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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合,你又忙着列阵没有休息,加上我又打了你一顿。”南山笑眯眯趴在床边,毫无愧疚之意,“种种状况之下,只怕你得个几日才能恢复人形了。”
溪渊无言和她对视,良久之后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看得出来不能化形对他的打击很大,超大只狐狸躺在床上,仿佛死了一般。南山盯着看了半晌,突然摸摸他的爪子。
溪渊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勉为其难地看向她。
“你的爪子竟然会开花,”南山惊讶,“跟其他狐狸好像不太一样。”
溪渊继续看她。
“说起来,你其他地方也跟别的狐狸不一样,难道是小时候吃错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南山一脸无邪。
溪渊嗤了一声。
不得不说一只狐狸突然嗤笑,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南山强行掐住手心,才没笑出来。
溪渊还不知道自己被嘲笑了,闻言只是横了她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你真的是狐狸?”南山如他所愿。
溪渊:“不是狐狸是什么?”
“嗯?”南山挑眉,显然不信。
溪渊静默片刻,道:“还有一部分狼族血脉。”
“这就合理了嘛!”南山一拍手,“我就说你不像普通狐狸。”
溪渊懒得理她,翻个身继续睡。
南山不想陪他,索性就出去玩了,她没有提起祠堂前发生的大战,溪渊也没回去检查族人的境况,两人默契地忽略了这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溪渊一直睡到天黑才起来,感知一**内的灵力,比之前好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幸亏他从极北之地回来前,就已经将昆仑那些人引进去,也切断了极北之地和青丘的联系,否则以他如今的境况,只怕要像只苍蝇一样到处躲。
身为狐狸,溪渊变回原形也相当适应,两只爪子扒着枕头,用力地伸展一下身体,待全身筋络活动开,便从床上跳了下去,直直往外走。
刚走到山洞门口,他就停了下来。
只见月色笼罩下的青丘泛着朦胧的光,南山一身轻薄纱衣,赤着脚在月下的草原上奔跑,一群蝴蝶在后面追逐着她,乍一看好像是她的翅膀。
溪渊眼底闪过一丝怔愣,蹲在山洞前久久没有回神。
南山正跟蝴蝶追逐嬉戏,无意间瞥见山洞前的身影时,猛地停了下来。
溪渊猛地回神,不自然地别开脸。
南山惊讶一瞬,笑着朝他招招手:“溪渊,快来!”
溪渊轻嗤一声:“去干嘛?像个疯子一样乱跑?”
刚问完,一块泥巴就朝他扔了过来,他紧急躲避,仍然溅了一身泥点。
看着自己漂亮的皮毛被弄脏,溪渊怒了:“你干什么?!”
又一块泥巴丢了过来。
溪渊躲出了经验,这次没有再被溅到,但依然黑着脸:“你别太过分。”
第三块泥巴就此丢了过来。
溪渊深吸一口气,试图忍一忍。
一瞬之后,他确定忍不了,龇着牙朝她追去。
南山惊呼一声,带着蝴蝶大笑着逃跑,月光下身姿轻盈,一头乌发如瀑布飘逸。
可惜两只脚跑不过四只脚的,她很快就被追上了。
当溪渊扑过来时,南山恰好一脚踩空,朝着山坡下滚去。
她慌忙之中抱住了狐狸,狐狸察觉到她的意图,当即就要踢开她,可惜力气不如她大,最终还是一起滚落山坡。
青丘到处都是绿色的,连山丘上也遍布青草,一人一狐滚落下去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反而像跌入了母亲的怀抱,后背软软的,哪里都是软软的。
南山轻呼一口气,松开了怀里的狐狸,狐狸立刻跳到一旁,龇着牙看她。
南山没有看他,而是静静地看着天上硕大的月亮:“今天好像是初一。”
狐狸一顿,也抬头看向月亮。
“月亮真圆。”南山笑道。
狐狸扫了她一眼,难得没有跟她斗嘴。
一人一狐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享受青丘这一刻的安宁,享受这里的风和美景。
不知过了多久,南山突然问:“你为什么会有狼族血脉?”
“因为我爹是狼族。”狐狸随口道。
南山:“我记得青丘从不与外族通婚。”
“倒也不是,跟凡人还是可以的。”溪渊应了一声。
南山眼眸微动,想起在东夷时,看过的那些玉简上,似乎就提过青丘的事。
青丘族人血脉强过凡人,即便与凡人通婚,生下的孩子也只会是纯正的青丘血脉,但跟其他族类生的孩子就不可控了。
青丘最重视血脉正统,所以不许与自家和凡人以外的族群通婚,一旦通婚,便再不会被青丘接受,其生下的子女也不会被青丘承认。
“你的血脉不纯,为什么还能自由进出青丘?”南山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了。
溪渊又一次看向她。
“……我冒犯到你了?”南山不太确定。
溪渊:“没有。”眼底都没有对杂种的歧视,也算是冒犯?
南山闻言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溪渊不会回答了,正专心看月亮时,就听到他突然开口:“因为族规是族规,人情是人情。”
“嗯?”南山侧目。
溪渊:“我父亲死得早,母亲生下我便殉情了,族长看我一个婴孩可怜,便将我留在了青丘,但又碍于族规不能亲自抚养我,只好让我单独住。”
“单独住?”南山震惊,“一个婴孩?能活得下去吗?”
溪渊的狐狸脸上神情渐渐柔和:“我不能去他身边,他却可以时常来照看我,还有其他族人,都会偷偷来看我,最后看得多了,难免会遇上,于是我的存在成了公开的秘密,大家也默契地排了期,轮替着过来照看我,我便这样在所有族人的照顾里长大了。”
“那你幼年时一定过得很快乐。”南山突然笑了。
溪渊目露奇怪:“我过得快乐,你笑什么?”
“替你高兴啊。”南山说得坦然。
溪渊却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替我高兴?别忘了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那是长大后的你不干人事儿,关小时候的你什么事,”南山托着下巴,不以为意,“我替小时候的你高兴不行吗?每个小孩年幼时能得到好的照顾,我都替他开心。”
溪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南山伸了伸懒腰,拈了根草把玩:“青丘的瘟疫是怎么回事?”
“偷翻我房间了?”溪渊反问。
南山理直气壮:“是啊,不行?”
溪渊嗤了一声:“瘟疫是千年之前降临的,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沉睡过去,再也没有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