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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着就觉得压抑。
邱秋准备晚上回去,先给王争做番心理疏导,明天再让他住过来。
三个大男人一起过去,王争怕打扰了邱秋的生活,刚要开?口拒绝,张成文已经揽着他的肩膀,朝外走道?:“听邱秋的。难道?你不想见见昭昭?”
家栋哥的后?代,咋能不想见呢。拍开?他的手,王争往回走道?:“我给孩子带了东西?。”
一个箱子。
到家了,拆开?一看,一辆粉红色的儿?童自行车。
昭昭乐坏了,这辆可比采采的好看多了!
当下她便小短腿一迈,骑坐了上去,蹬着两个脚踏,呼啦啦在客厅里转起了圈圈。
邱秋打开?大门,让她去走廊上玩儿?。
昭昭一使劲骑过门槛,冲到走廊上,咯咯的笑声,立刻响彻楼层。
张成文和王争不放心,跟了过去。
张丰羽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端着杯邱秋亲手泡的高山古茶,看着电视里的儿?童节目。
褚辰和俞佳佳、老太太在厨房做饭,邱秋跟三人说了声,换上那件雪松色大衣,戴上贝雷帽、钻石耳钉,涂了点口脂,拿着坤包去了锦江俱乐部。
邱秋报了史大智的名字,服务员打电话通报后?,才放了她进去。
刚过完年?,旅游淡季,俱乐部人不多。
服务员将她领到大厅的一张桌子前,帮忙拉开?椅子,轻声询问道?:“同志,需要帮你把大衣挂起来吗?”
大厅里开?了暖气?,热的很?。
邱秋点点头,脱下大衣递给她。
对方拿了大衣离开?,很?快送了杯温水过来,大概看出她怀了身孕吧,没给饮料。
等了一会儿?,史大智和褚韵下来了。
邱秋伸手朝对面?做了个请。
史大智笑笑,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扬手叫服务员,拿菜单来。
这里不是?餐厅,但客人要了,服务员还是?跑到楼上拿了本厚厚的菜单下来。
史大智翻开?菜单,一口气?报了十几个大菜。
听得邱秋蹙眉:“你有糖尿病,还敢这样吃,肾脏真是?强大!”
史大智:“……你、你咋知道??”
邱秋抬了抬下巴:“看面?相。”还有早上,他到家里,一会儿?的功夫喝了三杯水,跑了两趟厕所,这都是?糖尿病患者的常态。
史大智转头看向褚韵。
褚韵从坐下,就一直低着头,扣着手指,谁也没理。
“我是?广济医院的医生,自小学?习中医。”邱秋说着朝他伸出手。
史大智忙起身坐过来,一捋袖子把手腕亮了出来。
邱秋的手指搭在他腕上,不过十几秒,便收了回去,张嘴道?:“已经影响到肾和下肢了。”
“对对,这几天小腿又麻又胀的,房事坚持不了几秒,还老是?想上厕所,小腹这里一按就疼,我还想着,赶紧回去,找医生检查检查。”抓抓脑门,史大智坦诚道?:“不瞒你说,我家族上就有糖尿病病史,我爷爷是?、我老爹是?、我大哥是?、我二?叔是?、我堂弟也是?……我还当自己命好呢,原来已经中招了啊!”
邱秋双手抱胸,闲闲地往椅背上一靠:“想治吗?”
史大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吼道?:“你能治?!”
邱秋揉了揉耳朵,不满地瞪他一眼:“能治。现在,请你离开?几分钟,我跟二?姐聊聊。”
史大智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好好,你们聊、你们聊。”
退着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忙道?:“我让服务员上菜,你们边吃边聊。”
邱秋:“谢了。”
“嘿嘿……别?客气?。”
他方才叫了那么多,根本吃不完,邱秋留了盘清蒸鲈鱼、一盘蒜蓉菜心,一盆玉米莲藕排骨汤,要了两碗米饭。
嫩玉米,真鲜,也不知道?他们咋保存的?
退了这么多菜,服务员找史大智请示。
史大智是?个会来事的,一挥手,让服务员打包给送去旁边的公寓,602室,就说是?邱大夫帮家里叫的。
邱秋一块玉米吃完,喝了几口汤,放下碗,看向对面?不动的褚韵:“吃啊,吃饱再聊。”说着,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味道?也不错,又鲜又嫩,没放太多调料,保留了鱼的鲜甜,十分口可。
“有钱真好!”一顿饭吃完,邱秋满足地抚了抚小腹,感叹了声,拿帕子擦擦手,带着没怎么吃的褚韵去了楼上的咖啡厅。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邱秋给自己和褚韵各要了杯温开?水。
邱秋没学?过心理学?,但她自小生活在古代后?宅,爷爷和爹爹又都是?宫廷御医,哪能没点心眼子,又怎会不懂看人。
褚韵最大的问题不是?她有精神病,也不是?她相貌如何、身材如何,而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做事不动脑子,全凭一时冲动。
下乡如此,嫁给孙建国是?如此,今天又是?凭着一时冲动,随意指了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说要嫁给人家,拎着个箱子跟人跑出来了。
“二?姐,你想要什么?你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褚韵愣了,她以为邱秋过来,是?骂她的。像奶奶和老四一样,带着批判的口吻,将她批得一文不值;又或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先把她训斥一顿,然后?,教她如何如何去做事。
“不要听别?人怎么说,让自己的心来决定,跟着心走,问一问自己,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想过一种怎么样的生活?——褚韵咀嚼着这两句问话,迷茫了,她想要什么?
没下乡前,她想要姆妈将她疼宠在手心里,不是?她听话了给块甜枣,不驯了语言上一贬再贬。
在农场,她力争上游,不怕苦不怕累,一心想得到整个连队的认可……结果呢,迎接她的是?恶梦一样的黑暗。
那时她只想活着,能活着就行。
孙建国是?她能接触到的最好的男人,她不顾脸面?、不顾尊严,死缠烂打,拼了命要挤进孙家。
是?,她如愿了,可也陷入了另一种泥潭。
婚后?,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孙建国,她有想过,好好生活,过好每一天,可一对上孙建国那双锐利的眼眸,农场经历的一切,还有那些?不要脸、不要自尊的往事都会一一在脑中浮现,心里的阴暗、和无?尽的羞耻感,几乎能把她吞没。
她也不喜欢孩子,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寂寞、空虚、烦闷,再次将她淹没。所以,当新来的老师悄悄向她伸来一双手时,她放任了。
她没想过未来,也不敢想,混混噩噩,过一天算一天。
然而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