掉在地上发出声轻响!
迟牧年“哼唧”一声,翻过身继续睡了。
江旬手臂环过来的时候用了点力气,平常这样像小动物,现在却更像是幼蛇的身体,虽然稚嫩,可缠绕过来还是通体冰凉,冻得人一激灵。
迟牧年皱眉,直接被他这样折腾醒,迷迷糊糊的眼睛还没睁开:
“......怎么还不睡。”
江旬额间死死抵住他稚嫩的后颈,连同他自己的也一起,一字一句道:
“哥哥以后不会让我再来你家了吧。”
“今天是最后一天对么?”
第16章
迟牧年被他这句话说的云里雾里,脖子快被勒断了,睁开眼,赶紧把人从身上掀下去:
“大晚上发什么疯呢,还睡不睡觉啦!”
声音挺大,但半睡半醒之间语气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也没有威慑力。
俩小孩互相对坐着。
身上的江旬被掀开,先是看他,过了会重新贴上来,捏紧迟牧年背后的衣服,脑袋轻抵着:
“我想一直在哥哥家。”
迟牧年往人脸上一瞥。
江旬头埋得更下,到后边脸全贴在迟牧年背上,声音轻轻的,“但我知道这不可能。”
低落的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完全不像刚才。
跟被什么附身一样,完全不像是他。
自从那次藏在人行李箱里,江旬就再也没有哭过。
迟牧年从来都拿他这样没办法,心里也知道他不会哭,但还是直起身子,把人拉起来一块儿盘腿坐着。
床头的小黄灯被开开,迟牧年挺认真的表情:
“说说吧,怎么突然这么想。”
江旬先是坐着睨了他会,咬着唇下床,把掉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塞到迟牧年怀里。
“你包里的东西,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江旬说。
把头偏到一边,就算是刚才已经看过了,现在似乎也不愿意真的面对。
看清楚里边的东西,迟牧年愣了瞬。
他差点忘了,今天在外边玩得太尽兴,这个原本就是要带给江旬的,
但他还是没法理解。
“这个枕头本来就是你的呀,给你带回去不是很正常么?”迟牧年问。
“可这是我留在哥哥家的。”
江旬看着他,暗黄色的小光在他眼底跳动,像一团随时会燎原的幽火,声音却越发可怜,
“哥哥是不想让我留下来的意思么?”
迟牧年瞪大眼睛,差点被他的逻辑给气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要是你哥我真有这个意思,今天干嘛还非要你来家里住?”迟牧年把他头上的卷毛揉乱,跟揉狗头一样。
江旬乖乖不动让揉,另一只手抚住肩膀上的伤,“也许是因为,你看到我肩膀受伤了,才会让我过来住。”
“你想的美。”
迟牧年不以为然,捏住他鼻子,“要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受伤,却不告诉我,别说我这张床,你连我这个哥都别认了。”
“哥......”江旬被捏的只能发出点气音。
“知道了嘛。”迟牧年正襟危坐。
这句话听着像挺严重,可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笑意的脸,能让江旬什么都去相信,缠绕在心口的郁结全部瓦解:
“知道了。”
“知道就行。”
迟牧年说着,从书包里把他的枕头拿出来:“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你从幼儿园就这样,手里非要抓着个什么东西才能睡着。”
“这个枕头你放我这,回家以后怎么办,你又不能天天住我家。”
江旬抱着这个枕头没吭气,安安静静听他说。
“至于以后我这边呢,我爸又给你买了一个新的,厚度软硬跟你现在用的这个差不多,在......在......”
迟牧年摸摸索索。
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埋在他被子里,立刻拿出来。
冲他道:“抱歉抱歉,我刚睡太熟,就给抱怀里了。”
枕头里的棉花被抱着凹进去一个角,刚才迟牧年整个人都朝墙睡着,被子一捂,江旬刚真没认出这是个枕头。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又去看迟牧年手上,问他,“你这几天都抱着他睡么?”
“对啊。”迟牧年说。
江旬沉默了会,眼睛在俩枕头上边来回地看。
最后将自己的枕头摆回原位,把被迟牧年抱过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