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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耽搁几日?。只?是五州,先不要出?兵,叫他们折腾一阵子,再说。”

秦诏没敢说“不”,点了点头。

“再有,寡人已?经将?楚淮派出?去,平定楚国混乱了。假以时日?,七国明白过来,兴许不会再闹了。”燕珩道:“底下?的官员作死,也不能任凭他们去,还是要杀鸡儆猴的。”

“您说起这个,倒不如从虞、周二邑下?手。”

“不妥。”燕珩道:“你之草率正在这里,那女?公子虽聪明敏锐,却难得做好这样的管教之事。天下?才平定,不好叫她?出?头,往日?里灭国的祸患也要论到她?头上,不仅不会叫其余人服气,还会节外生枝。”

“寡人知道,你是想过,她?的身份规矩,熟悉地缘,能省点子麻烦。”

“可难处,也在这里,旧族不仅怪她?亡国,还要嚼起舌来,将?虞自巡曾娶她?为妃,并她?在燕宫为质之事,搅乱成?一团,毁她?名?声,借此打击新政。你叫她?乱中做事,如何做得下?去?”

秦诏便道:“以她?之力?,还有兵马辅助,再有那些个不听话,叫她?狠狠杀一杀威风,也好。”

燕珩哼笑:“毛躁。”

“那不如,将?她?迁至临阜,在朝中做事,再选更合适的?”秦诏道:“若是如此,妘澜那儿,倒好说。”

“未必,妘吴相争,树敌已?久,他来管,吴国人滋事,盐税反而难以畅行。”燕珩道:“再者,妘澜等人留在妘地,势力?根深,高门旧户,依赖着他,所有一切都如往日?,虽然平稳过渡几年,也算不错。可未来……改弦更张,却是难题。”

“你若想做那天下?的主?子,便不好再学旧制。帝王之命通达的前提,是权力?紧握,向朝城而归,绝非分?封于各邑,统而不治。”

说到这儿,燕珩顿住了,他盯住秦诏,并不打算继续往下?说。

秦诏便点了点头:“可我?眼下?,并没有选出?这样多?的人才来。再者,将?他从那处挖出?来,倒要怕底下?人惹是生非。我?想先叫他太平两年,待时机成?熟,再去定夺。”

燕珩颔首,勉强算作同意。

片刻后,秦诏问他:“依您看,若是换,谁要做这样的事儿最好?”

“你秦国的人臣,哪一个好,哪一个坏,寡人未必全都知道。”燕珩道:“寡人那里,倒有个好人选,你要不要?”

他本?意是戏弄秦诏,没承想这小子竟说:“若是与社稷有利,自然是要的。往日?,我?说,这玺印要刻上燕字,并非虚假来哄您的。”

燕珩没答他那话,只?又说道:“别的先不说,你给那小女?再去信,要她?撑持个一年半载,若能消解自然是最好。反之,那时候,矛盾必也激化?得更厉害了。趁这样的时机,你再着手,也好处理。”

秦诏点头,乖顺地吻了下?他的膝,又站起身来,站到一旁,替他研墨。而后,他翻弄着燕珩替他处置过的册子,读到那言简意赅的批语,心中大赞,果然不能再妙……

他忍不住喜,弯腰去亲人的耳朵,被人拂开了:“作甚?”

“燕珩,你怎的那样聪敏,仿佛是个神仙!”秦诏道:“哪里知道,我?往日?蠢钝,不好好与你学。现?今看起来,我?还那样的稚嫩。”

燕珩倒觉得他长进了许多?,却不敢再多?夸一句。

毕竟,被那明亮双目盯住,他有三分?情愫被惹得不自在,总怕自个儿多?说一个字,那小子都要扑上来狂吻。

“那道长渠,我?也为难得厉害,好似热锅蚂蚁。”秦诏道:“那日?,我?看你安排年予治去做,倒是井井有条。这样大的家,全叫你一个人管住了——我?若有你做夫君,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燕珩轻哼,仿佛不悦似的:“什?么夫君,胡诌,扯了你那张嘴。”

秦诏便笑:“你虽扯了我?的嘴,可我?的心却还是那样说……说一千遍,一万遍,你听不见?,难道就没有了吗?”

燕珩性情内敛三分?,鲜少像他这样肉麻。

偶尔叫他惹急了,方才说点出?格的野话,今日?今日?,他坐在案前,不好开口,便道:“你这小儿,惯是那样聒噪,住嘴。”

秦诏笑眯眯地凑上去,差点又得逞地亲住。

燕珩却发话了:“你再这样,寡人便将?祁武叫来。”

秦诏苦了脸:“啊,叫他作甚?——难不成?,我?想见?您、请安,还得叫他拦住?”

“正是。”燕珩挑眉:“前些日?子,得知五州之事,寡人虽罚了你,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渊源没捋清楚。往日?里,你顽劣出?格。现?今又使诡计,作了赌约,寡人见?你,心中自然不爽利。”

“再有,寡人自循着天子之名?,迁居行宫,必还要再回去的,你不好总叫寡人替你谋划——”

秦诏傻了眼:“啊……”

停顿片刻,见?秦诏的神情实在好笑,燕珩又轻哼了一声:“自打你睡下?去,倒好了。寡人来到临阜,全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

“从明日?起,若来寻寡人请安,至多?只?有半个时辰。”燕珩道:“这凤鸣宫,也不是你养伤的地方……”

秦诏死皮赖脸:“可是,这是我?的……啊不,”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这是本?王的寝宫,难道本?王睡在自己的寝宫,还要请天子应允?”

燕珩蹙眉:“那又如何?”

“……”

“若是秦王寒酸成?这等模样,满宫里都没得一处叫寡人静养,倒好。”燕珩睨了他一眼:“寡人的燕宫长阔,明日?便可以……”

“哎——别别别。”秦诏忙讪笑道:“父王,好父王,我?方才跟您开玩笑的。什?么帝王寝宫?那是您一个人的帝王寝宫。哪里轮得到我?来睡……再不敢这样,免得腌臜了您的软榻香枕……”

“果真?”

秦诏忙许诺:“果真。”

燕珩勾勾唇,轻声笑道:“德福,送客。”

秦诏急得额头生汗:“……”

德福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秦王请回。还是去您自个儿的寝宫歇养吧?咱们天子倦了,才过晌午,需小憩一会儿。”

秦诏不肯走,便被门口那俩燕王亲军……架出?去了。他出?去没大会儿,才要扒着门扇往里瞧,德元抱住一席软枕,也灰溜溜地退出?来了。

德元:“额……呵呵。”

秦诏:?

“王上,您……咱们天子说小的吃里爬外,叫小的抱着秦王的‘铺盖’滚远一点儿。您看在往日?小的伺候您的情分?上,将?小的也打包带走呗。”

秦诏抬手一指,将?凤鸣宫旁边那座楼阁圈下?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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