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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堂堂秦王,浴血奋战,夺了三千里山河,岂能端不动碗吗?”
才说下这话没两分?钟,外头传来一声通传,说是王上?驾到,秦诏就立刻露出原形了。他将碗搁下,摆出一副怏怏不乐的姿态,期盼地望着来人的方向。
果不然,燕珩甫一站定,就瞧见秦诏那副可怜样儿?。
秦诏率先开口:“父王……我才醒。想您想得厉害,吃不下饭。”
燕珩睨了他一眼,挑眉:“嗯?”
“也不止没胃口,吃不下。”秦诏道:“浑身?的伤痛难当,实?在拿不起碗来……若是父王心?疼我,肯随便喂我两口,倒好。”
德福:“……”
德元:“……”
刚才还?“这点小伤、我岂能端不动碗吗”,现在就成了“实?在拿不起来”,目睹秦诏卖惨的两位,愣是憋红了脸,没敢吭声……他俩对视一眼,默默行了个礼,退出去了。
燕珩岂能看不出来,冷哼了一声:“哪里的俘虏,有这样好的运气?叫人好生照顾,还?要寡人亲自喂?”
秦诏艰难爬下床,伸手去抱他,整个人虚弱地栽进人怀里去了:“燕珩……你?生我的气了吗?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不是我不给你?写?信?还?是你?怪我太久不来看你?,还?是……我还?没打下江山来,不能和你?相守,你?等得着急了?”
那话问得好直白。
但每一处,都说中了。燕珩顺势搂住人,抿了唇,却没话答。
秦诏又问:“你?是不是心?疼我受伤了?还?是埋怨我这样的不勇武?”
前一句是真,后一句却不曾有过。
燕珩睨他,全说了假话,只哼笑:“心?疼是假,看你?没出息是真。还?敢夸下海口,说什么不胜不见寡人。再一转头,倒成了俘虏了。”
秦诏伸手抱他,拿脸贴在他耳边,哼哼道:“父王,您心?疼心?疼我吧……我浑身?都好痛的。”
他都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伤了……
燕珩数着呢。
算上?那块烙印,秦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凡是能看出痕迹来的,总共有二十八道……他的心?,也仿佛叫人狠攥了二十八回。
燕珩弯腰,将人捞进怀里,抱着送到床边去。那端碗、喂粥的姿态实?在太过于熟稔,仿佛往日的一幕幕又开始重演,秦诏吃得眼底都发热。
燕珩待他,总像孩子似的纵容。
那样耐心?,那样温柔。虽偶尔管教,更多的却是“溺爱”。
燕珩轻吹了两下粥,漫不经心?地问:“那老匹夫,怎么捉到你?的?”
“我……”秦诏试图寻出点主意来,扯谎道:“当时我在马上?,因不留神,叫一猛将打下马来,几人挥刀相向,没躲得过去,方才被擒。赵王狠心?打我,才叫我沦落得这样凄惨。”
燕珩冷哼,分?明不信:“哪个猛将?据寡人所知,那赵国最猛的两个先锋,都叫你?一刀削了脑袋,送到赵国城门前挑衅去了。”
秦诏没理儿?,只得讪笑:“那是他们无用。” W?a?n?g?址?f?a?B?u?y?e?i????u???é?n?????????????????ò??
“那两个尚且不敌你?,剩下的,不过乌集之众,焉能将你?擒住?依寡人看,你?这混账,恐怕另有图谋。”
“什么图谋?”秦诏装傻:“我怎么听不懂这话?谁会傻到……拿着性命去图谋,还?换了一身?的伤患呢。”
“岂不就是你??”
秦诏心?虚:“我……我没有。父王,我……”
“说罢,想要什么?”燕珩睨着他,手中的勺柄搅了搅,嗬笑道:“想叫寡人出兵?”
秦诏不敢不承认,只好点了点头:“是……父王,你?,你?若想,那自然是好。你?若不想……”
“若寡人不想,你?便滚回赵国,继续去做俘虏?定要逼着寡人出兵救你?才好?”
秦诏被人揭穿,一时被臊住了:“父王都知道了?我……”
“你?什么你?。”燕珩把?碗往那重重一搁,哼道:“蠢货。”
秦诏不得不认,又说:“可是,我还?想,想别的呢。”
“哦?”燕珩抬手,替他擦了擦嘴角,问道:“还?想什么别的?”
“我当时还?想着,我若这样俘虏,看看父王,是不是心?疼我……”秦诏猛地握住燕珩的手腕,不知哪里来的重力?气,将他手背抵在唇边,细细地嗅了两下,又啄吻:“我怕你?……忘了我。燕珩。这仗若没有你?相助,恐怕还?要再打两年——我等不及了,我等不到!我恨不能天天守着你?。”
“哦,打完了又如何??”
秦诏道:“自然是……”
话说了一半,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当然是调头打您咯……不仅要打,还?要将您偷到我们秦国的床榻上?,细细地打、边亲边打,边干边打。
您不知打了我多少次的屁股,总要在哪里还?回来吧……
燕珩瞧着他诡异的脸红,又道:“要寡人出兵也好。你?叫人将其余六国的玺印送至燕宫,寡人便可即日出兵。”他冷淡笑:“以?大燕之军威,不用你?秦军一个子儿?,三个月,便可擒住赵洄老儿?。”
秦诏不吭声了。
他父王兵略过人,这样自信,定是想到别的破局之法了。再者,交还?玺印,恐怕不妥……现如今,他还?得靠着玺印“谋生”,不能全听他父王的。
“父王……待赵国打下来,我再一起交还?给您,难道不好?”
“不好。”燕珩拒绝,而?后又睨他:“如何??眼下这是舍不得了?还?是说,你?做了寡人的俘虏,竟也敢讨价还?价?”
秦诏沉默,任他将手收回去,心?里有苦说不出。
若他现在敢说个不字儿?,他父王非得杀了他不行。
胆敢在人眼皮子底下造反?秦诏还?没有这样的底气。更何?况,他满心?里都是燕珩,哪舍得叫人伤心??
“玺印送至燕宫,至多半个月。秦诏,寡人这便唤人,替你?……备好纸笔。”
燕珩神色平静,声息也缓慢、柔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叫你?手底下的那几个糊涂虫,少使些卑劣手段,乖乖地把?东西送过来。”
秦诏抬眼,望着他,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哑了火……
燕珩便又轻笑起来,俯身?下去,吻了吻他的眼皮儿?,柔声哄骗似的:“我的儿?,你?想要江山?——”
“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你?还?小,未必端得动。做寡人的‘好孩子’难道不好?你?乖乖听话……寡人将那鸣凤宫也赏给你?,再不给别人住,可好?”
秦诏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便怔在那里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燕珩,惊觉他父王的野心?与恐怖之处。
燕珩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