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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偷听后传遍全校。那帮人无法接受同性恋,便辱骂、霸凌那个男生,我哥当时可是无动于衷啊。后来,我哥倒是以他的名义成立专项基金会,定向资助白血病患者。再后来,我哥向媒体曝光这事儿,埃迪因这项善举受到关注,公司旗下产品也获得大量用户支持。”
“能用死人赚一波流量的也只有我哥了。”闻峥优像是被戳破心里防线,声音里浸着说不出的冷意,诡异得令人发毛。明明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毫无温度,只漫着刺骨寒意与捉摸不透的阴鸷。
说的“男生”指的应该是韩祁吧。季煜烽稍顿片刻,忽然理解了闻修越为什么会在提起韩祁时提到闻峥优。他不动声色地观察闻峥优的表情。
似乎隐隐透出几分隐秘的怅惘。
难道他喜欢韩祁?如此便不难理解,闻峥优为什么对哥哥怀恨在心,甚至制造出那场车祸。
忽然想起闻峥优初任经理时,总会暗暗地借他人之手刁难他。那时他只当是职场刁难,如今想来,或许他早通过某些细节,很可能是自己和闻修越无名指上的戒指,察觉了他与闻修越的关系。
闻峥优看不惯哥哥拥有感情,连带着将怒意转嫁到自己身上。
一切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如果此事与闻修越无关,季煜烽本懒得解释半句,别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淡声道:“闻经理,你不必用自己的逻辑揣度他人。慈善本就是心之所向的善意投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看看,连你都为我哥说话,”闻峥优笑了笑,“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我哥啊?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季煜烽不擅长解释,何况他和闻修越的关系迟早会被摊开。与其遮掩,不如坦然面对。于是没否认,只是抬脚准备离开洗手间。
“我哥有的东西,我也要有。”
走出门口时,那从齿缝间挤出的低语飘进耳中,季煜烽脚步微滞,眉尖轻轻一蹙,只觉背后泛起一丝凉意。
季煜烽回到包厢,并没受闻峥优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顺带哄得老爷子和他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眉开眼笑。
长辈们心满意足地吃着菜,老爷子尤其与季煜烽相谈甚欢。早年身为埃迪董事长的他对科技产品兴趣浓厚,季煜烽恰好对此研究颇深。两人从人工智能发展趋势聊到游戏引擎技术革新,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老爷子一高兴,想小酌红酒,闻远朝连忙阻拦说中午不宜饮酒,无奈老爷子脾气倔,几杯红酒下肚仍意犹未尽。
临走前,闻远朝在门口揽住闻修越的肩膀,笑问:“修越,你最近晚上怎么都没回家?是不是也谈恋爱了?”
闻修越淡笑应“嗯”。此前他一下班便回家陪父母,这事儿本就难以隐瞒。他早计划找合适时机向父母坦白,于是道:“等以后,我带你们见见他。”
“别等以后了,谈恋爱也得回家,哪能不跟父母住一起?你妈天天念叨你。”
“爸,不是还有闻杨呢吗?”
“你是你,闻杨是闻杨,少拿你弟弟当挡箭牌。你们三个将来结婚了,都必须跟我们住,敢搬出去住——”闻远朝笑着用指节轻敲他肩膀,“我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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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忙完工作,季煜烽和闻修越一同乘车回家。闻修越手握方向盘,侧眼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这段时间,两人总在下馆子,京城几个有名的餐馆几乎尝了个遍,可京城美食多得数不胜数。季煜烽刷着小紫书浏览互联网行业动态,睨他一眼:“回家吃吧,外面的饭菜再好,也不如家里干净。我每天工作量巨大,本就费脑子,要是吃得再不健康,将来怕是要折寿的。”
“季小狗,你是想活得长寿些,陪我一辈子?”
“......”
“以前在家,都是阿姨做饭,”闻修越也没再拿他打趣,“爸妈对饮食颇为讲究,食材多从全球各地空运而来,就连调味香料都要选当季最上乘的。”
“所以,你不在家吃饭是因为不会做饭?”季煜烽轻嗤一声道。
“当然不会。”闻修越笑意坦然,毫不避讳自己的短板,“滑雪、蹦极、潜水这类极限运动玩了个遍,也环游过二十多个国家。别人总说我见多识广,可我连燃气灶怎么点火都没试过。”
“滑雪、蹦极、潜水……这些都不安全吧?”季煜烽难得正色道。他胆子大,却对这类冒险活动始终持保留态度。
表面上混不吝的季煜烽,实则是个极有规划的人。年少时就列好学习计划表,现在工作更是精确到每日目标。就连头发都要悉心养护,隔三岔五喝芝麻糊,生怕年纪轻轻就谢顶。
尽管内心向往这些肾上腺素飙升的极限运动,他仍神色认真地叮嘱:“闻修越,我不反对你玩极限运动,但下次一定要带我一起去。”顿了顿,慢条斯理补了句:“要死一起死。”
恐怕只有季煜烽能说出“要死一起死”的劝告了吧。闻修越笑出了声,解释道:“这些运动啊,我早年前就不玩了。准确来说,是爸妈早年不让我们碰了,严格禁止。他们开明豁达,自己年轻时也爱冒险,但自打发生一件事儿后就格外谨慎。”
“什么事啊?”季煜烽挑眉问道。
红灯亮起,车子稳稳停下。闻修越手指轻敲几下方向盘,眸光微沉,似在回溯往事。沉默几秒后,开口道:“九岁那年,我和爸妈、峥优去国外度假,那时闻杨还没出生。我们自驾参与海上环岛项目,原本玩得尽兴,却突然遭遇海啸。巨浪掀翻了游艇,毫无防备的我们被海水冲散。我和峥优被卷出老远,爸妈离得岸边稍近,拼尽全力游向救生艇。当时妈妈刚查出怀孕,执意要游过去救我们,被我爸拦住。他先把妈妈送上岸,又折返救起我和峥优。”
季煜烽注意到绿灯亮起,刚要提醒,闻修越已踩下油门。他肩头的紧绷感渐缓,语气也从沉重中抽离出来。
“这是个很狗血的事儿,本以为只能在新闻里或者故事里看到,没想到真在我们家里发生了,”闻修越无奈地笑了一声,“我爸送我妈上岸时已耗尽大半体力,攥着救生圈往我们漂走的方向游。那时海啸掀起的浪足有几层楼高,暗流卷着漩涡打转,真的很恐怖。他想救我和峥优,可当时体力透支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父亲很爱儿子,他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下我们,而我和峥优被冲得离岸差不多远——我爸最终游向了我。”
季煜烽听得入神,下意识追问:“那你弟弟后来怎么样了?”
“我妈一上岸就去喊救援。搜救队下海时,峥优已经被冲到离岸更远的暗礁区。捞上来时他已经昏迷了,在ICU抢救了整整一天才醒。”闻修越喉结动了动,“海水泡太久伤了神经,现在每逢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