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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担心,又不是你独自上路,我能护着你。”

“我就怕我打?扮得太美,惹得登徒子想跟你抢我。”丹穗拎着裙摆转半圈,她笑着勾他一眼,嗔道:“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招花引蝶。”

“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有?这个念头。”韩乙不屑地嗤一声,他放话说:“你怎么美怎么打?扮。”

丹穗轻哼一声,她这下确定了,这臭男人爱的是她的美色,在操劳家务方?面?,她对他没有?吸引力。她原本还琢磨着他无亲无故,似是从?小就没了娘,她要给他一个家让他舍不得离开,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稀罕。

“乡下集市上卖的不知道有?没有?好颜色的绢布,我们先过?去看看。要是买不到绢布先给你扯一身棉布,我给你做身新棉袍,你身上这件太单薄了,也旧了。”丹穗说。

韩乙朝自己身上瞅几眼,靛青色的棉袍磨损严重,袖口、胳膊肘、腰腹处棉布磨起毛了,颜色也泛白。

丹穗又问?:“你身上这件棉袍是谁给你做的?”

“我买的。”

“让我给你做一身好不好?我绣活儿挺不错。”

“你明天还去钓鱼吗?不去钓鱼我就带你往远处去看看,看哪里有?集市。”韩乙压根没有?拒绝的想法。

丹穗在他背后抿出个笑,说:“你拿主意。”

接下来,她不再往灶房里钻,他做饭时,她躲在屋里清点?她从?施园带出来的东西,一顶缀着紫玉的貂帽,一件火狐皮裘,一套换洗的亵衣,剩下的便是金玉首饰和一沓合计二百贯的钱引。

在施老?爷病重前,丹穗不敢有?私逃的念头,也就没有?攒钱的打?算,发下来的月银都被她挥霍了,不是买书就是为书上看到的香方?、古方?买香料和药材,一贯是有?多少银钱就撒出去多少,偶尔银钱不趁手了,她还会想法子从?施老?爷手里掏点?来。不缺银钱用,自然没有?攒钱的念头。

自今年四月份,她才着手攒钱,攒了半年攒下二百贯。至于金玉首饰和狐裘貂帽都是施老?爷为讨她欢心送给她的。

之后她被朱氏关起来,她的贵重衣物被下人偷走,后来她当上管事找回来一部分,走的时候她捡贵重的带走,袄裙什么的都没带。

“饭好了。”韩乙走出灶房喊。

“来了。”丹穗把摊开的包袱重新绑起来,她走出去说:“我们要找个大集市,我除了身上这身袄裙,没再带换洗的衣裳,我需要多做两套厚冬衣。”

“这儿离平江城不远,村民赶集应该会进城,附近估计没有?大集市。明天我去我们下船的河边等着,看有?没有?进城的船,你看要买什么,我托人买。如果遇不到人,我带你去上海镇买。”韩乙已经考虑好了。

“去上海镇还回来吗?”丹穗问?。

韩乙盛碗汤递给她,他诧异地问?:“还回来干嘛?真把这儿当自己的家了?”

“不是你说要在这儿多住些?日子。”丹穗有?些?不高兴,她有?点?舍不得走。

韩乙多看她两眼。

丹穗不看他,她垂眼看碗里的汤,晚饭是杂鱼泥鳅鳝鱼一锅炖,汤色奶白,还撒有?一撮嫩葱花去腥。她喝一口,惊讶地挑起眉,用筷子一搅,果然在碗里发现茅草根。

“你很喜欢用茅草根做菜哎。”她说。

“平江府的人吃菜不是喜好甜口吗?”韩乙端碗落座。

丹穗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是他喜欢用茅根做菜,甜茅根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丹穗心花怒放,她立马改口:“我的包袱已经收拾好了,随时能跟你走。”

韩乙有?些?想笑,“吃饭吧。”

丹穗吃几口,她放下碗跑出去,不一会儿,她攥着一沓钱引小跑进来,“这是二百贯钱引,只能在平江城钱庄里取钱。在我们离开前,你看能不能想法子把钱引换成银子或是铁钱。”

韩乙伸手接过?来,他手上也还有?一百贯钱引没兑换,看样子他得想法子进城一趟。

“我过?几天去城门口探探情况。”他说。

“那天死了二三十个胡虏人,官府肯定会追究,城里或许还有?我俩的悬赏令,你露面?的时候小心点?。要是有?危险就算了,这笔钱不兑也罢。”丹穗提醒他。

“我晓得。”韩乙把钱引揣怀里,再一次说:“快吃饭,待会儿汤凉了会腥。”

饭后,丹穗张罗着要洗碗,韩乙不让她碰,她不坚持,顺着他的力道出去了。

天色已黑透,放眼看去,除了天上的星月,视野中再无他物。远不闻人声,近窥不到鸟鸣,夜风吹过?,只有?树叶哗啦啦响。

这天地间?,在这一瞬间?,似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这一晚,两人依旧各睡各的。

次日早饭后,韩乙带着丹穗离开这个村落,二人朝下船的河边走去。

他们连去三天,才在河边遇到一艘进城卖藕的渔船,韩乙言明他是过?路的江湖人士,户籍掉了进不了城,问?船家能不能帮忙买十五尺棉布和三斤新棉花,并愿意付辛苦钱一百文。

船家高兴地答应下来,一百文钱抵他卖二十斤藕了。

到了约定时间?,韩乙独自去河边等着,人站在河边,刀藏在一墩石头后面?,好在船家没带官吏过?来。

丹穗在家紧张地等着,直到韩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才快步跑去开门。

“如何?”她急切地问?。

“被你说中了,城里的确在寻找叫韩乙和丹穗的逃犯。”韩乙提着棉花和布匹进来,说:“你放心,我没让船家察觉到不对劲,我们还能继续在这儿住下去。”

“那钱引就不兑了吧。”丹穗说。

韩乙让她别操心,这事交给他处理。

卖藕的船家每隔两天就要进城卖次藕,韩乙掐着日子在河边等着,他每次都会托船家买几斤鸡蛋几斤羊肉,并给出丰厚的报酬。

韩乙不在家的时候,丹穗就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缝棉袍,坐累了就出门走走。

这日,她逛到村后发现一株野茶树,茶叶深绿,她兜起衣摆掐一大捧带回去。

这户人家家里存的有?干艾蒿,丹穗取一撮艾蒿掐叶取杆,她把艾蒿叶和茶树叶铺在一起,烧一堆火只取炭条,炭条装在破瓮里,燃烧时在破瓮上架上竹篮,篮子里铺上艾蒿叶和茶树叶。

等她洗完头,头发擦得不滴水了,丹穗回屋横躺在床上用艾蒿和茶叶的香气熏头发。

韩乙傍晚归家,推开门闻到一股浅淡的清苦味,不等他分辨其?中的味道,一阵风从?门外席卷进来,味道消失了。

“回来了?”丹穗披着一头半干的黑发走出来,长发及腰,色比绸缎更有?光彩,衬得她肤如玉脂。

那股清苦味又回来了,韩乙有?些?眩晕,他眨两下眼,心情极好地回答:“我回来了,你猜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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