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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承轻道:“江湖上倒有几个姓唐的世家高手,却都不用剑,我瞧不出他来历。”萧尽道:“你也瞧不出来,岂非十分可疑。”宁承轻道:“那也不是,普天下这么多人难道我个个都认得?”
萧尽道:“虽不是个个认得,但也差不了多少,总比我认的多些。那剑派比武你去不去?”宁承轻道:“你想不想去?”萧尽道:“我不想瞧他们比武,只是当日一别有些想念夏庄主和青棠兄弟。”
宁承轻道:“你想去便去,庐阳与滁州相距不远,去过比武会后再到滁州也来得及。况且那里江湖人多,说不准师兄听说了也会沿路过去打听咱们的下落。”萧尽道:“只怕段大哥见了我们此刻样貌也认不出。”宁承轻道:“师兄从小看我长大,不管我扮成什么模样,他一眼便能认出来。”萧尽又道:“那是认不出我。”宁承轻道:“你样貌虽改,行动举止一概不变,说话也是原样,只有不熟的人才不认得,师兄哪会看错。”
说到这里,二人忽然都沉默不语,想起段云山在时三人相处的时光,不由感伤。
当天傍晚,唐寒果然又来相请,三人同上酒楼吃喝一番,再回客栈歇宿。
萧尽自与宁承轻情致相合,便不避讳同吃同住,晚上也睡在一起。夜里正相拥而眠,忽听窗外一阵疾风,如有轻功高强之人掠过。萧尽十分警觉,伸手摸到枕边拒霜,坐起往窗户望去。
宁承轻睡得也浅,听他防备同往窗外望了一眼。萧尽道:“不知谁过去了,或许是个飞贼。”宁承轻道:“咱们住客栈怎么总是遇到飞贼,上一回偷了夏青棠的包袱,这一回不知还要偷谁。”萧尽道:“他不来这里,我也不去管他。”
如今没了段云山在屋中守候,萧尽实不敢独自出去追贼,生怕留宁承轻在屋中遭了不测。他虽不想管,奈何偏有事寻上门,等了片刻,房门一阵响,有人在屋外敲门喊道:“两位客官睡了没有?”
萧尽听是小二的声音,到门边问:“什么事半夜吵闹?”店伙回答:“方才可有人进过客官的屋子?”萧尽道:“没有。”店伙道:“店里闹贼,有人瞧见进了这厢屋子,客官小心,夜里睡觉务必关好门窗,贵重之物也不可露白。”
萧尽道一声“晓得,多谢”,却不开门,等小二去了,又再推窗往外瞧,过一会儿听到远处隐隐有打斗声。
宁承轻道:“你要好奇就去瞧瞧,左右晚上睡不着觉。”萧尽道:“我守着你。”宁承轻道:“我和你同去,你护着我就是。”
萧尽道:“我总觉方才那黑影有些眼熟,像冒充我的人。”宁承轻道:“那还不快去。”
萧尽听后,伸手将他一搂,穿窗上房。他轻功极好,手劲又足,挟着个人也异常轻巧,丝毫不觉累赘。宁承轻将他腰身搂住,飞檐走壁如腾云驾雾一般。他忍不住道:“怪不得人人都爱习武练功,夜里飞驰是比走路轻便些。”萧尽道:“你身体无恙,也可稍学些武功,哪怕不与人动手,危急时能跑能躲也是好事。”
宁承轻哼了一声道:“你嫌我不会武功拖累你,是不是?”萧尽忙道:“哪有的事,你用毒用药已如此厉害,再会武功天下谁是你对手。”宁承轻道:“我就偏不练也要他们怕我。”萧尽道:“以后我随你火里来水里去,你不练武不打紧,谁也不能害你。”
这话原本十分肉麻,可宁承轻听来却只觉真心诚意,心里喜欢,在他颈边咬了一口。萧尽骤然吃痛,哎哟一声,问道:“你做什么咬我?”宁承轻道:“我看你这辈子没让人咬过,咬来试试,今后旁人没在你身上试过的事,我都要试试。”萧尽知道他有意与自己亲昵,心中甜蜜无比,也故意卖弄,脚下生风,片刻将他带到一处墙下,见果然有人打斗,一面是白天结识的唐寒,一面是个黑衣长刀的刺客。两人斗在一起,一个剑光凛凛,一个刀影森森,斗得有来有回,却招招是杀手,犹如搏命一般。
萧尽见唐寒为人豪爽不羁,剑法却走轻灵巧妙一路。宁承轻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的老朋友到了。”萧尽刚好与黑衣人一个对面,瞧清他的样貌,正是冒充自己四处杀人的罪魁祸首。
他虽不知这人为何会与唐寒打起来,但见如此情形不禁叫了声来得好,正愁没处去找这人下落,他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正中下怀。
萧尽将宁承轻安顿在一旁屋后,抽刀上前相助。黑衣人与唐寒相斗正酣,不觉有人插手,萧尽一刀递去,大出他意料,百忙中回手一刀抵挡。唐寒哪容他撤刀回护,也是一剑追去刺他要害。
萧尽此刻武功今非昔比,一交手便知对方深浅,心想自己戴着面具并非真容,这人究竟知不知道我身份,索性不用本门武功,另外试他一试。想到这里,他将平日熟练的招数全都抛在脑后,只用粗浅刀法与他相斗,但刺挥劈斩丝毫不落下风。那人眼见以一敌二缠斗不下,不敢恋战,转身要跑,萧尽如何能再让他逃走,刀势一变将那门克制赤刀门的刀法使出来,一时间刀光乱舞,黑衣人无论出哪一招都逃不出他刀法笼罩,眼中渐渐露出惊骇之色。
他眼看被萧尽绝了后路,急中生智,故意卖出破绽,唐寒举剑去攻,反倒让他找到空隙就地一滚,逃出战圈。
萧尽忙去追赶,见他奔向正在屋下观战的宁承轻,心里一惊。
宁承轻原本袖手旁观,见黑衣人袭来,双手自袖中一分拔出匕首。萧尽见是青渊,伸手一摸,腰间只留一个刀鞘,想必是方才他搂住自己腰身时偷偷拿了去。
宁承轻丝毫不怕,等黑衣人到来,往一旁闪过,举刀抹他颈项,竟似刀法娴熟,身手凌厉。黑衣人不敢不让,只微微一顿,身后萧尽长刀又至,再度与他缠斗起来。
二人刀来刀往,唐寒又执剑在一旁掠阵,黑衣人处处受制,败相渐露。
萧尽下手也不容情,一刀刺中他肩膀,左手疾点穴道要将他制住。正在这时屋檐上嗖嗖两下,飞来两支透骨钉。萧尽早在防着另有一人出手,听音辨位,长刀一挥挡下两枚暗器,却看也不看一眼,仍旧抬脚将眼前的黑衣人踢翻在地一脚踩住,刀尖轻颤在他脸上划了一刀。
黑衣人易容的面皮与萧尽极为相似,割这一刀委实惊悚骇然,但此人冒充他许久,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犯下如此多的命案,如今终于落在他手里,不由有些激动。
唐寒见了地上透骨针道:“穆兄,小心那人还有同伙。”萧尽这才往屋檐上眺望,但已无人影,心想只要此人在我手里,同伙早晚也要现形,倒不急着去追。
他正想说话,宁承轻抢先一步道:“这是个什么人?为何半夜与唐兄打斗?”萧尽听他故意改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