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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电子解锁声。
——滋滋,开锁成功。
景瞬听见这声机械音,攥着行李袋的手背上冒起淡淡的青筋。
不出三秒,迟盛推门而入。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迟盛佯装出来的焦急有了一瞬间的凝固。
很快地,他在景瞬的无声注视下快步上前,弯下腰,“阿景,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收什么行李?”
景瞬操控着轮椅迅速后撤,空留迟盛在原地摆出一个极其尴尬的关切姿势。
“……”
“没想到你这么晚了会来。”
景瞬的开场白很淡,没有惊叹,而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那场声势浩大的告白后,两人虽然成了外人口中的“情侣”,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同居过。
刚“在一起”的时候,迟盛还会天天来陪他,然后就成了隔三差五来一趟,再然后是十天半个月。
之后的三年里,对方借着公司事务忙碌的理由,和他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短信交流也越来越少。
哪怕行动不便的景瞬主动去找他,对方都会用各种理由推脱,久而久之,两人不像是经年相爱的恋人,甚至比不上告白前的朋友关系。
景瞬知道他们的关系出了问题,也料想过有一天会分开,只是他的精力都用在了双腿治疗上,无暇经营这段“感动”而发展的感情。
时间一长,反倒找不到合适的谈话契机,一拖再拖,最终让自己沦落为了整个豪门的笑料。
迟盛察觉到眼前人变化的神色,还想狡辩,“阿景,你、你看见那个视频了?你听我解释……”
离得近了,他西装上的那股酒味就浓了起来,不知道又是从哪个鬼混的酒局里跑过来的。
这不提还好,一想到迟盛在视频里的所作所为,景瞬就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胃再度翻涌,他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失态!
恶心!
实在是太恶心了!
景瞬极力压住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生硬抗拒,“迟盛,别演了。”
“……”
迟盛的脸色一僵。
“我不知道你是有多不成熟、多恶俗、多低龄,才会拿我的伤痛和感情开玩笑,更不知道你这些年在我面前的伪装到底图什么,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景瞬定定抬眸,眼尾因为难受而造成的那抹红晕有些浓,反倒衬得他耀眼了几分。
恍惚间,迟盛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景瞬——
漂亮的,夺目的,像个小太阳能吸引众人的目光,轻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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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盛,无论我们之前发展成了什么关系,但从这一刻都正式结束。”
景瞬说出这句话,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和纠结,而是有种早该如此的畅快。
迟盛不爱他,他又何尝喜欢迟盛呢?
是他当年一时被打击弄懵了头,答应了这段本就不该开始的关系,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这几年里,景瞬已经学会了适应孤独、接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伤痛,靠着自己努力活下去,有些人存不存在,于他而言已毫无意义。
“阿景!不是你想象得那样的,我真的爱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迟盛凑上前来,想要强行拥抱景瞬求和好,“我昨晚喝酒了,喝糊涂了,是他们……”
景瞬用力拍开他的手臂,可笑质问,“是他们写好了台词,然后命令迟少你一字不差地念出来、拍出那段视频的?”
“迟盛,现在的你真叫我倒胃!”
迟盛呼吸沉了沉,“你、你说什么?!”
“我说,从今以后,麻烦你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
景瞬不愿意浪费时间听迟盛虚假的掰扯,他调转轮椅方向绕过了眼前人,打算带着行李离开。
殊不知,在他背对的那一刻,迟盛眼里虚假的焦急就被真实的怒意取代。
“景瞬,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迟盛大跨步上前拽住景瞬的轮椅把手,用力往右后方一扯。
景瞬猝不及防地失去了重心,眨眼间,他连人带着轮椅重重摔在了地上。
——哐!
倾斜的轮椅猛然砸在腰腹,激起五脏六腑强烈的、不正常的疼意,景瞬脸上零星的那点血色都跟着褪去,颤抖着看向罪魁祸首。
“……”
迟盛愣了愣,但接连被拂了好几次面子的他怒意直冲,没有半点愧疚,“你不是最有能耐了吗?这么看我做什么?有本事爬起来质问我啊?”
“差点忘了,你哪里还站得起来?”
“……”
景瞬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心脏的抽搐更是一阵赛过一阵,“终于……不装了?”
迟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就像在看一件破败不堪的垃圾,没有任何施以援手的打算。
“我本来觉得,只要你不计较这个视频,我还能委屈自己多陪你一阵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识趣,非得矫情和我断了?”
“放眼整个海市,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这么一个残废?”
快五年了,他已经装够了!
既然景瞬执意要撕破脸,那他就不客气了!
“这些年你是仗着我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在别人眼中留下点体面,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现在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脸色?”
迟盛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景瞬按下视频录制键,以往的温情面具再也不复存在,“实话说了吧,我愿意单纯就是为了报复……”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强烈的恨意,“你是真残疾,我可不是眼瞎,怎么会对你不离不弃?”
说完,迟盛就收起手机,带着酒气夺门而出。
——哐!
关门声砸得震天响。
景瞬还被压倒在轮椅下方,心跳紊乱,只进不出的呼吸让他的胸腔渐渐有了窒息的逼仄感。
濒临死亡的求生欲爆发。
景瞬枯瘦的双手在地毯上用力攀爬,勉强够到了被甩掉的手机,他点开了置顶的一个微信头像,胡乱地按下了视频通话请求。
——滋滋滋。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被拉得极其漫长,景瞬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充血的双眼逐渐模糊失焦。
意识消散的那一刻,他似乎听见了手机那头震惊而焦急的声音:“景瞬?!”
*
“景先生?景先生你没事吧?”
景瞬感受到有人正在推搡着他的肩膀,力道不大但很紧张。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前一秒还充斥在身体里的痛感全部消失,反而涌现出一种久违的充盈感。
“……”
走廊的琉璃灯明晃晃的,刺得眼睛疼。
景瞬花了一些时间适应,谨慎地环视着周围走廊的布局,“我、我这是在哪里?”
蹲在跟前的人穿着酒店的侍者服装,看上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