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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不走,岂非给王上寻了麻烦?若燕王有?意?为难,恐怕要阻碍王上大?业。”符慎道:“眼下,我们还得背靠燕国之威,方才?能震慑周遭。”
秦诏顿住,微微眯眼,轻笑:“那就打。”
符慎微怔:“打?”
“正是,打。给本王狠狠地打,打出一仗威名来,叫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秦人够狠,我们秦国,谁也惹不得。符慎——如何?”
“你只?说,敢,还是不敢?”
良久,符慎应声:“如何不敢?!”
“银钱在手、有?王上的?诏旨,加上往日的?积累,三个月内,臣便可整顿出十万兵马来。我与父亲,曾苦心钻研九国之战备、战术,地势并大?将指挥之风格,无有?一个是不熟悉的?——可是若打,若平九国五州,秦王,请答应我,此江山,不为一人姓。”
江山,是百姓的?,不姓燕,更不姓秦。
这话,出乎秦诏意?料。
他?没想到,这傻小子,竟有?这样?深的?忠勇苦心。
待他?慎重点了头,符慎这才?接着说道:“王上若信我,此十万兵,可敌六十万大?军。”紧跟着,他?单膝跪下去,拱手:“若战,我符家儿郎从无有?一个后?退的?。符慎——死战。”
秦诏默然,终于点了点头:“好。”
“那本王,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符慎又?问:“那燕王……”
“父王那里,你不必再担忧,本王自会处理。”秦诏摆摆手,轻声笑:“你若无事,便去忙这等要紧事罢!整顿兵马,本王放心交给你。四处周旋——你也须放心,交给本王才?是。”
符慎点头,也不扭捏,方才?告退去了。
秦诏捧着信想了好久,方才?组织好措辞,给他?父王写?回信:
[父王:父王在上,诏远隔他?乡,叩拜父王。离开燕宫时日已久,我许久不见父王,实在肝肠寸断,相思甚苦。每日里,清晨想、夜暮念。就连梦里,也全是父王的?威风神?姿。]
[我只?恨不得御马疾驰,赶紧地飞奔回燕宫,与父王倾诉衷肠才?好。可是父王,临行前,您的?那一刀,我心有?余悸,若我飞奔燕宫,您必会饶了我的?,对吧?]
[我的?好父王,恐怕说出来,您不信。我想念您的?心,就和黄连一样?苦……]
[父王,您是我们大?秦的?太上王。您是这九国五州的?天子!这一样?,永远都不会变。无论发生什么,都请您相信我,这天下,只?有?您说了算。]
如今,他?不在燕珩身边,不怕吃人的?巴掌和杖子,更不怕他?父王揪着他?耳朵、将他?封进?东宫里去。再者,那肝肠心意?都说了千万遍了,他?父王岂能不明白?
因而,秦诏便将心里的?话尽情地往外倒腾,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他?停了一会儿,又?写?:[燕珩。燕珩。燕珩……父王,您的?名字可真好。如美玉一样?,不,您比美玉还要美,又?比玉还要尊贵。燕珩,我好想你。]
后?半段越写?越狂放,秦诏完全收不住。因而,信里没有?“父王”了,全成了“燕珩”;更没有?“您”了,全成了“你”。
写?了整整三大?页纸张,秦诏提着笔再去蘸墨的?时候,忽然怔住了。
坏了,光顾着给他?父王说自己如何想念,竟全忘说符慎的?事儿了。
于是,他?只?好又?在最下面补了几句话:
[父王,我向您发誓,符慎并未叛国,我敢替他?作担保。求您先饶恕他?一次,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只?消三五年?,我保准——亲自携他?去见父王。]
写?完这句,秦诏又?将视线往上扫,觉得有?必要将自个儿的?心再说一遍,到底又?又?又?表白道:
[燕珩,我实在爱你。]
[可是,你想我吗?像我这样?想你一样?、深深地想我吗?像看那株金菊一样?的?,须得认真地盯着、又?满腹眷恋不舍地想我吗?]
金菊:……
那情书似的?信,竟也叫他?挂了金羽加急。只?因秦诏迫不及待,想叫他?父王快些收到他?的?消息,明白他?的?心是那样?的?煎熬。
待收到回信,燕珩展开看罢,愣是气笑了。
“这混账!”
若是秦诏在燕宫,这会必能吃上热乎的?巴掌。不过可惜,秦诏被困在秦地,白白丢了这个好机会。
他?倒怀念他?父王的?巴掌!
燕珩没忍住,又?看了一遍那封信。才?努力在左一句“我想你”,右一句“我爱你”之中,找出来关键的?那句:符慎没叛国,他?来作担保。
寡人的?臣子,何时轮得到你作担保了?
可燕珩不可避免地想到秦诏身上累累的?伤痕、肋下的?燕字,白挨的?一顿打,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可怜相。前些日子才?答应他?的?,要信他?一次。
他?捏着那封信,气道:“不在寡人眼皮子底下,离得远,倒敢胡作非为、胡言乱语。作的?下流。”
可灯火就摇曳在一边儿……若是帝王真的?不悦,大?可燎燃那三页纸,将秦诏这小糊涂虫的?心意?烧成灰,视而不见。
可帝王没有?。他?只?是伸手,拂展开纸页的?皱痕,而后?,又?读了一遍,方才?冷哼笑,唤德福拿匣子来。
紧跟着,秦诏那封信便被人“冷落”地丢进?匣子里了。
不过,他?倒也没再追责,抑或真的?派遣精兵去追回符慎。
帝王若真动心思,这符家父子焉能有?一个逃得过去的??燕珩心中,始终为他?的?“忠臣”留了点体?面。
符定纵有?错处,也不算什么大?碍,更何况符慎呢?总不能真将他?们父子杀了。帝王坐守千万里江山,眼目虽锐利,却也有?限——最忌讳的?,便是定要将浑水澄清。
所以,燕珩装作不理,将这事忘过去了。
秦诏倒好,没说感恩戴德,还想着他?父王到底为何不再给他?回信呢!左思右想,正觉得纳闷儿之际,秦婋便回宫来了。
瞧见人,秦诏便笑问了句:“去忙些什么?这样?久的?时日,纵去趟燕宫,也该回来了。”
秦婋:……
“若是能去趟燕宫倒好。”她面不改色地笑道:“燕王治下,那等富丽堂皇,难道王上不想念?”
“本王也甚是想念。不过……却失宠了。父王只?问我些紧要的?事,却不肯给我回信。”秦诏说着,叹了口气,又?道:“也不知为何,总想着符慎在秦宫——”
那话说了一半,秦诏猛地反应过来了。
“符慎并不招摇,如今未起战事。父王是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