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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两人只是协议关系,迟归却对他这么照料?

原来是真正的原因藏得这么深?

这段时间迟归的眼中是有他的身影,但更多的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是爱而不得?还是遗憾错过?

景瞬不得而知,他只知道——

自己渐渐依赖起了眼前人,差点就要陷入这本就不属于他的温柔和爱意里。

……

迟归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

飞机平稳落地在了海市国际机场的私人领域,舱门打开,夜色里的雪花一点点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助理陈易铭第一时间撑开黑伞,陪着他坐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黑车里。

“先生,已经提前让林叔把宅子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回去?”

“不急,先开出机场吧。”

迟归望着车窗外越落越大的雪花,没有着急选择目的地。

陈易铭和坐在前排副驾的韦迪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四年半以前,迟归顶着多数股东的不同意做下决定,将迟氏在海市绝大部分的领域业务挪到了国外,在那边成立了全新的迟氏本部。

至于带不走的业务,就留在了海市老本部,甚至甘愿放手让大房一家掌控。

没有人猜得透迟归做下这一决定的原因,还有人在暗地里看热闹,觉得迟归这一步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但他们都猜错了——

这四年多的时间里,迟归凭借着足够强硬的手段和魄力,带着迟氏的新壳在海外杀出了一条无人阻挡的血路。

众多海外企业见了迟归和他身后的迟氏,都要退避三舍,无人敢争。

商界内还有传闻:“那迟归就是不要命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能牵得住他了,你们信不信,就算是劫匪将枪顶在他的脑袋上,他都敢冒着走火的危险抢来拼命!”

作为跟在身边最久的助理,韦迪和陈易铭知道得更多一些——

迟归当年错过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了迟归名义上的外甥,也就是迟盛的告白。

迟归被杂事缠身,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为了不打扰对方,更为了逼自己忍下不该有的感情,迟归甘愿定居在了海外。

至于留在海市本地的业务,不过是暗暗看在景瞬的面子上,给迟盛一家子留些余地。

这些年,迟归像是一台永无止境的工作机器,只用拼命运转,才能让他少想一些那个不能提的人。

但就在四个月前,活得宛如人机的迟归像是突然有了意识。

不但频繁地隔着时差、回着手机消息,甚至偶尔脸上还有了笑意。

身为助理的陈易铭旁敲侧击,才窥得了一丝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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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老板放在心尖上的人主动找了他,似乎是在聊什么剧本的事?

隔着时差和屏幕聊了三个多月后,迟归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在结束了一项利润过百亿的项目后,第一时间回了国。

车子驶出机场,平稳在高架道疾驰。

哪怕经历了长途飞行,迟归此刻都没有半点困意,他给自己的手机换上国内流量,信号刚一接通,他就立刻打开了置顶的微信。

或许是冥冥当中命运使然——

几乎是同一时间,迟归就收到了来自对方的视频通话。

“……”

迟归攥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用力。

要知道,隔着屏幕聊天的这些时间,两人从未用“视频”这种方式见过面。

对于屏幕那头的人来说,他用得不是“迟归”这层身份。

视频来电的震动还在继续。

迟归终究是拒绝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诱惑,用指腹遮挡住摄像头后,按下了接通键。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屏幕画面变化的那一刻——

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无力地倒在地上,一张脸是没有血色的苍白,眼眶是被窒息逼出来的红色血丝。

“景瞬?!”

“……”

屏幕那头的人失去回应,唯一仅有的那点画面随着手机的倾斜,什么都看不见了。

车内的其他人都被迟归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一跳,韦迪反应最快,“先生,怎么了?”

出事了!

迟归意识到这个念头的刹那,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直截了当地要求,“香樟花园!马上!”

司机老张哪里敢耽误?一脚将油门踩了下去。

迟归一直都知道迟盛给景瞬安排的新住址,但他以为那是景瞬自愿选择的新生活。

因此再有权有势,他都不敢派人盯着、暗中窥探对方的生活,生怕自己不妥帖的感情会打扰到对方。

他没想到,自己口中第一次报出这个小区名,会是在这种场合。

身为特助的陈易铭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就报警联系了小区附近的医院。

车速飙到最快。

哪怕手机里的屏幕只剩下黑暗,迟归都不敢挂断。

他尝试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叫着景瞬的名字,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回应,最终只能听见本就微弱的呼吸声渐渐消散,如同无声降临的死亡。

赶到香樟高级小区时,鹅毛大雪飘落。

迟归跑着闯进了住宅区,任由寒意将他侵蚀,电梯下不来,他就一口气跑到了五楼。

502的门虚掩着。

迟归颤抖着想要推开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却不受控地脱力跌了下去。

天旋地转,如坠深渊。

“——景瞬!”

迟归从床上惊醒,呼吸急促地根本无法喘匀。

他抬手压住自己的额头和双眼,过了很久,才从现实般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敲门声响起。

是韦迪的声音,“先生,醒了吗?”

迟归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和呼吸,坐了起来,“进。”

韦迪开门走了进来,“先生,你感觉怎么样?两点的飞机,我们要不要改时间?”

“现在几点了?”

“刚过十点半,小景先生已经早起用完餐了。”

韦迪很上道,不忘报备景瞬的情况。

迟归瞥见床头柜上的蜂蜜水,口干舌燥的,拿起来一口气全部饮尽,“不用改时间,我简单收拾一下来得及。”

迟归脑子里少有地一团浆糊,思绪还沉浸在那个反复了无数遍的深夜噩梦里。

他瞥见自己身上的睡衣,“我昨晚怎么回来的?谁给我换的衣服?”

记忆里残存的最后印象,是他望着车窗外,想着回家后得赶紧进屋洗漱、换了衣服,不能让景瞬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韦迪追问,“先生,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是你自己换的。”

昨晚迟归吞下解酒药后,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一言不发地就冲进了浴室。

韦迪不敢拦着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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