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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报复旦的数学系。你看,邱大夫的《农基》《工基》课本能借我看看吗?”

十年浩劫,数理化不分科,笼统称为工业、农业基础知识,课本便是基本的《农基》、《工基》。

褚辰在市新华书店、废品收购站,托关系找人凑齐了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代数》四册、《物理》四册、《化学》四册、《平面几何》两册、《立体几何》一册、《平面解析几何》一册、《三角》一册,共计17册。

“我去给你拿。”褚辰将昭昭递给张念秋,牵起邱秋的手,一起进屋拿书。

“秋秋,你想让我参加高考?”

邱秋指指他昨晚从市里带回的两捆书:“不参加,你买这些书干嘛?”不等褚辰回答,邱秋又道:“你别告诉我这是给沈瑜之买的!”

褚辰一下笑了,“我就是给沈瑜之买的啊。”

邱秋眼一翻,给他一个白眼。

褚辰双手环抱住邱秋,下巴抵在她头上,轻轻晃:“秋秋,你不怕我考上大学,一去不回?”

“我又不是没长腿,不会带着孩子去学校找你?”真要变心了,踹了便是。

褚辰一喜,双手扣住她的双肩,急促道:“秋秋,你愿意离开这儿,跟我回沪上?”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离不开这儿?”自小她就知道,阿爸不希望她因为病疼困守一方。

“县医院、省医院,多次请你过去任职,你都拒绝了!”

“县医院有舅公,哪需要我,人家不过是说两句客气话罢了。省医院要我去,是有交换条件的,他们想要我手里的药方。再说,我擅长的是中医,我傻吗,那会儿不老实的缩着,去当只出头鸟!”

“哈哈……”褚辰高兴地一把抱起邱秋,转圈笑道,“我参加高考,考回沪上,咱们一家四口一起回城!”

***

谷子一成熟,风一吹,它就开始掉落,成熟越久,掉的越快。

所以,打谷子讲究的是一个字“快”,追星星赶月亮,跟时间赛跑。

收割稻谷前,月亮湾大队下的几个生产队队长做的第一件事是组建“拌桶”,也就是根据现有的伴桶数量,组建一个个收谷小队。

打谷机没出现时,四人或六人一个伴桶。

有了打谷机,每架拌桶可多至十人,前面割谷子的多是女同志,年龄小的负责递把子,两人打谷子,一人捆谷草,两个青壮挑了谷子往寨子公用的“坝坝”上送。

晒谷子一般由妇女担任,看似轻松,却要一把子力气,要不停地翻晒,晚上拢起盖上,早上再摊开,如此反复四五天,晒干的谷子,再用风车不停地吹,把谷子吹干净。

一天天下来,累得捧着碗都能打呼。

月亮湾大队有三架脚踏式打谷机,每季一轮,今年秋季轮到了一队、三队和六队。

王弈臣和赵文霖与邱志勇因为打牌的情谊,被邱志勇要去了他们一队,分在冲锋组,跟人轮换着打谷子、挑谷子。

二人为了过几天好请假、留在宿舍复习,咬牙接受了。

一天强劳力下来,走路都打飘,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

这时候,赵文霖就分外想念北京的各色吃食。

“烤鸭、京酱肉丝、宫保鸡丁、菜包鸡、涮羊肉……炸灌肠、压饸饹、扒糕、栗子糕、鲜玫瑰卤浇蘸的小枣黏糕……”

第11章 头破

越念越饿,赵文霖怨念十足地瞥眼走在身侧的王弈臣:“大哥啊,咱这是改邪归正,洗心革面,准备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了吗?”四天了,都不带偷懒的,打谷打得他双臂酸胀,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挑担挑的他两肩磨破了皮,汗一浸,那滋味,谁干谁知道!

王弈臣驻足,看着前面井台旁,挑起两只铁皮桶,摇摇晃晃直起腰往前走的女孩发愣。

赵文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女孩身材高挑,长颈、削肩、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好似弱柳扶风。

不是俞佳佳是谁!

赵文霖啧啧两声,感叹道:“这种美人儿就该生活在沪上那种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富贵日子,没事跳跳舞、唱唱歌,和三五好友看看电影,逛逛百货商场……可惜啊,父亲是个历史反G命,高考怕是都不能参加……”

王弈臣抬腿给了他一脚,“长张嘴,不吃饭,亏着你了是呗?”

“哥啊,我这不是怕你脑袋拎不清,一个想不开,冲过去来个助人为乐,招惹麻烦吗。”赵文霖小跑着追上疾行的王弈臣,回头又看了眼好似被扁担压弯了腰、走路一摇三晃,水从桶里荡出,打湿裤脚的俞佳佳,“她现在日子还算过的不错,秋收婆家都没让她下地,留她在晒谷场看谷子。”

王弈臣忍不住又给了他一脚:“你又不是没翻晒过谷子,轻不轻松,你不知道!”光是一天赶麻雀,就能跑断腿。

“行行,不说她了。”赵文霖拍拍裤腿,正色道:“下午我找邱志勇透了透口风,说是想请几天假。那丫的,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句句都是报上说什么要‘抓纲治国’,‘学大赛’艰苦奋斗的精神,发扬爱国爱集体的共产主义风格,努力奋战在秋收现场……”

王弈臣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吃过饭,约他再玩两局。”

赵文霖一愣:“还给他送钱?”

“不,这回该他出血了。”

赵文霖精神一震,“好咧,你就瞧好吧!”

贵州的喀斯特地形,让层峦叠嶂的山山岭岭之间,形成了无数的险峰奇洞,大大小小,随处可见。

离知青点四五里的一处山洞里,正进行着一场小型赌·博,四人,台面却不小,他们下注,小的一两元,多的十几块。

一个多小时后,邱志勇在王弈臣、赵文霖和他好友邱嘉树的围攻堵截下,连输十把。

“不·赌了,晦气罩顶。”邱志勇并不当一回事,只觉今天运气不顺,牌一摔不玩了。

王弈臣跟赵文霖对视一眼,起身解下用细麻绳绑着吊在洞顶垂下的钟乳石上的手电筒,“行,明天再来!”

赵文霖手一张,拢了石台上近百元钞票,趁往外走的邱志勇不注意,胡乱抓了一把,塞给邱嘉树。

邱嘉树默不作声地接了,揣进兜里,点燃把捆扎在一起的葵花杆,快步越过赵文霖、王弈臣,追上邱志勇,小声道:“哥,今儿玩的是不是大了?回去,可千万别让大伯知道,他那脾气,知道你赌·钱,还不得抽了皮带把你吊起来打。”

邱志勇想到儿时的经历,激灵灵打个寒颤,不耐地挥挥手:“你不说,我不说,他知道什么啊!” W?a?n?g?址?发?b?u?页??????ü???ε?n????????5?????ō??

邱嘉树看着他欲言又止。

邱志勇斜他一眼,嗤道:“有话就说,憋什么好屁呢。”

“柱子玩牌有一手,要不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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