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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不要让妈妈生气。”

直到任吟月离开,景屹双眼赤红,他浑身?还缠着纱布,下颌紧绷,嗓音发?颤:“哥他——”

“从今以后,你就是景嶙。”

景泽良不容他反驳,景屹挣扎着坐起身?,也?不顾崩裂的?伤口,“我哥才是景嶙!”

“你们怎么,怎么可以让别人取代?他!!”

景泽良冷眼旁观他狼狈的?模样,男人缓缓上前,看着面前这张与他,与景嶙极其相似的?面孔,他伸出?掐着少年的?脖子,迫使?他只能抬起视线——

“他在?死之前,还想让我们来救你。”

男人的?话让他近乎碎裂,他整个人都在?颤,脖间青筋暴起,猩红湿润的?眼滑落冰凉的?泪水,喉间不自觉地溢出?痛苦的?呜咽。

“他在?最?后一刻还惦记着你,那就由你,来一辈子记住他,好不好?”

“没有你这个好弟弟特地回国?来看他,没有你带他出?去!我们景家这么多保镖!他怎么可能被绑架!!”

景泽良甩开他,看着他痛苦喘气、流泪的?模样,男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景屹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他的?伤口已?经全部绷开,血色尽染,他眼眸猩红,沁着泪水,喉间如同被刀片割着,汩汩鲜血涌了上来,让他近乎崩溃。

“我哥才是景嶙.....他才、他才刚走....你们怎么能选择舍弃他......”

“那群人明明是冲着妈来的?!”

“景嶙!”

他踉跄着抓住男人,因为脊椎骨受伤,撕裂般的?疼痛让汗意瞬间涌了上来,他忍着疼痛,求他:“你再劝劝妈好不好?我认错,我认错....”

他声音抖得不行?,整个人都在?颤,一字一顿,尾音几乎崩溃到哑:“你们不是最?爱他的?吗?哥....他也?是你们的?孩子啊....”

景泽良拿出?干净的?手帕,这是从景屹出?生以后,他第一次如此温柔地触碰他。

他想像中的?父爱,应该是这样的?。

可景泽良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后脊一凉:“你妈妈已?经没办法再生育了,这几年的?放逐,就当是给你最?后的?自由。”

霎那间,景屹耳边嗡的?一声,景泽良缓缓推开他的?手——

“死去的?,是景屹。”

“从今以后,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只能是景嶙。”

曾经的?景屹,无论?被打多种,都不肯屈服。

如今,景泽良找到了驯服他的?方法。

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做愧疚引导,他利用?愧疚感操控着景屹,让他不得不屈服。

他不想做景嶙。

景嶙是他哥,只能是他哥。

直到他的?外公来看望,这些年,对于女儿的?偏执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已?经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

景屹求着他:“外公,他是我哥啊。”

“我怎么....怎么能够取代?他?”

“阿屹,如果你不愿意做景嶙,那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景嶙了。”

景屹茫然地看着他,外公缓慢地将他最?后一丝希望,就此掐灭:“你母亲记得的?,是有一个名叫景嶙的?,完美儿子。”

“而不是,已?经死去的?景嶙。”

在?他离开前,景屹求了他最?后一件事。

他可以在?任吟月面前扮演景嶙,但也?只在?她面前扮演景嶙。

他不想改名。

外公只说可以帮他试一试。

再后来。

景屹身?上的?伤口,包括脸上的?疤痕都被专业的?医生修复弥补,因为景嶙,是不能有一丝伤疤的?。

就此。

他成为了第二?个景嶙。

顺从地听着任吟月的?话,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乖巧至极。

那一年,景屹本该上高一,最?后被安排跳级上高二?。

被禁锢被控制的?窒息感让他厌世又孤僻,总是一个人悄悄躲在?圆弧走廊里,也?是在?那里,他遇见了书荷。

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模样清冷,她每天来的?时间很固定,早读前和午休时。

大部分时间是在?背书,阳光落在?女生瓷白?无瑕的?脸上,手里的?书本时而卷着,时而在?上面写写画画。

圆弧走廊很少会有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一个女生背书,会看得如此上瘾,从那以后,他每天都会来。

但她从没有注意到他,她清澈的?目光总是看向书本,偶尔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背书的?声音不响,却透着令人安心的?悦耳。

后来,他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道清瘦的?背影,她总是独来独往,有时目视前方,又低下头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单词本。

不止是人群中,在?学校的?荣誉墙他也?看见了她。

原来她是高三的?学姐,她学习很好,总是位于第一,拿各种奖。

每节课下课,他都会拿着杯子绕到楼上一层去接水,在?路过她的?班级时,余光无意般扫向安静做题的?女生。

后来他去办公室时,偶然听见有老师谈起学期的?奖学金,他听到了她的?名字。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她是从一个小镇上考上来的?,却年年第一。

景屹开始对这个女生感到好奇。

她为什么能够每分每秒都在?学习?

她站在?阳光下时,是孤独的?,却透着令人羡慕的?坚韧。

处于腐朽颓靡的?人,好似注定会被火光吸引。

他开始学着她的?模样,背书,跑步,偶尔夜里刷题,他也?会想到她。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景屹的?神经好像出?了问题,恍惚间,他竟真的?以为自己是景嶙。

不敢反抗,乖顺听话,麻木无神。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梦到了景嶙。

梦境里,他还是十八岁时的?模样,少年笑容温和浅淡,他问:“成为我的?日子,过得好吗?”

“阿屹,你也?把?哥忘了吗?”

景屹猛地惊醒,他大口喘着气,背脊的?冷汗几乎将睡衣浸湿。

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差点忘了景嶙。

他不能容忍自己这样做,那是他第一次伤害自己,鲜红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第二?天,他去了墓园。

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去看望过景嶙。

因为在?任吟月的?记忆中,死去的?,是景屹——一个被她舍弃的?垃圾,没有什么看望的?必要。

去看望他时,景屹带了一块奶油蛋糕。

景嶙从没说过,但景屹知道,他喜欢。

他对着照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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