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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有心一争的人就此罢手!”
“他们若要逐鹿天下,取代苻坚成为北方的霸主,甚至再进一步成为天下共主,就一定要先解决掉这个最大的敌人。”
解决掉她!
四面环视,皆是敌人,这便是应朝的处境。
“若我是姚兴,若我是拓跋圭,若我是侥幸提前达成天幕所说种种的谯纵,我一定要想办法与人联手,给“永安”制造麻烦。如今各方边境模糊,在守住地理要冲与都城之余,辖境往外扩展多少,都是虚报,寻常的攻城略地未必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有直击要害,方有破局的可能。”
“楚侯,这个要害,会是哪里?”
再度被点名的桓玄心头一颤,只好恭敬回道:“若是不知道陛下对宗族是这等态度,或许会是琅琊,但结合天幕所说与臣所见——”
再加上王神爱先前的那个问题,已没有第二个答案了。
“洛阳!”
最有可能的,就是洛阳。
可是,应朝继承的是晋朝基业,保持着以荆州-扬州为内核的疆域与驻兵防线,以长江作为当下最具效力的天险屏障,和洛阳完全是脱节的。
若是拓跋圭与姚兴真有明主之才,愿意尽快联手,他们要取洛阳远比王神爱容易太多。
就连桓玄在问出下一句话的时候,语气里也多出了几分不确定:“您要驰援洛阳?”
若要保住天幕所说永安大帝的名望,驰援洛阳是必然。可这也等同于是在用自己的短处去碰对方的长处啊……
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就算陛下选择暂时避开锋芒,舍弃洛阳,他们这些朝臣也不会有任何一点异议,毕竟,国祚初立,还是以这种方式创建起来,走出的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
洛阳便是那鞭长莫及之地,何苦非要勉力去保。
桓玄也忽然明白了,为何陛下会说,桓谦派不上大用处。
不错,桓谦他为人方正谨慎,在作为探路前军的时候,便不会错过细枝末节,也能看清楚局势,将其完完整整地汇报到桓玄面前。这样的性格放在官场上也不容易出错。
但他缺了应变之能,在这个时候恰恰是一个要命的短板!
然而还不等桓玄为桓谦这个堂兄捏一把冷汗,便忽听一个声音响起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出兵驰援,是朕要亲自往洛阳走一趟。”
“陛下!”从后方的人群中当即响起了一声惊呼。
王神爱的声音已抢先一步,压住了后方的质疑。
桓玄的呼吸一紧,便见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臂膀,勒令他看向了一双跳动着暗火的眼睛。
明明若以身量来算,他才是更高的一方,因为眼前的陛下终究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人,可这一双眼睛,依然像是正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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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侯,朕有事相托。”
一口缓和窒息感的呼吸,慢慢接续在了他的咽喉之中,可直到此刻,桓玄仍觉喉中发堵。
面前之人没有问他,到底有没有痛改前非,只是一如先前见他时候一样的轻描淡写。反而是他,因天幕停在了他受封楚王、骄矜自满的模样才缓缓停下,让他不免扪心自问间,觉得自己若论心性,恐怕还远不如姚兴。
这种对比,更是让人心中复杂,也说不出其他多余的话来。“……您请吩咐。”
“朕不知道这个决定有没有错,但求一个无愧于心。所以现在,我要你替我杀两个人。”
……
桓玄纵马疾驰。
将要入冬的烈风吹得人一阵唇齿发寒,再被灌入咽喉之间,更觉干涩发痒。
但对于星夜赶路的桓玄来说,这恰恰能让他先前驳杂混乱的思绪沉浸下来,用更为冷静的心态指挥好随后的行动。
在半日之前,他仍坐在自京口起行的航船上,与一封送往建康的诏令同行。
陛下用人无疑,请刘穆之即刻入朝,随同谢道韫一并为她把持住建康局势。
先前已经由考试遴选出的合格京官,再行提拔,各司其职,务必确保境内百姓过冬无虞。
同时她还给刘穆之下了一个格外棘手的任务。
自司马道子专权以来,建康朝廷的财政收支便记载得格外混乱。先前她只是让人粗略查验了一番,再用抄家所得临时填补了一番,现在总算有好用的人才接手详查了,那又何必要管她在不在,直接查吧!也正好用来给谢道韫和刘穆之立威了。
若是刘穆之那边缺人的话,大可不必担心。
看看支妙音先前经办佛寺的敛财能力就知道,她手底下在这方面的熟练工不少,那麽,能用的全给用上!
……
他也曾与一封从蜀中经过荆州,本要送来京口的战事急报擦肩而过。
在那封战报中写的情况,与天幕所说,与陛下所猜测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蜀中的毛璩预备响应梁王来信的邀约,趁着桓玄不在荆州,发起联手反击。
谁知道,蜀中士卒不愿离开故土,挟持谯纵反叛,这反叛的结果,便是毛璩在成都攻破后为谯纵等人所杀。蜀中不遵圣谕,彻底独立,有了那谯蜀的国号和成都王的自称。
谯纵想必也是知道,蜀汉当年能借助天险,与曹魏拉锯良久,如今天下局势更为混乱,永安也未和其他敌人分出胜负,那麽,他偏安一隅所能维系的时间也就更久,甚至还有机会在旁窥伺、渔翁得利。
这也意味着,益州已经彻底脱离了朝廷的掌控。
……
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桓玄回头,而是在江船逆流疾行后,自一处码头换回了奔马,又从零星的数匹,变成了一片踏碎夜色的激烈声响。
自与他同行的卞范之看去,只能瞧见自家将军远比先前沉肃的眉眼。重新在他眼底浮动的信心,又让他前倾纵马的动作里,有着越发分明的势在必得。 w?a?n?g?阯?F?a?b?u?页????????????n????????????????ō??
望见远处依稀可见的一点明光,桓玄忽然勒住了缰绳,朝着后方随行的士卒抬起了手,“记住我先前说的话吗?”
众人无声,只齐齐点了头,以表应和。
“好!”桓玄深吸了一口气。
“出兵!”
寒冬的困意,对于这支被匆匆聚来的队伍来说,好像早已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只要一低头,下颌就能贴到冰冷的甲胄,被这温度给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何况,此刻他们奉命而来,但求速胜,是为永安陛下清剿叛贼,又怎能不热血沸腾!
奔腾的马蹄几乎在一瞬间打破了前方的宁静。
正举着烛火端详地图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大惊,连忙出营而望。
却见不知何时,在距离营地数百米外的地方,已有摇动的旗幡包围而来。
他也骤然发觉,那奔行的骑兵因震响大地而昭示着存在感,却也只是后来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