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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好像被爪子撕挠过的痕迹。
不知被海水冲刷了多久，几道最严重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外翻着泛白的肉。
饶是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萩原千速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势。
万幸的是，女孩还在呼吸着，虽然微弱，但脖颈处的脉搏还在有力地跳动。
这真的是个奇迹，一个连急救医生都在感慨的奇迹。
萩原千速跟着去了医院，又报了警。
还在等待手术结束的时候，警察就过来了。
萩原千速站起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警察本部的好友。
“重悟，现场调查得怎么样？”
手术时间比想象中还要漫长，这几个小时已经足够刑事们调查一遍现场了。
带队的横沟重悟遗憾地摇头。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她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沙滩上的一样。”
“什么叫凭空出现在沙滩上的，难道她是被人从高空扔下去的吗？”
萩原千速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你们调监控了吗？或者她是顺着海流被推到这的。”
“我们也想过这个可能，你先冷静点。”横沟重悟安抚道。
“我们调查了沙滩周边所有能查到的监控，都没发现这个女人的身影，你所说的坠海漂流我们也考虑过，目前还在顺着昨晚海流的方向调查，你总得给我们些调查的时间。”
“……呼，是我的错。”萩原千速扶额，呼出口郁气。
“抱歉，她伤得太重了，我实在是……”
“很气愤，对吧，我也很气愤。”横沟重悟表示理解，他听萩原千速形容过那个女孩的伤势。
“犯人的凶残程度已经超过了单纯杀人的范畴，而是虐杀。”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但想必千速也能想到。
一般这种心理变态的凶手，绝不会只虐杀一个人就停手，而是会在尝到甜头后，接二连三的犯罪。
短暂的静默，萩原千速又问道：“她的身份，能确定吗？”
“很遗憾，脸毁得太严重了，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横沟重悟遗憾摇头，看了眼还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暂时先这样吧，手术结束后你问问医生，她什么时候会醒，给我发条短信。”
“放心吧。”
刑事们走后，萩原千速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她连忙过去，跟在被推动的病床旁边，听医生讲女孩的情况。
“放心吧，她的身体很顽强。”医生用一种不可思议又相当庆幸的声音说。
“现在就看她的意志了，如果她想醒过来的话，就没有大碍……对了。”
他指了指病床上女人露在外面的拳头。
“她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但力气太大，我们没办法打开。”
“东西？”
萩原千速顺着医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对方紧攥的拳头。
拳头的缝隙里，的确有一个小小的东西。
这可能是关于凶手的线索。
但不光是医生打不开，她和想要找到凶手的刑事们也一样打不开。
“怎么会这样？”横沟重悟不可置信地挠头。
“不是只有尸体才会尸僵吗？她没死又怎么会……”
“医生说昏迷前的强烈意志也有可能造成这种情况。”萩原千速穿着交通部的警服。
她的休假结束了，这也已经是这个神秘女孩住院昏迷的第三天。
想到医生的惊叹，萩原千速抿了下嘴唇。
“医生说她的伤势恢复速度远超常人，你说她会不会……”
“什么？”横沟重悟不想接受这个猜测。
他对变异者相当反感，也不喜欢东京那个自诩好邻居的蜘蛛侠。
事实上，不管是蜘蛛侠还是侦探，他都非常讨厌。
除了官方的执法机构外，他不希望任何人对案件指手画脚。
萩原千速耸耸肩，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正等这个女孩醒了以后，他们或许就能得到真相了。
正在这时，病房内突然先后响起两道不同的手机铃声。
萩原千速和横沟重悟对视一眼，两人各自接起电话，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病房门关上了，房间重归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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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病床上，安静沉睡的女人轻轻颤了颤睫毛，像是要醒过来，但又不愿醒来。
“孩子，帮助别人总是对的。”
怀里温暖的人逐渐变得冰冷僵硬。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柔和的声音劝慰着她。
“蜘蛛小姐觉得自己的未来黯淡无光吗？”
“现在想想，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是有命运这种东西存在的。”
“月川小姐，如果有一天，你被你拯救了的人抹黑、背叛，你会怎么选呢？”
“既然你这么讨厌变异者，那你最应该杀的是你自己才对啊！”
漆黑的梦境里，一个又一个或面熟或陌生的人出现在她的周围。
吵吵嚷嚷的声音很快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听不清晰的嗡鸣。
她看着他们，一张张脸像蜡一样融化，紧接着的是身体。
他们融化在一起，逐渐蔓延到她脚下，又渐渐淹没她的脚踝、小腿、膝盖……直到她完全浸没其中。
她不断地下坠、下坠，画面一转，她奇特地坐到了一张柔软的沙发上。
沙发对面，她微微睁大眼睛，凝视着正冲她微笑的叔叔，以及两个只在照片上见到过的，熟悉又陌生的男女。
他们都在冲她笑，却没有说话。
月川站起身，想要靠近过去，然而越是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远。
“千鹤。”
月川愣了愣，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身后。
她坐着的沙发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站在光下的中年女人。
她的婶婶冲她招手。
“快来，到婶婶这里来。”
月川下意识迈了几步，然而又停住，迟疑地望向另一边，有父母和叔叔在的地方。
你看不见吗，婶婶？叔叔在那里啊……
她想这么说，似乎也这么说了，但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婶婶不再招手了，只是笑着对她说。
“你想去那边吗？孩子，现在还不到时候，对不对，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月川困惑地想，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手，展开紧攥的手掌，看向其中的U盘。
啊，这个……这里面装着思维机械的数据，还有所有曾经成为变异者的实验名单。
她还要把海猿岛的事情告诉警察。
她还要抓到乌丸莲耶，解决黑衣组织。
她还要——把婶婶接回家。
深深吸了口气，月川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