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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能修的,这世上我看不透的东西太多太多。”

“哎呀,”岑无月甜甜地说,“白兄,我觉得你已经比一般修士通透得多啦。”

只要擅长说谎,就必定擅长看穿别人的谎言——这在修真界就已经占有很大的优势了。

岑无月如此,白令先也是如此。

两个行事品格相似的人,总能轻易嗅到对方身上同类的味道。

——

论道会当日。

这样的热闹岑无月当然不会错过。

只要人群聚集之处,便是孢子飞舞的场合。

虽然来听、来参加论道会的许多修士早已修炼得铁板一块,孢子一撞一个头昏眼花,但这渗透寄生的准备,多做总是比少做来得好。

论道会持续的日期不定,可长可短,只因修士们不用吃喝睡,有时论道辩得上头,你来我往个十天半月毫不奇怪。

空旷的论道台上只两张坐垫,而台下来听道的则是熙熙攘攘。

最先开辩的便是资历最浅的两人:千嶂夕与周临岐。

两人徐徐上台,均是面色冰冷严肃,一身盛装。

六合书院的弟子们此时倒是很矜持,只是用殷切憧憬的目光追随着千嶂夕。

反观那些周家子弟,一个个虽然抿着嘴唇非常专注,却毫无对周临岐的信任与期待。

若是周临岐败给千嶂夕,他们说不定还会露出些幸灾乐祸来。

哎呀,真是个冷酷的家庭。

岑无月站在人群后方,看这二人礼貌性地做了自我介绍、盘膝坐下。

两人静静对峙片刻后,周临岐率先发难:“六合书院创光明洞彻道来,还从未有一人成功飞升,此道不可成。”

千嶂夕则是冷笑道:“荒谬,哪条道在出现‘飞升第一人’之前,不是如此?”

……

岑无月听了会儿,懂了。

唇枪舌剑攻击对方的道心,要让对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生都是失败品呗。

听千嶂夕和周临岐这会儿的攻防,虽说仍旧不明显,但八成胜者也已经确定会是千嶂夕了。

应该不到三日就能决出胜者。

论道会举行的这段日子谢还是肯定不会来六合书院了,他一不耐烦听别人论道,二不想被人叫上台挑战论道。

哪有比这更适合的时机?

岑无月掉头离开字字诛心、言语杀人的论道台,周围的修士一个个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论道,试图寻找些自己可用的启发,根本无人注意她的走动。

岑无月逆着人流走出六合书院,随意找外围城镇的人询问过鼎元峰的方向,便向那里赶去。

接下来,她只要等杀人心切的苏艺桐寻上门来便是。

第56章

叶秋宁是六合书院弟子, 听千嶂夕论道比外人更能得益,如痴如醉,几次险些忍不住起身喝彩, 好不容易才憋住。

千嶂夕与周临岐你来我往辩至第三日上午, 后者终于败下阵来, 灵力耗尽, 当场昏死, 被周家家仆抬下。

千嶂夕也损耗颇多, 但仍能起身向周围人行礼示意, 只是脸色颇为苍白,脚步也略显虚浮。

包括叶秋宁在内的众多弟子赶紧上前去护她。

这可不能不防。

论道虽然看似一动不动,但对灵力与精力都是消耗巨大,古往今来在论道后因力竭而被偷袭至死的,可不在少数。

即使就在六合书院这大本营中,弟子们也不敢放松, 围住千嶂夕, 一路送她回住处。

千嶂夕倒是还摆手叫他们回去:“论道会难得,字字珠玑,错过一个字都可惜。”

这些师妹师弟哪里会听,硬是一路簇拥着把千嶂夕送到六合书院最安全的内院。

临要闭门前,千嶂夕突然回头道:“谁见到岑无月了?”

岑无月在六合书院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主要是因为她在翊麟城风头盖过千嶂夕一事,不过近日的好人缘也起了些作用。

只是这时千嶂夕突然提起这个名字,叫众弟子都是一愣。

千嶂夕最先想邀请相对论道的人是岑无月, 这在书院里并不算秘密。

众人面面相觑, 拼凑答案:

“我前几日问时,她说是肯定会来的。”

“对对, 我也这么问过,还问她要不要同我们坐一起,离论道台近些,不过她说前头太挤,宁可坐在远处,左右大家灵力充沛,再远都能听清楚。”

“我首日时还碰见过她呢,她同我打招呼说吃完就去论道台。”

最后是叶秋宁一锤定音:“我第一日到得晚,从外围进来时见过她,她那时已找地方坐下了。”

不过确实远得很,几乎都在一些修为低微的散修和凡人的交界处了。

岑无月究竟为什么亲近凡人?叶秋宁怕自己是很久很久都不会想通了。

千嶂夕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我恐怕要短暂闭关个把月。”

论道不仅是与人斗,也是与自己斗。

有时辩着辩着,自己也能豁然开朗、醍醐灌顶。

叶秋宁颇感欣慰:“想必师姐一定是受益良多,我们就不打扰师姐静思了,学院中事师姐就尽管放心交给我们。”

千嶂夕应了一声,正要关上门,突又停住动作,向远处眺望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啧”一声。

叶秋宁也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瞧见,顿感佩服:嶂夕师姐灵力将近干涸,感知却仍然比我高出不止一截,真是了不起。

“你们且去,”千嶂夕倚着门道,“路上见到白令先,不必拦他。”

听见白令先的名字,包括叶秋宁在内的众人无一例外都流露出些嫌弃的神情。

实在是白令先之心路人皆知。

但作为东道主,也不好做得太难看,几个弟子不太情愿地答应下来,掉头回去论道台的路上果然见到白令先时,一个个勉强挤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叶秋宁率先行礼:“白道友。”

白令先也向他们回礼,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但并不说话,似乎只是在路上碰巧遇见的两拨陌生人。

礼毕,白令先侧身让开道路,示意几人先行。

有年轻弟子想刁难一二,但叶秋宁拦住他们,快步从白令先身旁经过。

走出一段距离,年轻气盛的师弟便抱怨起来:“秋宁师兄方才做什么拦住我?我不过是想拿话刺那白令先几下。”

“别忘了,嶂夕师姐此时急需闭门调息养神,好将论道时的经验融会贯通、提升心境,”叶秋宁详细解释道,“你拖延那白令先一盏茶,便是拖延师姐一盏茶——对付白令先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差这一会儿。”

师弟师妹们这才恍然大悟。

但又有人嘀咕着不满道:“明知这是师姐的重要关头,他还特地要去打扰,真是没有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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