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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怎么就这一点炭?够烧几天?”
“马上都?二月了,冬天都?要过完了,能凑到一筐炭你?就知足吧。”前两天落了一场雨,之后一直不见太阳,山里的寒意又重了,湿冷湿冷的,盖再厚的被子?仍觉得冷。为?避免丹穗坐月子?受寒,飞雁让魏丁回春水寨,找烧炭的人家买筐炭。
新来的北方人受不了南方湿冷的冬天,每年会在山里烧几窑炭。至于定安寨的寨民,他们早已习惯了南方的气候,北方的生活习惯在祖辈就被摒弃,已经不会烧炭了。
韩乙拿着?借来的铜盆去土堡外烧炭,他一走,魏丁立马堵上门,誓要飞雁给他个说法。
飞雁心想?他这番做派,不怪她不误会他的意思,就是此刻,她依旧怀疑他的态度,到底是太贪恋亲情想?要兄弟姐妹住在一起一起生活,还是退一步想?要跟她生活在一起。后一个念头让她心生惶恐,她左右看两眼,拿起灶台上的擀面杖朝他打?去。
魏丁挨了两擀面杖,看她来真的,他震惊地连连闪躲。
“你?打?我做什么?”
“想?打?就打?了。”飞雁放下擀面杖,说:“招个男人入赘也行,不过我有条件,我打?算在潮州人里面挑一个合眼的,我暂时不跟你?回春水寨,先在二哥这儿住下,我打?算好好挑选。”
“行。”魏丁心想?他来定安寨还不容易,早上吃过早饭出门,晌午饭还没好就到了。
“我去跟二哥说。”他说。
飞雁观他神?色不作伪,悬着?的心落地了。
魏丁找到韩乙,托他给飞雁找一个可靠的愿意入赘的丈夫。
韩乙看看天,怎么都?没料到事情是这个发?展,他是错过什么了?
“你?怎么想??”他迟疑地问,“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魏丁明知故问,他趁机摁住韩乙胡乱捶几拳,打?完就跑,“我跟你?说几遍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一直拿她当亲姐看?你?以为?我是禽兽啊?”
“是啊,我以为?你?是禽兽,还是没舍得揍你?。”韩乙挺直腰背暗暗吃痛,这死小子?下手够重的。
魏丁被他糊弄住,他愧疚地靠近,韩乙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人给摔倒在地上,狠狠把他收拾一顿。
“哎哎哎!你?们兄弟俩咋打?起来了?快停手,有话好好说。”挑水回来的寨民大?声劝架。
韩乙松手,说:“我俩闹着?玩的,没打?架。”
魏丁爬起来,也说:“没打?架,就是身上冷,我俩过几招。”
寨民走了,韩乙端起烧透的炭盆也要离开,走时他嘱咐一句:“我不管你?俩是怎么想?的,既然都?决定好了,那就当亲姐弟相处,说话做事都?规矩点,让我发?现不对劲,你?俩都?挨打?。”
第78章 礼崩乐坏 争执
韩乙端炭盆上楼, 一路走一路有人问曲夫子生了个女娃还?是小子。这?几个月来,丹穗跟刘寨主的媳妇学会?客家话, 又?反过来教客家人和潮州人说官话,如?今两地的人大半能?听懂彼此的意思,她这?个夫子也跟着声名远扬。
“是个小女娃……长得像谁?我没?看出来,还?是皱巴巴一团,看不出像谁……”
走到?四?楼,韩乙挡住跟上来想去探望的人, 说:“丹穗身子弱,大夫交代她不能?费神,等她出月子了, 你们再来看她。”
“韩兄弟, 快来, 我听到?孩子哭了。”李黎替他解围。
韩乙端着炭盆大步过去,进门见郭飞燕和刘环娘都在,丹穗也醒了,侧着身子看刘环娘给晏平换尿布。
“你家这?丫头嗓门真够大的。”郭飞燕在一旁说。
“这?点像我。”韩乙接话。
郭飞燕笑一声,“这?是像当爹了,老曲也这?样, 安歌胆子大,他说是像他,安音腿脚灵活,他也说是像他,好?的都随他们男人。”
丹穗笑瞥韩乙一眼,韩乙微窘,他解释说:“我可不是在争功,丹穗是个细嗓门, 你啥时候见她大声嚷嚷过,晏平嗓门大,可不就是随我。”
“我们还?真见过,去年在潮安县,我们从王家宅子出来,丹穗的嗓门可不小。”李黎接话,“孩子嗓门亮是在娘胎里养得好?,丹穗身子看着瘦弱,底子可不差,母强儿?壮。”
丹穗憋着的一口气散去,她以为她们又?要说什么?地肥种好?。
韩乙领悟到?李黎的意思,他改口说:“的确,晏平长得好?是丹穗的功劳。”
李黎得意地颔首。
刘环娘把往她怀里拱的孩子递给丹穗,问:“你有奶了吗?孩子饿了。要是还?没?奶,我替你喂一两顿。”
丹穗看韩乙一眼,说:“你先出去。”
韩乙摸着鼻子低头快步离开。
丹穗这?才说:“胸口涨涨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奶。”
“我给你看看。”刘环娘走到?床边坐下,她扶丹穗坐起来,说:“我头一次生平安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喂奶,怎么?抱都不得劲……有奶了,你这?样抱着孩子。”
丹穗在三个嫂子的指点下,完成人生头一次哺乳,大冷的天,她还?紧张得出一脑门的汗。
待丹穗躺下,郭飞燕她们离开,韩乙就在外面等着,他跟她们道过谢,推门走进去。
“孩子睡了?”他小声问。
丹穗让他自己看,韩乙拎着椅子坐到?床边,离近了,他闻到?淡淡的奶味,他看她一眼。
“好?累啊。”没?有外人在,丹穗才表露真实的情绪,她往被下瞥一眼,小声说:“也好?疼,疼得我睡不着。”
“我去找辜大夫问问,看能?不能?给你抓两剂汤药吃?”韩乙说。
“算了,我问过刘嫂子,我要是吃药就不能?喂奶,她说熬个五六天就不咋疼了。”丹穗摇头,“我再熬几天吧。”
韩乙想了想,他下楼拎桶热水上楼,把自己收拾干净,他脱掉外衣坐进被窝里,让丹穗枕在他腿上。他拿着牛角梳替她梳发,他之前?无意中发现他给她梳头的时候,她会?舒服得想睡觉。
男人体热,有他在被窝里捂着,丹穗发凉的身子渐渐有了暖和气,她听着头发在梳齿里穿梭的窸窣声,沉重的眼皮慢慢垂拉下去。
韩乙听到?她的呼吸声平稳下来,他的动作?也没?停,捏着牛角梳一下又?一下在乌黑的长发中穿梭。直到?她彻底睡熟,他才放下梳子,用指腹给她按按头皮。
门敞着一个缝,外面的人一推就开了,飞雁探头进来。
“有事?”韩乙压着声音问。
“我怕你把门关严实了,上来看看。”飞雁同样压着声音说,她走进来,问:“我侄女儿?吃了吗?噢,吃了。我抱出去给她五叔看看,他看过就回去。”
韩乙点头。
魏丁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