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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道疤更显可怖,只冷笑?一声,道:“巧言令色而已。”

秦诏仍旧那副模样,眉眼弯弯,笑?如春花灿烂,然而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那……听大人的意思,是不?肯放过?我了。”

“做梦。”卫抚狠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除非我死。”

秦诏扬眸,坦荡笑?道:“卫大人聪明。我确实写了信,还不?止一封。你?捉到的,是家书。密信么?……早便送出宫去了。不?过?,大人没有证据,又诬陷我在先?,如今……说再多,父王也不?会信的。”

不?等卫抚反应过?来,秦诏便笑?着摇了摇头,兀自转身朝另一头去了。

日光下,秦诏背影阔挺,狩猎的银甲闪着寒光,长腿裹住戎袍,早已威风的不?似少年人。

卫抚站定在原处,竟愣了那么?一晌,方才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直至此刻,他仍觉得,秦诏不?过?是个巧言令色、擅于投机取巧的小儿,自己若想,必能一击制胜。

三日后,得相宜之邀,卫抚赴宴相府。

才入府门前?,他还满肚子困惑,这相宜往常与自己并不?亲近,不?过?共同主持过?选秀那档子事,因同仇敌忾不?叫秦诏得逞,才亲近了几分——却不?知为何,这次盛情邀他入府作?客?

碍在大家同僚一场,在宫里伺候主子,他倒也没好意思拒绝。

哪知道,叫人领到堂前?,瞥见那宴席之上的笑?脸时,方才愣住。

不?是秦诏还能是谁?!

他是怎的出宫来的?竟还与他共赴此宴……

卫抚猛地皱起眉来,当即拱手:“不?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将秦公子带出宫来,王上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

秦诏笑?道:“大人如今与我共同赴宴,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恐怕脱不?了干系。”

见卫抚要急,相宜眉毛一抖,忙劝道:“卫大人、卫大人——哎哟,我的好大人,您今日不?着官服,也不?伺候主子,何苦管那些事儿,明日您去宫里,再同王上告状也不?迟呀!”

秦诏也附和道:“正是如此。卫大人,我在宫里闷得实在太?久了,故而出宫吃个酒罢了,没有旁的意思。待会宫门关之前?,必要回去的。您不?如……就坐在这儿,盯着我,免得我出去惹乱子,如何?”

有了台阶,卫抚实在抹不?开?面子,只好坐下,果然是要等着看?秦诏做什么?。

哪里知道,秦诏见他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勿要生气,我这次,是给大人,赔罪来的。还特意请相宜大人搭台设宴,邀请您来,只怕您不?赏我的面光。”

卫抚冷笑?一声,并不?搭腔。

相宜笑?着劝道:“哎哟,大人不?知,公子是真心的。他自说往日里全是误会,才与您结仇。他只身一人,远道而来,奔赴燕宫,也有许多说不?出的苦楚,不?伺候好主子,难保要受些刁难……您大人有大量,何苦跟个孩子计较呢。”

秦诏忙道:“正是,卫大人。我是真心的与您赔罪。那日说的什么?书信,也是故意为了惹您生气,方才骗您的。哪里有什么?书信?再者?说了,就算想谋划什么?,一个小小秦国?,还能有什么?大气候?单论?我自己,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呀。”

卫抚面色缓和了两分,只道:“公子有没有本事,我不?知道,秦国?能不?能成气候,我更不?知道。卫某只知道,保护王上安全,乃职责所?在。公子几次三番这样试探,日后,难道卫某不?将刀尖对准你?。”

“若是哪日,我敢伤害父王,大人不?必手下留情才好。”秦诏道:“父王待我那样好,又守着我,又许诺我回秦国?即位,难道我是个傻子不?成,竟要对父王谋划出什么?不?端的主意?”

这话说的在理,在场谁能想到,秦诏能有那等心思呢。若说谋权都不?敢,那“强娶”,简直是做梦咯!任他们想破脑袋,必也猜不?中!

不?等卫抚说话,秦诏又辩解道:“莫说是打什么?坏主意了。就连我闹点?小心思,想要耽搁父王的姻亲,都叫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差点?撵出东宫去。”

说着,秦诏讪讪的低下头去,又颇羞赧道:“两位大人,也都是当面见过?我那次作?乱的。我这样狂放,父王自狠狠收拾我了!那时,年少轻狂,也伤了二位,心里左右的过?意不?去,今日——才好一并给二位赔罪了!”

卫抚先?是瞧了相宜一眼,见相宜也露出惊讶之色,方才知道,秦诏这话兴许有几分真心。

奈何他脸上伤疤在一日、肚里仇怨便留一日。因而,那话出口,也显得刻薄:“公子巧言令色,骗过?王上许多次。未免将卫某当做傻子。那春鸢宴,自是公子的手笔、杀秀女也是公子所?为、下药更不?必多说。这四年来,公子运气好,桩桩件件,竟都躲过?去了。”

秦诏笑?着望向他,静待下文。

卫抚继续道:“可惜,百密必有一失,公子当日所?为,该有的证据、证人、证物,卫某一样不?少,全都找到了。”

秦诏可不?傻。

他这人,做贼也从不?心虚,更遑论?卫抚没影的“诈”他呢。

他施施然笑?起来,气韵自舒、神色坦荡地问道:“哦?是吗?卫大人可能真的误会我了。虽然我不?希望父王选秀,却真真儿的害怕死人,那年我才多大?不?过?是个孩子,您也太?高看?我了。”

这回,连相宜也不?信的。

说到底,他也觉得,秦诏没有这等狠辣手段。闹点?小动静、博取怜爱恩宠,是常有的事儿,可杀人……倒不?像敢的。

卫抚盯住人的眼睛,问道:“公子既然能有这等手段,应该也能看?出来,卫某并非草包,更不?是王上,会任你?巧舌如簧、强词夺理。岂不?知……你?竟是个孬种,敢做不?敢认?”

秦诏面不?改色,拿假话当真话说,笑?道:“大人说笑?了。秦诏没做过?,又哪里敢认呢。不?知到底是怎样的误会,让您觉得我是这等狠毒之辈,这四年来,秦诏问心无愧,从无对父王,有过?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

似乎被他的镇定难住,卫抚一时占不?到便宜,也没套出什么?话来,故而,没再接茬,只别过?脸去,冷哼了一声。

相宜忙打圆场,笑?道:“大人,勿要生气,您那样的好肚量,岂能同个孩子置气?咱们今日有话说话,定要消了往日火气才好——来来来……”他作?主人手势,请道:“大人,咱们边吃边聊,边喝酒边聊。”

卫抚伸出手去,捏住酒杯,才抬到嘴边又顿住了,锐利目光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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