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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谁知道你有没有策反她?”

“代晓月世出名门,她大哥是开乐堂首席代无序,老爹是功勋能臣代安贵,你可以疑我的忠心,但千万不要疑她的忠心,因为你这句话传出去,人家只会当你要与代氏叫板,质疑代安贵九出日落关、三定东疆的滔天大功,”柳今一把那些信放回去,又靠向椅背,“这事你先捋清楚。”

“我清楚得很,”刘逢生扶着桌面,目光阴沉,“陶乘歌失踪半个月,她娘说她死了,可是我打听过了,没人见着她尸体,她必然是跑了。你们交换了什么情报?”

“我脱离狻猊军,对战况一无所知,”柳今一手还搁箱子上,“尤秋问就算真反了,要为戎白人送情报,那也不应该找我,我早废了。你说我们谋杀孙务仁,孙务仁在哪儿呢?”

刘逢生说:“那具无名男尸,你发现的,那就是孙务仁孙大人。”

柳今一道:“那不死了半个月么?半个月前我还在修马蹄。”

刘逢生说:“他是狼女杀的,尤秋问把他跟陈书吏的尸体调换了,所以谁也没察觉!尤秋问叫你来查案,就是要你为这事做遮掩。”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孙务仁,又怎么知道他就是狼女杀的?”柳今一打开手掌,“我案子还没查到这儿,正糊涂呢,你倒是一来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开天眼啊?”

刘逢生道:“我怎么查的,那不是该你管的,你与尤秋问现在俱已被捉拿归案,等他如实交代完……”

“受过刑的人多了,你爹打败仗的时候,你也受过,你家还被抄了,”柳今一抬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谁砍了你爹的头?我吗?要论恨,你应该比我更恨,那你是不是也可能勾结戎白——”

刘逢生猛地扑过来,烛火翻倒,他拧住柳今一的衣领:“你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我怎么不配,”柳今一盯着他,眼神蔑视,“你说我串通尤秋问勾结戎白人,我只问,动机呢?姜重那事你别扯了,我要真恨他,就不会让他安稳归京,一码归一码,我跟岜州府百姓没仇。”

“你撒谎,”刘逢生从牙缝里挤出字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恨岜州府的人!当年你打赢了,在薄风县设宴,那天来了数百个人,你握着戒刀,意欲屠县!柳今一,我就问你,有没有这回事?”

柳今一盯了他半晌,忽地勾起嘴角,露出个笑,在光线暗淡的室内显得很森冷:“意欲,就是没干,我没干的事,你少他爹的问个不停。刘逢生,我劝你一句,别忙着替人冲锋陷阵,下水做了马前卒,命就不在自己手里头了。”

她抬臂,拨开刘逢生的手:“那狼女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清楚,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就多说一句,你屁股没擦干净,早露馅了。”

刘逢生退后一步,面颊上的刀疤抽搐。

柳今一说:“义庄里那一排死士,你都认得吧。”

刘逢生道:“你放什么屁——”

柳今一轻轻弹了下身上的骨牌,它们“哐当”碰撞。她目光从容:“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看到我身上的骨牌,对我说了一个字。那个字你想不想听?”

刘逢生心头似有挣扎:“我不想听!”

“他说‘狮’,”柳今一没理他,拿起一个骨牌,用拇指擦了擦牌面,“这是第十三营的称呼,也是我的诨号,他只看了一眼骨牌就认出我是谁,这本事外头的人没有,只有熟悉我,也熟悉第十三营的人最清楚,因为整个狻猊军只有我挂亡人牌。

“他不带刀,是怕我认出他的身份,我追他的时候,他全然不敢还手,其实是怕我看出他的把式来自军中,不过你忘了,他也忘了,我们这种人入军,武艺都学得不精,最厉害的是抗揍。他真抗揍,头都让我砸烂了,也还有口气呢。你也是畜生,让自己手底下的兵出来做这种勾当,他没死在战场上,这是你的错。你给他磕头没有?”

第41章 真假猜

“你不要红口白牙诬蔑我,”刘逢生狼狈地转过头,盯着地上熄灭的烛灯,“就凭那人死前讲的一个字,你就说那些死士都是我的兵,这话谁信?你也是被逼到绝路,开始胡乱捏造了!”

“行,你要死,我也不拦你,”柳今一把椅子往后摇,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你以为这几个兵身上没标识,就永远查不到你,你怎么不想想,你后头那‘主子’缺死士吗?他不派自己的心腹死士出马,偏就派你来办——你嫌疑很小么?”

“危言耸听,”刘逢生的脸色阴晴不定,“我有什么嫌疑?你就算把那几具尸体再扒一遍,也栽不到我头上。”

“原来你是真傻,我刚还以为你装的,”柳今一摸过暂赦令,“你应该还记得,我从你的兵那里缴获了一把匕首。”

刘逢生说:“就一把怂烂匕首,能跟我沾边?你净扯吧!”

柳今一道:“那可不是把寻常匕首,那是把雁字造。”

刘逢生松弛下来:“雁字造怎么了?也就你们狻猊军稀罕,整个岜州府用雁字造的人多了去了。”

柳今一把暂赦令折成纸鹤,顶在指头上玩:“雁字造过了无骨河,在岜州府只有山匪能用。你觉得这事跟你沾不着边,那是因为天还没亮,等天一亮,竺思老从北边赶过来,只要查一下案宗呈词,就能发现这里居然还有把雁字造的匕首。你也知道,苍天女统管岜北军备,什么刀、什么甲,谁家造的、从哪儿来的,只要让她看一眼,她就能查得一清二楚。

“那把匕首凭你的本事弄不来,只能是‘主子’赏的,他办事谨慎,绝不会直接赏给你,一定会走其他门路,在岜州府雁字造能走什么门路?只能是山匪。他从山匪那头把匕首赏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不留着,反而让底下的人拿来扮死士,你不会这么大方,所以这也只能是‘主子’的命令。

“你说他要你的兵扮死士,随便给几把钢刀凑合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弄把雁字造过来?当然是因为你蠢,你以为人家这是在褒奖你,你知不知道那把匕首只要被我缴获,思老就一定会追查到底。等思老查到山匪,你猜怎么样?你就从岜南军门摇身一变,成了勾结山匪的兵贼。”

刘逢生面色骤变:“我没有!”

柳今一吹飞纸鹤:“你没有?你没有和山匪私下吃过酒,还是没有和山匪称过兄弟?你当心点,山匪从朝州府那边走货,手上都有详细记档,几月几日,刀是几两购入,又是送给谁的,全部清清楚楚。你觉得自己在为‘主子’排忧解难,其实你根本挨不上边儿,人家就把你当个垫刀的替死鬼。”

刘逢生胸口起伏,喝道:“你休想吓唬我!一把匕首,你们尽管查好了,我倒是要看看,竺思老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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