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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得离谱,唯独在情绪感知这件事情上显得尤为笨拙,不得要领。

和贺悯之在家学习没有学校里的课时限制,别人在他这个年龄可能还在读高中,他已经开始读贺悯之带的研究生写的论文了。

十八岁那年,贺夫人医院工作调任,贺悯之也随之来到了钟洵所在地城市。

他开始进入大学校园,在贺悯之的辗转努力下,作为他的助手在学校所属的交叉学科项目团队一起展开研究。

只是姜简依旧没有所谓社会化的校园生活。

他游走在各个实验室,和醉心科研的教授们一起谈论实验,谈论科研上的话题,却从来没有过日常生活上的接触与交集。

有的老教授喜欢八卦,向贺悯之提出想把自己的学生介绍给姜简,也都被贺悯之笑呵呵地打着太极拒绝。

贺悯之从来不干涉姜简的生活,只提出建议,让姜简自行判断。

就连沈长锋找上他,提出要让姜简加入异调科,也只是简单分析了利弊,任由姜简做主。

出落得无比好看的姜简听完贺悯之的话,转头看向沈长锋:“如果我表示拒绝,您会用什么来说服我?”

沈长锋余光看了一眼贺悯之。

那是钟洵熟悉的眼神,狡诈的老狐狸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眼神。

只听沈长锋说:“如今只有异调科还保存着你父母身亡的现场资料,等你加入异调科,晋升到拥有查看权限时,随时可以开启调查。”

果然,姜简一贯淡然的神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

钟洵心中一悸。

他透过姜简的视角看向沈长锋的目光中都添了几分感激。

感谢他的大领导,让他不久之后,就能从这个视角看见他自己了。

*

姜简跟着唐尹走出中央塔台,下了电梯,顺着环形囚室到了另一侧。

兜兜转转,来到了钟洵所在的空旷房间。

满屋的回溯装置座椅,只有中间那台亮着灯,躺在里面的人平静而安稳。

姜简看着面罩后钟洵高挺的鼻梁,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他还真是关心则乱。

这个男人和节目组的关系匪浅,在顺位第一时就为所欲为,还和调酒师唐尹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难怪精神共享时感受到的都是一片安宁。

等等?

精神共享?

姜简站定,目光锁在座椅上的钟洵身上。

他记得他去中央塔台的路上感受到了几次从钟洵身上传来的刺痛。可是他走来的这一路,完全没有见到有什么装置能造成这样的痛感。

姜简的目光缓缓往下,落在钟洵搭在扶手上的指尖。

他伸出自己的手,在手臂上轻轻捏了一下。

“嘶——”

“是这种痛感,没错。”

姜简自言自语,缓缓垂下手,回忆着当时的感受。

“您在干什么?这里不是梦境,不会醒过来的。”唐尹看不懂姜简的操作。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姜简又在自己身上其他几个地方掐了一下。

很快,姜简迷茫的表情宛如被一束光点亮,茅塞顿开,瞪大眼睛,抬手拍了拍钟洵装置上的玻璃面罩,轻声说:“真有你的。”

而后转身往外走。

“哎,您去哪儿!?”唐尹一心只有姜简这个拥有它运行密码的人,快步跟了上去。

姜简脚下生风,边走边说:“回塔台,我知道他设置的密码了。”

*

钟洵不知道姜简在外面和他打了招呼。

他跟着姜简的视角,重新温习了一遍他们在异调科的相遇。

只是贺悯之言犹在耳。

他在异调科不止一次嫌弃过姜简不近人情,不查人间冷暖,无论什么卷宗到他手里都是冰冰凉凉的工作。他害怕得不到他的回应,还因此想过要放弃对姜简萌生出的微弱心意。

姜简是没有心的,他这样对沈虑说过。

如今看来,他对姜简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针锥反刺在他的心上。

他还嫌弃过姜简的洁癖,嘲笑他胆小,下意识回避那些现场和解剖的图片,为此逼着他多看,直到他能训练有素的帮助他同法医一起进行交流。

可那时的他怎么知道他在幼年时留下的心理阴影呢?

钟洵煎熬着等到那个促膝对酌的夜晚,他离开后,进入了节目世界再也没有回去。他怀抱着隐秘的期盼,希望自己的失踪能给姜简的心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痕迹。

“钟洵失踪了。”

沈长锋递交给姜简材料时的手明显地抖动。

第一次是他的儿子,第二次是他得力的手下。他知道自己是异调科的主心骨,却还是免不了在这种事情上有一丝动摇。

他们会徒劳无功吗?

这样查下去,人一直失踪却找不到原由,要怎么办?

自己的儿子倘若因公殉职,他和家里人都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他的好朋友呢?徐城易和钟樱那么强烈地反对过钟洵的加入,他该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

怎么给那些失踪之人的家属一个交代?

“我要先看监控和现场照片。”姜简冷静地回应他,沈长锋在他清冷的声音中逐渐回过神。

钟洵埋伏的巷道原是没有监控的,他知道那人从来不怕在监控中出现,还是让提前去蹲点的人安装了监控装置。

姜简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看着灰褂男人逼近钟洵,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敲了敲键盘,画面往回倒了两秒。

在某一帧,灰褂男人微微抬起头,月光照亮了他的双眸。

而后,钟洵的外套坠落在地下。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在原地。

姜简按下暂停键,死死盯着屏幕。

半晌,他转身推开沈长锋的门,五指攥紧。

“我申请调取父母身亡的卷宗,查看相关调查资料。”他顿了顿,“还有,钟洵留在现场的那件黑色外套也请给我。”

钟洵消失后一年间,整个异调科都意识到,姜简变了。

他不再像原来那样,被钟洵催着才去现场,而是只要重明各支队有新情况,他都会第一时间跟去现场,穿着那身本属于钟洵的风衣外套。

不合时宜,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气魄。

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任何地方有失踪案上报,姜简都会跟进。听说他和钟洵支队长曾经共同认识的一个少年也没了音信,整个人几乎住在了办公室,彻夜追查。

他把自己熬病了几次,挨了沈局的骂也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在一次追查中出了小车祸,整个人元气大伤,消瘦得没有人样。

那天姜简下了班,和同事打完招呼,走进更衣室换衣服。

他穿好便衣,套上钟洵那件大一码的风衣外套,正要往外走,忽然听见准备离开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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