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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若现在将这话说与燕王听,让他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他必能为我做主!”

秦诏爽声笑道:“好好好,您还真是?聪明……”

秦厉转身,阔步朝殿外走去,才隔着三米之遥,仆从们?便涌至殿外,冷着脸将门?扣关上了。

秦厉扭头怒视:“你不要以为你能关住我?难道你还敢不放我回去不成?”

“您也太心?急了,我怎么会将您关在这里呢?只不过,是?想给您看?样东西。”秦诏直直的盯着他,自袖中抽出那?把匕首。

寒光闪过,利刃出鞘。

秦诏逼近至人面前,抬高匕首,自他侧颈缓慢地掠过,微笑深深:“这把匕首——父亲自然也见过吧。”

“您瞧。”

“这是?先王燕正的东西,名?叫……”

秦厉声息惊颤:“吞……吞……”

那?把吞云刃把秦厉吓得魂不附体,腿都发软了。他那?是?真实?见过的,燕正纵连杀自己最爱的姬妾,都是?面无表情,恍如割一只羊羔。

秦厉重重的“哈”了口气,呼吸都塞住,喉咙里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早先,他已让燕正吓破了胆,那?位手段残忍,可比燕珩还要可怖得多。

至少,燕珩不喜血腥脏污,更?不会亲自动手,叫自个儿?溅上一滴血。那?杀人手法便柔和些,死的干脆利落。

燕正便不同了,他阔声而笑、疾步而行,八尺高,虎背熊腰,杀人如麻,从不手软,惯爱听人叹气前的那?声轻吟。

燕正常说:“杀人若不见血,有什么意思?”

因而,每每杀人,必要满堂血腥。而后,舔过唇上还热的鲜血,狠狠地抹一把脸,再血人似的爽声大笑……

秦诏将匕首抵在秦厉脖颈上,沉沉地压住,扬起下巴冷笑:“杀人不见血无趣,可擒贼先擒王——便有意思的多了。您说,是?不是??”

秦厉是?跌坐在殿中的。

他叫秦诏吓得满头冷汗,连后背都湿透了,汗液沿着后脊背一路下坠,比杀人见得血还要粘稠。

但他仍问了一句:“为何,这、这匕首……”

秦诏冷笑道:“先祖父的玩意儿?,父王自然舍得赏我。”

他复又跟着秦厉的姿态蹲下来,将匕首翻转在他面前,似细细地欣赏一般:“您说,若是?先祖父的刀,割破您的喉咙,我父王——他会替您讨公道吗?”

那?匕首顿住,直直的闯进他眼?中。

秦诏又笑起来:“莫说我父王了,纵是?其余七国?,又岂敢说些什么呢?……您知道,父王为何没封我作太子吗?”

秦厉愣道:“为什么?”

“抢儿?子么,得名?正言顺才是?。”秦诏光明正大编排他父王,给人造谣道:“我父王不娶妻,是?因他有那?等隐疾,并不能生。他相?中了我,将来要我承继天?下……可惜我还有个爹。”

“只有灭了秦、杀了您,才好将我这个‘孤儿?’体恤一番,封进东宫。疆域国?力扩增、美名?远扬——岂不正好?”

“不然——您以为,他为何拒绝您的要求,还下了这等命令?”秦诏轻叹了口气,又佯作惆怅道:“我也知道您不喜欢我,只喜欢兄长。不过也不能怪你呢,父子之间,这等事,不能强求。”

秦厉怔怔地听着。

秦诏便继续道:“小小的秦王有什么好的?我自做我的燕太子,享清福,难道不好?您若识相?,乖乖按我说的做。大不了日后……我不回秦国?了便是?。到那?时,你再封秦昌,也来得及。”

秦厉万万没想到——愕然抬头:“你……你不想?”

“瞧您吓得。”秦诏又笑,掏出素白帕子来替他擦汗:“我那?是?生气,才那?样说的。”

“冲动之下么……倒是?能干的上来。可,您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又何苦这样大逆不道呢?再有……那?秦昌秦定虽窝囊,到底是?我的手足兄弟。我虽不讨宠,却也不是?坏人。”

秦厉刚缓和几分,秦诏又猛地变了脸:“不过,您若是?忤逆我,非要找不痛快。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杀几个人么,也容易,您说是?不是??”

秦厉颤抖,没吭声。

秦诏冷笑,将字眼?咬得极重:“说话啊——父亲?嗯?”

眼?见那?匕首压在喉间,越来越用力,秦厉慌乱的应道:“你、你说。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

秦诏收回匕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垂眸看?着他,镇定道:“给我母亲先追封秦后贤名?——”他笑意浓重,然而眉眼?深沉:“父亲知道的,我是?个顶顶孝顺的孩子,怎么能让母亲,至死都不曾入秦氏陵墓呢?”

“可……”

可那?些夫人定不会同意。再者,立嫡不立长,你母亲若作了秦后,要置昌儿?于何地呢?

秦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孝顺是?假,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即位身世?才是?真。

“可什么?我给母亲要个陵墓还有错了?”秦诏道:“既然您做不到,那?就让孩儿?……亲自去给我母亲追封罢。我知道您怕什么?不过是?嫡长之论罢了。您以为,我真看?得上那?狗屁秦王之位?”

秦厉战战兢兢,终于点了头:“好。”

“哦,记着,我母亲不要什么‘贤’字,便要个‘武’字吧。”

“啊?”

——自古从无有女子抢君王之号的,无非贤良淑德而已。文武?

秦诏不耐烦道:“秦武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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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厉不敢辩,只得道:“美人有英雄肝胆,武后好,甚好。”

“美人?”秦诏微微眯眼?,狠盯着他,道:“你不会连我母亲的名?字,也忘了吧?”

秦厉:“……”

这老匹夫,果然该死。

好在秦诏没与他纠缠,只冷笑一声,便道:“罢了,往日之事,我不重提。”

他微顿片刻,才继续说道:“除了我母亲的追封之外,我还要你……贬了齐尤,再给楚阙封个正经侯爷当当。”

“这……侯爷好说,只是?不知……齐相?,如何……”

秦诏勾唇一笑:“我看?他不爽,难道不行?”

“父亲可要听好了,三个月后,若我看?不到母亲追封建陵、看?不到楚阙封侯、看?不到齐相?贬官——燕军必一日也不耽搁,直奔秦宫,取你的性命!”

第58章 路逶随

秦厉怎么也没想到, 这一趟燕国之行,能?惹出?来这等乱子。眼下?,他被秦诏那狠戾而?阴沉的目光撼住, 连动弹都不敢,热汗爬满额头, 只得战战兢兢地点了头。

秦诏并不理会他,复又唤仆从们大敞殿门, 自个儿则坐在右殿的雕花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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