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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应姚兴等人进入洛阳。
姚兴大喜过望:“这位崔先生真是个能人!”
伊阙关能不能守住,于他而言没那麽重要,函谷关在手,便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意味着,他确实可以如崔浩所说,不必将过多的人力消耗在进攻弘农诸城上,而是可以直接绕过此地继续前进。
因为,他已完全不必担心会被困在关下,遭到从洛阳和弘农两面的夹击!
更妙的是,他的这些部众早已在这半月有余的时间里休整完毕,正等着向东进攻的号令!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姚兴一把握住了手边的佩剑,意气风发地开口:“传令各部,发兵!”
……
弘农太守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听到下属的奏报,还木楞在了原地须臾,方才忽然反应过来了那话中的意思,匆匆奔上了城头。
他向着城下看去,只见下方沉寂已久的秦国兵马重新有了动作,让他顿时将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可诡异的是,这些再度动起来的人不是朝着他所在的城池袭来,要来攻城的,而是直接向着东面拔营起行,仿佛已全然将他当作了一团空气。
不对……这不对啊!
他正在疑惑之间,忽见一行轻骑行到了城下,举着盾牌朝着城上喝道:“秦王让我等转告陶太守,前方函谷关已易主,待洛阳事毕,再回来取你性命!陶太守若要早些寻死,不妨试试,能否自后方发起攻势。”
“我们走。”
这一行人丢下了一串炸雷便走,根本没给城头反击的机会。
下一刻,多日只吃少许粥饭的陶促更是直接一个腿软,坐倒在了城头。
什么叫函谷关已然易主?
以秦军的表现来看,洛阳被攻破,已成事实。
到了那个时候,还管什么暴力攻城啊,弘农这边大可以徐徐围困,直到他们彻底断绝了米粮,便能兵不血刃地攻破这方顽固阵地。
也等同于是提前宣布了他的死刑。
苍天呐,你为何如此优待秦军啊。
“完了……”他望着那一片向洛阳方向远去的烟尘,满脸悲怆,就连手也哆嗦了起来,“全完了!”
第57章 吐血了
陶促只能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洛阳一丢,就算永安陛下当真有心重现天幕上说的景象,也绝难让人信服。
失去了洛阳这块跳板,弘农郡就彻底被隔绝在了朝廷能救援的作用域之外。
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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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险些没能听到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直到模糊地听到了一句话:
“太守,咱们逃吧。”
“逃?能逃哪里去?”陶太守满面苦涩。
守城多时,承担戍防的将士还能多分到些吃食,余下的便真是仅限于活着而已,但也仅限于再坚持半月。
难道他就这样只带着士卒逃走,留下这些城中百姓在此受难吗?
又或者,不管他们会不会在这寒冬天气里因困厄而死,也要在秦军向东撤离后,一并向南越过秦岭去?
真当人人都是铁打的不成!
他有一瞬间,几乎想要直接抓起眼前的佩剑,直接抹向自己的脖子,也好过在姚兴凯旋后,死得更加难看。但偏偏又有一种近乎奢求的希冀,让他并未选择就这样放弃。
“或许……或许还有机会的,是吗?”
姚兴没有在一开始就选择长驱直入,就说明,洛阳那头的情况没那麽简单。这段争取出来的时间里,还能否发生转机呢?
就算总归是要死的,那也得死个明白!
陶促做出了决定:“我们不走,就守在此地!”
……
相比于陶促的视死如归,心情沉重,姚兴就真可以说,冬日风急,也挡不住他的春风得意。
倒是同行的姚绪提醒了一句,让他在动身后不久找回了冷静。
“若按崔浩所说,拓跋圭已在北方称帝,此次攻伐洛阳,必定不希望功劳全在大王身上。我们必须做好还会与魏军交锋的准备。”
姚兴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说的没错,崔浩再如何是个人才,那也是拓跋圭手下的人才,不是我的人才。”
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说——
“或许魏军只会给我们一个函谷关,又或者,当洛阳战事完毕,他们连函谷关都不会给我们留下,要独自占据这个通往南方的枢纽。”
姚兴说话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报。 w?a?n?g?阯?F?a?布?页???f???????n?2?????????????ō??
他格外庆幸,在派遣那一路精兵跟随崔浩行动的时候,在这其中安插了数名直系心腹,也对他们额外给出了一道号令。
若是由他们自己人主导,完成了占领函谷关的大任,在送来弘农的战报中,就带上特殊的军令标记。
这是他没告诉崔浩的东西,而很妙的是,这封信上有!
在他夺取函谷关后,拓跋圭想将他一脚踢开,就没那麽容易了。
在大军向函谷关推进的途中,当先向那头探路的斥候也在随后向他报喜,在函谷关上插着的,确实是秦军的旗帜,他前去叫关,也已得到了“自己人”的答复。
这条明确的喜讯,让姚兴再无一点犹豫,向着函谷关方向大举推进。
却不知,那当先送向弘农的报信,确是出自他的心腹。函谷关也确实一度落在秦军手中。然而仅仅在两日后,函谷关的归属就已发生了转变。
信是真的。
事实却已不若信中所说。
那里现在已经是刘裕的地盘了。
也就在洛阳战况有变,崔浩领兵北逃的同时,王神爱自洛阳下令,调度自荆州方向推进的援兵前往函谷关方向接应。
在姚兴抵达之前,反而是这一批人当先一步与刘裕会合,让大应驻扎在这座要冲的兵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而在关上,那些代表秦军身份的旗帜依然没有撤换下来,只等着那一路远来的客人。
“来了!”
他们来了。
刘裕目光冷然地向西望去,忽然见到了远处传回的一个信号,在一瞬间从懒散的休憩状态回到了浑身紧绷。
接应的人手抵达后,他终于能稍稍缓一口气,已完成了快速的休整,让那双藏匿在望楼后头的眼睛锐利如猛禽,闪过了一缕精光。
瑟瑟冬风之中,秦军的前队已抵达了关下。
先行一步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国的晋王姚绪。
他领兵在前,缓缓抬头上望,就见关上探出了一张典型的羌人面孔。
在远远瞧见他后,那张脸上顿时冒出了惊喜之色,却还未及说话,便已在一瞬间消失在了城头。
姚绪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但转念又想,这些士卒能到此地,必定经历了连日的恶战,必定连日忧困,军粮不足,见到王师抵达,怎能不觉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