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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你信不信,就算你拿走玺印、虎符,寡人照样可号令三军,三月灭秦”。
他绝不能允许,有朝一日,燕珩可以走得如此轻松。
被?驯养的兽,认定了他的主人。
然?而主人,却?只给他绳索,不肯给他吻——那?位主人,还要更多的美?人,要更光辉的伟业,还要叫他永远躲在暗处,做一只上不得台面的宠物?。
每每想到这儿,秦诏就心底沸腾,酸涩浓重。
他凑近符定,微笑:“可以。司马大人随时?可以去见父王,那?位是天子,又不是被?本王圈禁起来的俘虏,如何不能见?”
秦诏阴险狡诈,作风一向恶劣。
见他这样大方,符定反而疑心有诈,一张老脸挤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在揣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是他授意的。”
紧跟着,秦诏用最淡定的口气,说出来了几个字。仿佛惊雷一样,将符定炸的外焦里嫩……他撑肘,含笑:“本王要娶他,这五万精兵,权当是嫁妆。”
符定兀自搓了下耳朵:“什么?”
秦诏道:“本王说,要娶他,做我的王后?,哦不,王君。”
见符定愣在那?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秦诏又笑问?:“听清了吗?我,秦诏,要娶燕珩回宫,做我的王君。”
符定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憋了半天,老脸酱色,竟抬手指着他:“你、你!你——荒唐!你——大逆不道,有违人伦!”
秦诏以前,从没?觉得那?句“父王”,能喊出这么大的罪过来。
现今,看着符定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他心道:早知道,不该那?样叫的。
可再来一次,他必也还会那?样喊。不只是为了自保和讨好,而是他心中?,当真这样地认为:再没?有比“父王”更适合的称呼了。
他仿佛才?见燕珩第一眼,便觉得,自己应该种进他的身体里。
臣服似的,由他来驯养。
小时?候,是被?那?位宠爱着,种进怀里。现如今,他却?想,把他所有的月色和翻涌的爱欲,都埋进燕珩的骨肉里。
那?样扭曲着的、带着血色的恩宠,早已经变了味道。
燕珩第一次听见那?句“父王”的心情有多荒唐,符定现在的心情应该就有多荒唐。
——“你你你!”
“司马大人,您只会这句吗?我我我,我怎样?”秦诏不耐烦似的:“本王不管你是要进宫见父王,还是乖乖听话?地交兵马,这都不妨碍。往日里,本王就随着父王同吃同睡,今日,不过是与您提个醒儿……”
秦诏捡起虎符来,搁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儿,才?道:“再者说,秦、燕喜结连理,两个王君心悦彼此,只愿做一对璧人,相守这江山,难道不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都没?亡国之祸,岂不好事成?双,皆大欢喜?”
“您方才?说,他舍不得,没?趁我病重将我摁在那?割脖子——没?错!燕珩舍不得杀我,就是因为,他爱我。”
“话?已至此,本王不想再多说。三日后?,本王会派符慎来选……至于怎么做,大人自己掂量吧。”
秦诏说完这话?,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哼笑:“您说,父王为何……不曾娶亲呢?好多次,不过都是因我争风吃醋,拦下了而已。所以,您得明白,他当然?舍不得杀我,不止舍不得杀,还舍不得我伤心呢……”
符定沉默,嗓子里哽住一口气,没?吭声。
秦诏将话?撂下,便大摇大摆地踏出营帐了。当下,如坠冰窟,符定却?坐在原处,许久没?缓过神来。
他实?在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不能……不能容忍,他们王上被?这样“欺辱”!
天杀的秦诏!
你这小贼,该死。
他们王上,何等的帝王姿貌?!威严可震四海,勇武可敌三军,如何……如何做得来那?种忍辱负重的“王后?”“王君”?
符定心情崩塌。
几乎是含着一颗伤心老泪进宫去求见的。
燕珩见他不对劲儿,微微蹙眉:“何故这样沮丧,作甚?”
符定破碎:“王上,昨日,秦王去了……去了……燕军营帐。”
“正要问?你。”燕珩挑眉,不悦道:“他夺了你的虎符?”
符定摇头:“没?有。”
“那?,他褫夺了你的司马之名,还是撤了你的兵马执掌?”
符定还是摇头:“也没?有。”
“那?他跟你耀武扬威,出言不逊了?”
符定长?长?地叹气:“秦王他,也没?有。”
“那?是作甚?”
符定道:“王上,秦王要五万精兵,还要符慎来领。”
燕珩放下心来,所谓的“收缴”,原来只为两人说好的五万精兵,因而,便道:“只为此事?”
“正是,秦王说,这是您应允过的。还说臣若想问?清楚,便可入宫询问?,自说您是天子,又不是囚禁在此的俘虏。”
“说来,秦王不免着急了些……”燕珩平静道:“不过,此事确实?是寡人应允的。燕军五万并亲秦军十万,收编为一体,选为天子亲军,由符慎领兵。你那?小儿勇武,并不是旁人,寡人也算放心。”
“但……”符定欲言又止,“但符慎,却?是秦国的官员,王上如何能放得下心?是臣该死,养出这等逆子,明日,臣便叫他辞官归国,不做这样劳什子卖国求荣的差事。若他不肯,臣必亲手诛了他!”
燕珩不知他何以说得这样严重,便道:“年轻人,有志向,在哪里做事,便随他去吧。”
只要秦诏还挂在他手心里,别的便不惧。
更何况,他将符慎埋在秦军里,也好放心,如今这等事儿,便是符慎来禀告的,这小子直诚,又是个心怀天下的,做事也正直,举止还算不错。
符定咬着牙,硬是憋了半天才?问?出来:“王上,您……何以要做临阜的‘王君’?”
燕珩不知前因后?果?,哪里分得出此‘王君’非彼王君?
怎么秦诏做得,他反倒做不得?……但看符定又不似大逆不道的口气和神情,燕珩便将那?点不悦便压住了,只轻哼道:“这话?奇罕,寡人为何不能做临阜的王君?”
符定一时?乱在原处,话?也说不出来,手也激动得直抖!
他这才?明白过来,燕珩到底为什么舍不得,竟不只是为了,秦诏是他养出来的好孩子,而是……而是那?等心思!
他讪讪,又问?:“那?……那?您可知,这样,于礼不合?当年,秦王与您,以父子相称,如今……”说着,符定深深“唉呀”了一声,又哽住,不说话?了。
燕珩纳闷儿,不由得挑了眉:“……”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