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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人抑住了?呼吸,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莫名其妙发什?么疯,什?么都不告诉我,自顾自地躲起来,现在又突然出现质问我。”

“我也很想?问问你,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她的目光冷得宛如重逢那天,居高临下站在面前,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般,一字一句,寸寸刺进他的心脏,让他无处可逃。

“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第29章 29 笑得一点儿都不好看。

空气陷入冗长的?沉静, 景屹整个人如坠冰窖,却在她要?离开时,条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

他猛地站起的?身体不稳, 下颌搭在她的?颈窝处, 胸膛紧贴她的?背脊,横亘在腰间?的?那只手像是要?将?她嵌进?怀里?。

“对不起.....你别走。”

他不敢再看她冷淡的?眼眸, 浓密的?黑发?讨好而乞求般蹭着她, 书荷闭了?闭眼, 她微微偏头躲开, 落在颈间?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

“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说别的?吗?”

一瞬间?,紧锢在腰肢的?那只手, 似乎也将?她的?心脏攥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鼻尖一酸,贪婪而委屈地埋在她的?颈窝间?, 声音有些颤,“你别这样对我.....你别找别人。”

紧绷在心底的?弦就这么突然断裂,她转身,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咬了?下去,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怨恨与不甘都发?泄在他身上, 甚至唇齿间?都有了?血腥味,他却闷声不吭地承受着。

看着他皮肤处深红色的?牙印, 她却没有感受到报复后的?爽快, 只觉得这伤口似是反噬而来,重逢以后,她第一次情?绪如此崩溃。

“除了?我父母,你也把我丢在原地。”

“我真的?恨死你了?。”

景屹被她猛地推开,他高大的?身体没了?支撑, 却又?下意识踉跄地抓住了?她的?手——

“啪。”

他的?左脸轻轻一偏,手心密密的?刺痛让书荷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仿佛从高空猛地坠落,跌入了?一个无底洞,失重感随着清脆的?声响嗡嗡环绕,这一巴掌也好像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敢相信,她和那个男人一样打了?他。

可这种一个人被困住的?感觉,在此刻彻彻底底失控,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想伸手拉住他,却被他躲开。

她连一个真相都没办法知道,却还是因为他理智崩溃,也因为他做出了?从没做过的?事?。

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可面前的?人就这么讷讷抓住她的?手,泛红的?脸颊却下意识又?小心翼翼地贴住她的?手心,唇角处,被景泽良打出来的?伤痕也像是一同在撕扯着她。

男人湿濡密长的?眼睫一颤,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烫进?她的?皮肤里?。

他无声流着泪,书荷也如同淹没在无尽的?深渊里?,全身失了?力气,曾经好好被他护着的?那颗心在此时只剩失望。

“推开我的?是你,不让我往前走的?也是你。”

她声音颤得厉害,握着她的?手却猛地收紧。

“你凭什么啊?景屹,你告诉我凭什么?”

寂静的?屋内,他干涩的?唇瓣一动,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茫然看着她清眸中的?泪光,缓慢抬起手,指腹瞬间?浸湿,四分五裂的?心,也迟钝感受到了?疼痛。

他努力想拼起来,可是,碎得真的?太多了?。

尖锐的?碎片散在了?四肢百骸的?每一处,每捡起一片,痛苦都血淋淋地流了?下来。

“我说。”

他艰难至极地开口,干涩的?唇瓣翕动,嗓音低哑如同跌入尘埃:“你别哭....我说。”

“我什么都告诉你。”

.....

“你记住,从今以后,你是景嶙。”

“你不是景屹。”

“只有景嶙,才配得到一切。”

他重重闭上眼,再次睁眼时,他看向面前的?人,忽地弯了?下唇:“其实我不是景屹。”

“我的?真实名字,”他似是有些艰涩地顿住,漆黑一团的?眼眸像是陷入空洞,“叫景嶙。”

景泽良与任吟月是自?由恋爱,一位是青雩大学著名的?教授,另一位是鼎鼎有名的?钢琴家。

当时有人感慨,父母相爱,家境优越,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的?孩子,未来一定?会很幸福。

可没有人知道,任吟月几乎是病态的?“完美主义?者”。

最开始,她的?完美主义?只针对自?己,对自?己的?狠戾程度就连景屹的?外公也有些看不下去。

她甚至可以因为一首歌没有练好,就将?自?己关了?三天,不吃不喝,直到将?曲子琢磨透。

任吟月接受不了?普通的?自?己,样样都优秀,她偏执至极,也接受不了?她的?所有物不完美。

景泽良是她精挑细选的?第一件所有物。

对于她的?偏执,完美主义?,他都不在乎,因为景泽良也是真的?爱她,甚至愿意接受她的?“调教”。

直到两人有了?孩子,她的第二件所有物来了。

景嶙从出生起,就被她规划好了?一切,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她的完美主义如同巨笼锁着他,别的?小孩在玩时,他在没日没夜地学习,任吟月很严厉,如果没练好琴,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景嶙会被关禁闭,也会被打。

到后来,他没有卧室,只有禁闭室。

甚至是,他的?日常饮食,都被她掌控住,多吃一勺也不可以。

从小到大,他也没有朋友,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听着她的?话。

他反抗过,却被关了?一周。

家里?的?保姆于心不忍,偷偷给他送东西过来,被任吟月发?现后,解雇了?。

景嶙知道这件事?时,心底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而任吟月只是告诉他:“不守规矩的?人,没有留下的?必要?。”

看着他流下的?眼泪,女人并?没有心软:“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如果你没办法停止哭泣,就继续关着,直到你认错为止。”

景嶙,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说他应该知足,应该听话的?,因为任吟月是为了?他好,等长大以后,他会拥有一切,到那时他会知道,成为被人仰慕的?存在,这一切都值得。

他平静至极地说完一切,书荷觉得荒唐之际,轻声问出自?己的?猜想:“我们分手,也是因为你父母?”

他眼睫轻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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