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又乱/淫/欲,因此眉宇间阴煞十足,眼下又微微犯着乌青。韩啸盯着吕大人:“如何,廖祈福不在,狻猊军就是乌合之众,她们懈怠军情,耽误战事,也该挨点教训了。”
寄云县关上了门,北边的情形吕大人也摸不准,他心里七上八下,一是怕赤练关真破了,戎白人打进来他心里没底,护东卫还有骁勇善战之名,但是赤练军是什么底子德性,他做督军这么久心里最有数。二是怕赤练关还没破,这消息是假的,狻猊军十三个营也不是吃素的,真惹急了那群女人,杀不了平远侯还杀不了他吗?只怕到时候他也要成垫刀鬼!
吕大人忽然尿急,他不敢应,也不敢不应。秃驴的尸体还没拖下去,没用是个什么下场,韩啸已经给他展示过了。他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我这趟虽然是皇上钦点的,但是手续文书还在路上。”韩啸绕到他后方,不疾不徐,“你也知道,京里的章程繁琐,平常以我在皇上跟前的体面,提前就任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大伙儿心里有数,从不会在这上头做文章找是非,可是狻猊军做事情循规蹈矩,她们不见文书,绝不会听从我的调令。”
吕大人慌不迭点头:“是、是……打这过去离得最近的是卫成雪,她是个牛脾气,办事犟的很……”
“所以在赤练军来之前,这县里连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若是有谁走漏了风声,”韩啸抬起靴,拨弄着那堆烂肉,又瞥向吕大人,“我可就要拿谁包饺子了。”
吕大人不断擦汗,里衣都湿透了,他慌张应答:“下官晓得轻重,一切都听侯爷安排。”
韩啸说:“那祸首在县内必有帮手,你只管找出来,都拖到县门口,跟那耗子一起,每过半个时辰就宰一个,这样不怕她不露脸。”
吕大人一连应着,头也不敢多抬。
韩啸又说:“下头的信传得不尽不实,我还不知道,那祸首叫什么名字?”
吕大人吞咽唾液,正欲答话,就听头顶有人笑道:“名字么,就叫柳今一。”
风斜灌进来,带着飕飕冷意,催得底下人全打起寒战。左右的侍从齐齐摁住刀柄,仰头喝道:“有贼!”
然而他们拔刀慢了,韩啸迎头就受一记劈砍!那黑色半臂的下摆飞落,如同夜鸦扑降,带着一股叫人胆颤心惊的凶猛杀意。
第63章 三千愁
韩啸应对不及,半个身体都被劈中了,那戒刀沉重,从他胸口一直拉到腰间,若不是他穿着最好的护甲,仅是这一个照面,就该他开膛破肚、魄散九霄了!
形势急遽变化,吕大人一泡尿没憋住,先瘫在地上失禁了,他又急又羞,四肢并用往里头爬:“是……是她!侯爷,就是她啊!”
韩啸的左右侍从终于拔出刀,柳今一借着刀势,猛地把韩啸压向雨中。两个人脚步疾错,左右刀光瞬闪,贴着柳今一的背削了个空。
龙博从顶上倒挂下来,一落地就扑倒一个侍从,门廊底下的阵仗顿时乱了。
韩啸没戴头盔,他连退数步,只待身形稳住,便抬脚踹向柳今一,同时厉声说:“自投罗网,来人,还不拿下!”
风夹着雨点,猛烈地扑过来。外头的马匹躁动,跟着的甲兵全部抖擞精神,疾速包上来。
“人这么多,”龙博拽起吕大人,回头问柳今一,“你那王能不能擒住!”
柳今一砍翻一个侍从,从旁抽出把佩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简言意骇:“能。”
甲兵众多,她一手轻一手重,快慢刀杀得对面招架不住。有戒刀在手,她就如同神助,这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雨里连破数甲,再度逼到韩啸跟前。
韩啸的武艺稀松平常,每次出征都须倚仗护甲,但是他带的人多,其中不乏秃驴那般的行家高手,因此他看见柳今一靠近,便将手一挥,令道:“给我活捉了她!”
泼墨似的漆夜里登时横出数把刀剑,柳今一身上的骨牌剧响,她双手架刀,横刃飞击,错开无数阻拦,却在几步后被对面挡住。
锵!
众人大叫一声,齐力施压,欲把柳今一逼退。柳今一虎口的伤还没愈合,重力之下再次撕裂,那层层刀光间,雨花飞溅,众人一起跨步,在柳今一眼前形成一道逐渐闭合的大门。
吱呀——
大门关上,廖祈福听着它在背后发出缓慢地闷响。宫墙里的雨还小,这会儿刚过寅时三刻,天乌沉,远处的琉璃瓦上传来几声老鸹的叫声。
一个小太监素面提灯,在前头柔声说:“皇上今个儿醒得早,一连差人催了好几回,廖帅,咱们往这边走。”
“初冬还是冷,”廖祈福挪步,跟在他后头,“皇上近来就歇在明心殿里吗?”
小太监夜猫似的,脚下无声:“是呀,皇上宵衣旰食,这一年都歇在明心殿里。那里既方便处理政务,也方便接见诸位大人,不过咱们今日不去那里,咱们要去天云园。”
廖祈福说:“这么早就去天云园,又有稀罕玩意送进来了。”
“可不是,出去的船回来,带了好些奇珍异兽,这回说有麒麟。”小太监的脚步极快,穿过回廊,在晨霜簿雾里引着廖祈福一直往前,“奴婢借爷爷的光,斗胆在园子外头瞧了一眼,嚯,那麒麟足有两人高哪。”
因时候尚早,天还未明,要上朝的外臣也都还没在门前聚集,细雨雾帘,宫道两头只能听见内宦宫女的扫洒声。这小太监脚下生风,也不顾廖祈福的腿脚,只管把她引向雾深处。
这时,宫墙内忽然响起了太监的梆子声。这是九千岁的规矩,小皇帝来京中思念旧乡,九千岁便派了几个太监去东边学习方言打更,每日在宫内报晓启明,以慰藉小皇帝的思乡之苦。
小太监一听见梆子声,便也不管尊卑,回身拽起廖祈福的衣袖,催促道:“廖帅,这边走!”
廖祈福驻步:“我虽然记性不大好,但也去过几回天云园。公公,咱们再走就到凤宣门了,那是出宫的路。”
小太监淋着雨,把灯笼丢一旁,两手都拽着廖祈福:“廖帅,那天云园今日去不得,里面天罗地网,就等着拿您呢!此刻卯时未到,外边的巡防正要轮换,东门人手稀缺,您批身盖面,扮作采买的爷爷赶紧走吧!” W?a?n?g?阯?F?a?B?u?页????????????n?Ⅱ???????⑤?.???ò?м
廖祈福昨夜在杨时风那里应酬,还穿着一身旧官袍——朝廷本也没给她准备合身的,就这一套,来来回回穿了十来年了。她刚穿的时候,还嫌自己不伦不类,好像只能扮作男人才合适,后来日子久了,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只要不坏了仪容规制,整齐舒适就行了。目下提了提沾雨的袍摆,仔细打量起那小太监,问他:“咱们认得吗?”
“廖帅您是天上皓月,何等样的豪杰,咱们一个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