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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在海城的那场车祸。

这段时间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那些烦心事,虽说仍有些介怀,但早就不像当初那样胆战心惊。

这件事对自己已经不算敏感了,季煜烽便侧头看向正开车的闻修越,慢条斯理道:“游乐园袭击的人和车祸肇事者,后来都怎么处理了?”

这会儿正好红灯,闻修越的指尖在方向盘上一下又一下轻敲着,解释道:“闻彬扣下那些袭击者后,他们承认了是张泽派来的,肇事者也被闻彬通过关系找到——”他的目光黯了黯,似乎有些话不愿多说,“那人和张泽没有关联,最后被送去了警局。”

闻修越没有告诉季煜烽,车祸的事在他父亲干预下不了了之。

不过,闻远朝得知张泽雇人在游乐园袭击儿子后,便暗中联合资本做空丰润集团的股票,又煽动他们公司仅有的合作方集体撤资,如今丰润集团濒临破产。

本想只给丰润资产上的教训,可昨天闻修越得知一件事。

他本打算今天找个合适时机和季煜烽商量,既然提到了便索性说了出来:“杀人抛尸案,有人向公安局提供线索,警方逮捕了张泽。不过,他父亲张丰通过各种关系申请取保候审,又有人替张泽顶罪担责。他虽然出来了,但杀人之事走漏风声,被他杀害的杜礼有HSH背景,他亲哥哥杜威是黑//道头目,正四处报复张泽,现在他在外过得惶惶不可终日。”

“不知张泽会不会误以为,是你向警方透露的。”闻修越面露担忧地说。

第63章

闻修越说的这些话信息量挺大,季煜烽眉心一跳,似在消化这些内容。

最后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自己又莫名地摊上事儿了。

他把整个过程的逻辑捋顺了,脑瓜子有点疼。

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不小心看到杀人碎尸案,被凶手逮了个正着,又因被怀疑泄露消息,在游乐场玩得好好的,被一群打手围攻,接着又遭遇车祸,现在还极有可能变成背锅侠。

季煜烽闭了闭眼,用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奈语调道:“所以,到底是谁把证据透露给了警方?”

这句话换而言之,就是那天谁和他一起在暗处目睹了张泽杀人抛尸。

闻言,闻修越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这会儿绿灯,他轻踩油门让车前行。

闻修越清楚亲二弟做的那些荒唐事,也动过报复的念头。

可昨晚他爸找他谈话,提及前些年那次海上意外,说当时情况紧急,他弟弟在海里孤立无援地挣扎等待了四个多小时,而父亲因先救了他,才不得不暂时放下二弟。

谈话间,父亲有意无意的回忆、看似轻描淡写的闲聊,实则是在提醒他考量血脉亲情和家族颜面。

好像还隐隐地在说——你要对你二弟好点,爸爸对不起他。

出生于豪门世家,自幼接受的家族教育,让闻修越将家族兴衰荣辱看得极重,哪怕险些被撞死,在他的角度,可供选择的处理办法也并不多。

闻修越也能猜到,闻峥优为何会派人跟踪季煜烽,而那人又好巧不巧目睹张泽杀人案并将消息外传。

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特别对不住爱人。

一切归根到底因他而起,他和闻峥优在外人看来兄友弟恭、实则裂痕百出的兄弟关系,牵连了无辜的人。沉默须臾,闻修越神色不明地说:“要不你搬到我家里住吧,能安全点。”

有些话他会找合适时机和季煜烽坦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季煜烽的安全——他根本无法承受爱人有任何闪失。

“你不是平时跟你爸你妈一起住吗?”季煜烽默认这句话的意思是同居,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爸妈知道你要搬出去住,肯定会问原因,到时候你怎么说?”

闻修越的家庭关系和他家不同,上次在医院里季煜烽就能感受到,闻修越父母对他极为关切疼爱。

他和父母一起住了二十多年,若突然搬走,长辈本能地会怀疑自家孩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如果闻修越父母得知大儿子谈了个男人,季煜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愿意去深想。

毕竟上次在医院,闻修越父母还提起某位千金条件不错、适合当对象,如同电视剧或现实中的豪门那样,少爷们最终往往会走上家族联姻的路。

闻修越还年轻,但不代表他永远年轻。

一时能回避这些问题,不代表一辈子都能回避。

这条路,他迟早得走。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闻修越声线一如往常温柔,听起来任何事情都不是难题,“咱们俩的关系,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咱们又不能躲你爸妈和我爸妈一辈子。”

他考虑的问题,闻修越也能考虑到,季煜烽不知道闻修越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些听起来完全理所当然的话。

他们是俩男人。

现代社会还没开放到能被普遍接受的程度,就连法律都不支持俩男人结婚,将来他们如果想结婚都得出国。

结婚?

这想得太远了。

季煜烽默默地叹了口气。

该来的事躲也躲不掉,车到山前必有路。人生短短三万天,何必总想这些烦心事让自己不痛快。他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闻总,此时此刻,咱们该想想一会儿怎么打好球。”

季煜烽感觉闻修越的兴趣爱好极其广泛,可能是因为家境好,生来条件优越,有条件接触各类活动。他看了闻修越一眼,试探着问:“你平时常打网球?”

见他换了个话头,闻修越也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目光转向他,语气轻松地说:“小时候喜欢在电视上看网球比赛,后来大学体育课选了网球课,慢慢就喜欢上了。大学时还参加过国内业余网球赛,进了半决赛。”

这会儿车开到了京城新开的那家室外网球馆,闻修越找了个停车位停了下来,俩人下车。

京城六月的天炽烈灼人,蝉鸣裹着热风在枝头打转,阳光把地面烤得发亮。

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之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太阳晒得人皮肤发烫,影子短得几乎贴在脚边,季煜烽眯了眯眼。他穿着短袖运动服,裸露的手臂能感受到空气里蒸腾的热浪。

也许阳光充足,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季煜烽和闻修越来到场地,只见蓝色硬地场上有不少人挥拍奔跑,荧光色网球在空中划出弧线,不时传来击球的清脆声响。

他看了眼手里崭新的网球拍,他大学体育课选的是篮球,网球课从来没接触过,这算是他第一次打网球。

他们选了一处空场地,两人各站对面场区。季煜烽这才发现,网球在电视上看人家打简单,随便玩玩也不难,可想打好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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