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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妨碍别人,难道?本王与燕王喜结连理,就是这样的十恶不赦?”
相宜道?:“王上,难道?您当?日那样的苦心,不是为了这天下吗?现如今,天下已得,您若要灭燕,恐怕旁人也没二话。可是……您若要喜结连理,却荒唐去了,恐怕要叫人咒骂——您如今是王君,普天之下,四海高门,什么样的佳丽闺秀找不到?”
“当?日,被遣出燕宫的卫女——那天下第一的美人,虽然大您几岁……”
秦诏顿住:“相宜大人,若本王说,当?日筹划,就是为了燕王呢?”
相宜:……
他?还要再说,秦诏却冷笑一声:“不该大人管的事?,还是不要多说。本王谅在你有功劳,这样胡言乱语,饶恕你一回。若是再敢——”秦诏侧转过?脸来:“你未必有卫抚那日痛快的好命。”
那模样可怖,吓得人一个激灵,当?下没话可说了。
秦诏将他?带至殿外等着?,自个儿先拜见?进门去了。佯作冷淡的大半年,叫燕珩对?他?多了许多容忍,如今瞧着?他?乖顺,那态度反倒如早先一样的。
兴许也是心疼他?勤勉。
因而,秦诏往人跟前儿凑。趁着?殿内无?人,便侧身坐在人腿上,将脑袋往人怀里一枕靠:“燕珩……”
燕珩抱住他?,手里的册子没搁下:“嗯?这是怎么了……”
白皙脖颈和粉色耳垂就在唇边,秦诏可真想咬他?一口?。
但憋了片刻,他?到底又忍住了,只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如今,不如早先自由,倒是什么话也不好说,什么事?也不能做了。”
“哦?你那点心思,又想做什么?”
秦诏不答反问:“我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燕珩,快到我的诞辰了。这次,你要送我什么?不如,咱们二人成?婚吧?”
直白坦荡,故技重施,又提这茬儿。
燕珩还想说不行,但是想到他?这些时日的别扭和冷淡,心里也有点不自在。
秦诏虽说如今也言听计从,却远远没有从前,待他?亲热了……秦诏躲开他?的时候,心底的那种失落,也全然不受控制。
燕珩想,少年的心性,恐怕不知?转到哪里去了。
因被人“冷落”许久,帝王竟也有几分怅然若失。再加上秦诏那样年轻,口?中所说的深情,未必靠得住。
可燕珩又想,秦诏变心……也实在快了些。这些年,抚育、扶持,成?就人的光辉伟业,而后,只靠着?一点情意做羁绊吗?
他?的大燕,他?心胸之中的宏伟图卷,又该当?如何?
若是秦诏心甘情愿,眼下可共享天下。可,若是以后,秦诏移情别恋,难道?自己还真做个“弃夫”,躲在西宫里哭不成??
——那样的纵容和恩宠之后,说不爱,自然是假话,可是……又有许多仿佛艰涩的理由,卡在他?胸腔里,让人实在无?法点头答应。
良久没有听见?答话,秦诏心中落寞,便慢慢松开挂在他?脖颈的手,站起身来。他?强压住眉眼的情绪,露出一个笑来:“开玩笑的。燕珩,我不会逼你的。”
帝王的手指蜷紧了许多,将那纸卷都握皱了。
——拿这等事?开玩笑,当?他?的真心与真情是什么?
但燕珩没将这话说出来,只微笑道?:“若是寡人不与你成?婚,秦诏,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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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秦诏仿佛不解:“当?然是守着?你了。”——因这些时日分开太久了,秦诏实在没忍住,凑近过?去,克制着?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等得起,燕珩,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
“我知?道?的……”他?将手指落在燕珩心口?上:“这儿,只有我。你不过?是说狠话。但那狠话,都是燕王说的,却不是‘我的燕珩’说的。”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秦诏道?:“我等着?你,燕珩。”
燕珩垂眸,微微一笑。他?握住秦诏的手腕,却不知?如今,这句话里面,还有多少的热切了……秦诏那等态度奇怪,实在无?怪他?揣测。
——“秦诏。”
秦诏俯身,态度仍那样的顺从:“嗯,燕珩,你说……我在呢。”
燕珩忍住了。
他?实在不想如那等妒夫一等,责问他?为何如今冷淡了。
因而,那话平静,只说:“无?事?,叫相宜进来吧,寡人正好想问问,那等革新之业,到底如何了?”
秦诏点头,待将人唤进来,他?轻咳一声:“大人最好,将革新大业说清楚,好让燕王放心。”
相宜有问必答,然而因他?所接触的官衙更低一等,那话没几句,燕珩便有些不耐了,嫌他?没得紧要。这位帝王抬眸,反问秦诏:“你叫他?——主持大业?”
秦诏道?:“上头还有公孙渊和闻呈韫。”
相宜并不知?那话是什么意思,还自以为是呢!他?说罢紧要事?之后,竟然开口?跟燕珩说:“听闻秦王要与您喜结连理,难道?王上您,也同意了吗?”
秦诏脸色微变。
“这等无?关之事?,大人就不必管了。”
相宜忙道?:“您二位,有父子之名,怎能……”
燕珩微微笑,没说话——嗬,瞧着?他?春风得意,倒要学忠臣腐朽那一套了。
秦诏自旁边走近前来,那眉眼压低,幽深之中分明酝酿着?浓重的风雨,他?开口?:“相宜,本王叫你,住口?。”
“此举荒唐,纵您不爱听,臣也要说,难道?燕王要做俘虏、还要做您的‘妇人’吗……”
秦诏抬腿给他?一脚,冷嗬:“荒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相宜,你不要以为,革新之业,没了你不行。”
“什么俘虏、妇人,他?是我的燕珩,是天子!”
那声音低沉的仿佛硬从喉间?挤出来的:“信不信,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儿,本王就杀了你。”
相宜轻哆嗦了一下,因被吓唬住,才要开口?告饶,试着?说些什么别的,好缓和人的怒火,秦诏便扬声道?:“来人,将这老?贼压下去,关进牢里——没本王的旨意,谁若求饶,一律下狱。”
相宜被人拖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呢。
燕宫里,那些人一天八百回地劝谏燕珩,从没见?他?们燕王将谁下狱。
相宜并不识相,他?也不瞧瞧,如今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位说一不二的桀骜秦王,在关系燕珩的任何事?上,都如斯小心翼翼。
更何况,他?最不惧的,就是杀人。
——待将相宜押下去,秦诏这才往人跟前跪:“燕珩,他?……他?的话,你别放心上。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我日后,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