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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似的?失望:“你既走了,便不要想?着,再回到寡人身边。”
“我——”秦诏扯着他的?手?腕,因?伤心和震惊,反质问道:“燕珩,若当日,我留在你身边又如?何?我将玺印交给你,你难道就将我当作一个?堂堂正正的?爱人吗?”
“你不娶王后,从此专宠?你不生子,从此与我相?伴一生?你叫我像寻常夫妻一般,与你恩爱?还是……”
“还是你打算,留下一个?听话的?宠物。从此,你继续做你的?英明天子,要西宫满、东宫定,还要在无数爱慕的?眼光和无数宠幸别人的?夜晚之中,专意挑个?好日子来宠我?”
秦诏隐忍地?望着他,肺腑之中的?苦痛满得溢出来,这些天,他绝不比守在燕宫里?的?这位更好过,他的?肉身逃出来了,可他的?灵魂,全和这位在一起,同样被困在燕宫里?了。
燕珩挑眉:“那又如?何?”
秦诏:……
好不讲理!
他猛地?起身,扑上去,将人摁倒在床榻上,狠狠地?亲了上去。燕珩愠怒,掐住他的?脖颈,将人推远三分,秦诏反手?再擒开?,又罩住了那位的?唇。
因?姿势和挣扎,加上腹中那点愤怒,燕珩被人吻得空气稀薄,脸色都染了一层薄红。秦诏却仍不知?觉,渴得厉害似的?,吸吮他的?唇珠,舔他的?舌肉,汲吸那点香甜涎水……
燕珩仿佛才从冬日苏醒来的?一枝海棠,带着冰冷的?疏离,又仿佛被春日沁润的?一株玉兰,水光潋滟。
秦诏差点将人吃下去。
吻毕喘息,燕珩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脚:“滚。”
秦诏才不滚,他反身骑-坐在人身上,两手?扣住他的?手?腕,摁在头顶:“燕王,您好好地?看清楚,现在是在我的?秦宫——”
那话都没说完,看见燕珩蹙起的?眉,秦诏顿时怂了:“好吧,是在您的?天子行宫。虽然您是天子,您说了算,可是……可是您方才,分明不讲理!您那么多爱妃——我争风吃醋难道不行?您既然不给我名分,难道我自己拼了命地?打仗、自己去挣也有错?”
燕珩叫人气笑了:“你一个?男人,要什?么名分?——让你做东宫,难道不好?”
“我不要做你儿?子!我要做你的?……”
“什?么?”
秦诏心一横:“丈夫!”
燕珩微微眯眼……仿佛听错了似的?,气得笑出声。
秦诏道:“燕珩,你是天子不假。但。若是你不打算告诉天下人:你是我的?。那我就只能——自己举起刀剑来,自己去宣布。”
“我是秦王,现今,四海都是我的?。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止是天子、不止是燕王,最要紧的?,你还是我的?……心上人。”
“爱妃?什?么爱妃?我才是你唯一的?爱妃!”
“既然你说,不许我叫父王,那也好。”秦诏道:“从此,我们再没有什?么父子情?,有的?就只是……交颈欢好的?恩爱之情?。”
说着,秦诏俯下身去,细细吃他的?唇,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柔声问道:“我的?王——您觉得,如?何?”
燕珩:……
不如?何,他现在就想?将身上这个?黏人的?混账小?虫子,捏起来,丢出去。
秦诏见他不说话,只蹙眉盯着自己,心虚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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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
他要告诉那位,他长大了,既不只是他的?好孩子,他听话的?质子,他肆意纵容的?宠物——还是威风的?秦王,是他堂堂正正的?爱人。
从上位者掌心逃脱的?小?狼崽子,必须要龇牙,才能躲开?那等威慑。
被那位抚育长大,他天然地?矮他三寸。
二人之间的?地?位,恍如?云泥,秦诏再明白不过,他须得靠着更强硬的?力气、更威风的?兵马、势均力敌的?身份,才能叫燕珩正视自己的?爱。
那不是小?崽子讨宠,不是闹脾气,不是孩子气的?叛逆。那是他心底压不住的?沸腾的?垂涎,他要的?,是龙凤相?偕、是并肩逐鹿,是天下人仰望的?恩爱情?深。
他藏不住。
燕珩却擅长粉饰太平,一向不叫人察觉。
燕珩望着头顶那个?急切、渴望而年轻的?面孔,腹中翻腾着更复杂的?情?愫。不知?为?何,他不敢应,更不想?听得太细。
他冷哼:“起来,滚出去。”
和秦诏预料之中的?完全不同,燕珩既没有暴怒,也没有为?他的?放肆而冲动,更没有就这“爱不爱”的?热切告白,而透露半个?字儿?,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他仍是那样的?冷淡、克制。仿佛耳朵听见了,却一个?字都没钻到心里?去。
秦诏不肯松手?,气哼哼道:“我的?心,您到底听见了吗?”
“秦诏,不要总作弄这等小?孩子的?把戏。”燕珩冷哼,口?气危险:“你就不怕寡人杀了你?”
秦诏便望着他,眼底不自觉就蓄满了泪:“燕珩,你若是杀了我,才好!大业未竟,还要不知?多少年的?战乱,百姓苦。再有,我本就是为?了你才奔逐四海,你若狠得下心来杀我,我倒快活,也不必死在旁人手?里?了。”
燕珩道:“收缴天下,寡人自有办法,不必再生动乱。再有,三个?月,燕军便可破你临阜城门,你难道不怕?”
秦诏道:“怕,我又不是神仙,是个?不死身!我受伤也痛,那许多的?伤疤,没有一点是假的?!若叫人捅穿了心口?,也就只有一条性命可丢,我如?何不怕?”
“但是……燕珩,为?了你,我也可以什?么都不怕。这许多年里?,我早就想?了无数次。若你真的?想?杀了我,不要紧。那咱们,就好好地?打一仗。”
燕珩挣脱开?一只手?,抚摸他的?眉毛,声息里?含着淡淡的?惆怅:“你把玺印交还,随寡人回燕宫难道不好?……”他停顿片刻,又仿佛纵容似的?叹息:“若你真的?喜欢这里?,寡人便……陪你留下,定都临阜,可好?”
太难了。
叫秦诏拒绝,实在是太难了。
他日思夜想?、垂涎已久的?心上人,用这样怅惘和柔和的?口?吻哄他,他几乎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可他又知?道,燕珩最会的?,便是这样的?恩威并施。
因?而,他忍住想?吻他的?冲动,反问道:“燕珩,我把玺印交还,你可以遣散后宫,此生只有我一个?人吗?”
燕珩开?口?:“不……”
那话只说出一个?字儿?来,秦诏就吻上去了,两人扭缠在一起,热火朝天,涎水交融之声啧啧作响,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