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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遮风,之后去外室检查木箱。木箱里的账本塞得混乱,不是她昨天摆放的样子,好在账本是够数的,没丢失。

担心账本在自己手上被偷走,丹穗抱着木箱出门去找王管家。

月亮门外,小玉去吃饭了,只有小厮宝柱守门。

“你去老爷身边守着。”丹穗吩咐。

然而她前脚出轿厅,宝柱后脚就跑去主院报信,朱氏和施六姑娘正在吃午饭,听到消息她气得摔碎个碗。

薛大娘赶走厅里伺候的人,她上前压低声音说:“太太,依我看,那贱皮子只是表面上对我们服软,她八成还指望着等老爷死了去大爷身边做事,估计不会被我们收买,您想从她那儿拿到老爷的私账不容易。”

“我看不出来?还用你说?”朱氏怒火攻心,这会儿见谁都不顺眼。

薛大娘老脸一讪,不吭声了。

“娘,您冲薛大娘发什么火。大娘你下去吃饭吧,这儿有我。”施六娘开口缓和气氛,等薛大娘走了,她拉下脸指责:“娘,你收着脾气吧,薛大娘也没说错什么,你骂她做什么,你还指望她替你收买人心呢。”

“行了,你们一个个都来管束我,我还要看你们脸色做事了。”朱氏满心不痛快,她强压下火气,说:“你大哥再有一个月就回来了,你爹那样子谁晓得他还能撑多久?你说我哪能不急?等施继之回来了,前院还有我插手的份儿?”

施六娘舀碗鱼汤放她手边,宽慰说:“急也没用,娘,你先吃饭。”

“给你姐写封信通知一声,择个日子,你二哥会去她婆家接她回来住些日子。她跟丹穗有一起念书的情分,她主意也多,看她能不能说服丹穗。”朱氏捻着勺子搅了搅鱼汤,想起施继之那个人,她哼笑道:“你大哥不愧是你爹的种,父子俩一个德性,一闲下来就往女人被窝里钻,荤素不忌。丹穗最好识趣,她要是眼瞎撞进他手里,不用我动手就有她的好日子过。”

施六娘闻言,尚还稚嫩的脸上浮现媚俗的笑,看上去滑稽又荒唐。

当娘的说话不避讳,做女儿的也没觉得不对劲。

施老爷往后宅塞的女人太多,朱氏一开始疲于应对,后来习惯了,勾心斗角成了她的日常,跟着她长大的施六娘听惯了后宅阴私事,虽还年幼,但对男女之事已了然于心。

母女俩幸灾乐祸一通,朱氏消气了,她喊来薛大娘好言好语地赔个不是,再赏几个好菜,这事便过去了。

“太太,账本被送走了,我下午可还安排姨娘去前院伺候?”薛大娘问。

“去,怎么不去,只要老爷昏着,你就带人去伺候。”朱氏说。

“那岂不是便宜了丹穗?我看她不见得乐意伺候老爷。”薛大娘说。

“便宜不了,老爷不是还有醒着的时候。”朱氏坐在镜屏前看着镜中苍老的自己,她抚着脸说:“你送姨娘过去伺候的时候在那儿盯着,让她们细心伺候,可别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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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姨娘轮着来还是……”

“轮着来,你看着安排。”

“轮着来的话,我担心会走漏风声,二姨娘、七姨娘、八姨娘膝下有三爷、四爷和五爷,他们在外替老爷做事,见老爷的机会多,不受我们控制。”薛大娘迟疑道,“再一个,大奶奶也快从娘家回来了,我担心到时候瞒不过去。”

“瞒不过去就不瞒,我和姨娘们关心老爷有什么错,错的是丹穗啊,是她背主。”朱氏大笑,镜中女人脸上的颧骨越发高耸,她敛了笑,拿帕子遮住镜屏。

薛大娘看见她的动作,她立马垂下眼,奉承道:“原来太太是打着这个主意,太太英明。老爷一旦怀疑她,她去不成大爷那里,只能倒向我们。”

朱氏莞尔,“你这个老货可把嘴闭紧了。”

“太太放心,我这张嘴就没出过岔子。您歇着,我去前院探探情况。”薛大娘高兴地走了。

……

施老爷还在昏睡,薛大娘领着上午在这儿伺候的三位姨娘过来时,丹穗正在给他喂鸡汤煨的小米粥,来了三个帮手,这活儿立马被她们接手。

“这儿有我盯着,丹穗姑娘忙你的去吧,不过你也别走远,老爷一醒就由你接手。”薛大娘好言好语地说。

丹穗纳闷,她把账本送走了,朱氏没发火?这老货竟也没找茬。看样子九姨娘也没去告状,她悬着的心定了定。

“那就辛苦三位姨娘了,我就在外室看书,有事你们喊一声。”丹穗出去。

*

申时一刻,内室躺着的人发出呓语声,施老爷眼还没睁开,嘴嚷嚷着喊丹穗。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丹穗坐在床边扶起施老爷,她温声说:“老爷喝点水,您睡好久了。”

一盏温水下肚,施老爷清醒过来,他看向半敞的窗,问:“什么时辰了?”

“申时初,您睡了三个时辰。您感觉如何?我去喊李大夫过来?”

施老爷点头。

不一会儿,李大夫和韩乙都来了。

“脉象平稳下来了,老爷感觉如何?”李大夫问。

“脖子疼。”施老爷晃了晃脖子。

“还有呢?跟之前发病时相比感觉如何?”李大夫又问。

“累,昏昏沉沉的。”施老爷喘口气,他仰靠在靠枕上,闭眼说:“累得很,感觉没睡好,眼睛都睁不开。”

韩乙把他昏睡时的情况讲了,他提议说:“你晕过去也还是受罪,要不作罢?趁天还没黑,我这就走。”

施家神神鬼鬼太多,韩乙一个人独处时想了许久,他不想再在施家待下去。

丹穗心里一紧,她忙看向他。

“那不行。”施老爷一口拒绝,“我又没怪罪你,你急什么?我话没说完,晕过去之后的事我完全没感觉,这次醒来没有头疼的记忆,日后发病还是需要你把我打晕。这点不舒服跟发病时的折磨相比,不值一提。”

丹穗紧张地盯着韩乙,她忍不住开口挽留:“韩大侠留下吧,老爷这儿还需要你,他发病时你也看见了,你要是走了,他又要受苦。”

“你们再请一个吧。”韩乙没有松口。

“再请一个不一定有您的本事,万一是个不靠谱的,手上没轻没重,我们老爷可就没命了。”丹穗急了,她想不明白上午那会儿还好好的,不过几个时辰,他怎么就生了离意。

“你怎么突然想走?要是有急事,我不为难你,我送你一份盘缠安排船送你出城。”施老爷挑眼看他,他这会儿不复前一瞬的虚弱,面含审视地问:“江湖人士一向重诺,你可别败坏你们的口碑。我恭恭敬敬请你入宅下榻,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吧?不过两日,你却出尔反尔,存心戏耍我?韩大侠,韩义士,这可说不过去。”

丹穗不敢吭声,施老爷这是真生气了。

韩乙哑然,心里也生起一丝愧意。他这才正眼看待施老爷,这老头之前如病猫一样躺在床上任后院的女人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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