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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平头老百姓不是一阶级,要不是江旬小时候是他妈妈带,他们估计根本不会碰上。
“你妈妈......”迟北元本来还想多问两句,听他这么说只叹口气: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你也别太难受,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
“嗯,放心吧叔叔,我没事的。”
江旬说完扭头看眼迟牧年。
迟牧年在那一句以后就没再开口,默默低头扒饭。
他们吃完饭距离下午
第一节课时间还早。
迟北元吃完以后就要先回学校。
俩小的收拾厨房,但和以前不一样,江旬已经被迟家父子勒令坐沙发上,不让他靠近厨房餐桌一步。
迟牧年把碗刷了,出来的时候切了盘水果放桌上:
“把苹果吃了就歇个午觉,你睡我那屋。”
“你呢?”江旬抬头看他。
迟牧年往旁边瞥了眼,道:“我睡我爸书房。”
江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迟北元的书房里多了个折叠床,一直靠着墙放着,旁边椅子上放着枕头被子。
他往那看眼,重新抬起头:
“除了我,平常还有其他人来家里住么?”
迟牧年“啊”一声,道:“程成他爸妈有段时间跑车去外地,他来我们这住过几天。”
“那别人呢?”
“什么别人?”
“比如,你那个同桌。”
“哦,他呀,暂时没有,不过以后也说不准吧。”
迟牧年像以前那样帮他把床铺开,从柜子里拿了个新枕头出来。
随手放在中心弹两下。
江旬跟在他身后,先是没说话,后来才淡出一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身边每个人都那么好。”
迟牧年回头看了他眼,脑袋里有一帧没跳对,话到嘴边没拐弯就说出口:
“是啊。”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领情。”
就像放了不管多少年的旧铃铛,稍微碰一下还是会响。
这句话一出,屋里两个人都愣了下。
第30章
第一个发现江旬在随城二外的是顾姗姗。
她当时远远看着还不相信, 直到问了在外校的朋友才知道是真的。
迟牧年听她说的第二天就翘了晚自习,把车骑到他们外校门口。
外校是寄宿制,学校不让非本校的人进去, 但可能是上天也让他有这个机会,迟牧年刚在门口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一个和江旬很像的人。
他刚从学校出来,而且旁边还有个其他男生。
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看着像各走各的,但一直朝着同一个方向。
迟牧年远远看到的时候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默默隔了五十米跟他们走了一段。
等到一个拐角。
前面那个卷发少年露出侧脸, 锋利的眼尾甚至往他这多偏一瞬。
是江旬。 网?址?f?a?布?y?e?ī?f?ǔ???€?n?????????5???????м
而且对方也看到了他。
却装作没看见,跟身边人继续往前走。
当时迟牧年远远看着,心里忽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很酸, 很不解,很想骂人。
江旬——
他几次想喊,最后都没喊出声, 只一条腿还搭着自行车踏板上,看着拐弯处两个人越走越远。
回去路上自行车前边的篓子断了, 因为情绪不对还跟帮高中生干了一架。
后来迟牧年就再没骑过这车。
刚那句“也不是每个人都领情”是脱口而出的,说完迟牧年就有点后悔,但也就只是一点点。
这么多年心里那口气摆那儿就是出不去。
象征性咳嗽一声, 没去看江旬的脸就往房间外边走。
可还没等他开门胳膊就被人从后边抓住, 宽大的手掌心没全部抓住,中间是空的, 却很用力:
“我没有不领情。”
江旬垂着眼睛, 声音听上去特别弱气。
他从小就是这样,每次遇到什么事就做出这种表情。
就算现在长大了,脸不像小时候那么稚嫩可爱, 但好看还是一直那么好看,非要故意示弱还是挺能唬住人的。
迟牧年看着拽着他衣服的少年,分明都快比他高了一个头,现在看着和以前差不多,好像那只卷毛流浪狗跑丢以后再重新找回来。
江旬见人不动,走上前,把房间门从里边锁好。
拉着迟牧年在床边上,自己蹲旁边,抬起一点点脸看他,
“坐下聊聊好么。”
他眼里全是希冀。
迟牧年在把他领回家的时候就知道他俩注定要有一场对话,躲不掉的。
他其实想问问三年前那个雪夜,死的人是谁,到底和江旬有没有关。
但刚才江旬说他妈妈去世,迟牧年突然就不忍问了。
挨着床坐下来,顺着刚才没说完的: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人长大了,你也有自己的选择。”
“我没有。”江旬皱眉:“我从来就没有什么选择,我的选择一直是你。”
迟牧年半个身子凑到他跟前:
“可你明明就在随城,既然可以和其他人走那么近,为什么就不能来找我呢?”
“而且那天,你明明也看到我了,还装作没看见。”
虽然当时只偏过来一个角,换个人可能就真以为他没看到。
但架不住他们认识这么多年。
从小就这样,一个抬下眼,另一个就知道对方是想溜出去打游戏,还是单纯睫毛掉眼睛里了。
两张脸一瞬间被拉进。
江旬的视线从他的额头一直到鼻尖,再到那片淡粉色的薄唇,目光黯了一瞬,挪开视线。
迟牧年没察觉到他的反应,抱着手臂往后边靠靠:
“不能说么?还是不愿意说。”
江旬最动了动,抬头的时候微卷的头发从前额往两边分,再开口时尾音微微发颤:
“我家里是出了事。”
“但不管发生的到底是什么,我那个的时候都不该不来找你。”
“我很后悔。”
江旬说到这眼里闪过一瞬戾气,被他迅速掩住之后,取而代之是一片通红,从中见慢慢往四周晕开。
迟牧年从小就架不住他哭。
见状都看愣了:“你都多大了啊,还哭。”
“我不知道你现在信不信,但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愿意这么做,我也无数次想过要来找你,过来跟你道歉,但我没办法。”
“对不起,一直拖到现在。
江旬喉结微滚,像是拼命把情绪吞咽进去:
“你别,凶我行不行。”
没有得到答案迟牧年肯定是失落的。
但几句话砸下来,他就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冷硬。
还奇怪:“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江旬从前面扯住他的手,显然是给了杆就往上爬,表情委委屈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