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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同意嘛。”
清水悠笑了一声:“重修一下国文吧,鹤丸殿。‘帮忙’和‘捣乱’可是两个意思的词。”
“喂喂——”
清水悠没再理他,专心致志地吃完晚饭之后,才擦擦嘴重新抬起眼:“跟在我身边是监视我的意思吗?”
鹤丸国永看着他,由于歪着脑袋的动作,白发有几缕搭在脸上。
他的语调里带着些抱怨:“你很喜欢这样突然发问吗?真是的,这可不是有意思的惊吓啊。”
清水悠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看起来这个问题不得到回答是没办法揭过去了。
“我是近侍,不是吗?”鹤丸国永微微坐直了身子,“而且——狐之助跟你说过吧?这个本丸的氛围太沉重了,就算是我也恶作剧不下去了啊!现在难得有人能陪我玩,我当然要好好珍惜啦。”
说谎。
不是这个原因。
鹤丸国永如果有心想调动气氛,没人能拒绝他。同样的,他如果真的想玩,也绝不可能就像这样安安分分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清水悠无意识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然后起身端着空碗离开了。
他回到厨房准备洗碗,刚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多了一个身影。
深肤色的男人看见他,主动上前一步,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碗:“审神者大人,请让我来做吧。”
他拿了一下,没拿动。
清水悠一点没有松手,他看着眼前的付丧神,从头看到尾,在上面几道血痕上略微停留,最后视线停在他腰间的本体打刀上。
刀鞘遮挡得很严实,看不见里面刀刃的受损程度。
“审神者大人?”
打刀又唤了一声,唤回他的理智。
压切长谷部,一振有名的主控刀,对审神者有着狂热的忠诚与喜爱——当然,这仅限于第一次赋予他人形的那位审神者。
但这并不是说他会只效忠一任审神者。他的认主几乎是刻在人设里的本能,正常来讲,他是对审神者最无害的一振刀剑。
只是现在,前主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于是无法忘记前主、又无法效忠新主。这样的状态,对他来说……是否也会感到痛苦呢?
“受了伤就不要再碰水了。”清水悠避开他的手,绕过他把碗放到池子里,放水开始冲洗,“回去休息吧。”
压切长谷部于是收回手。他当然知道一点伤而已,审神者完全可以帮他进行手入,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地退下了。
走到餐厅门口时,他看见里面一双熠熠闪光的金眸,鹤丸国永笑着和他招了招手,而他回应般地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门外。
第5章
在这之后没什么事要做,唯一需要操心的事情就是在今天白天告知了他们之后的日课由自己安排。于是清水悠翻开刀帐定好明天的人选,将安排交给作为近侍的鹤丸国永。
或许……也该找个机会开一次会?
念头一转而过,清水悠暂且把它压在了心底。
以目前冷凝的关系,开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打了个哈欠,忽然意识到自己明明是刚死,却在死后第一天就突然多出这么多事,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天守阁二楼的灯熄灭,本丸彻底陷入黑暗。
-
冷风呼呼的吹进屋内,一开始只是裹挟了一丝寒气,没多久风就变得越吹越大。
窗户被吹得隆隆作响,书页被吹飞的刺耳声音在夜里响起,床上的少年动了动,终于忍受不了噪音与寒风,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
“才只是半夜……”
他看了眼天色,嘟囔着下床来捡起掉到地上的记事本,又好好将窗户合上。
风被拦在窗外,木质窗框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结实,让人忍不住担心它是否会被吹落。
少年没在意这些。
他还很困,意识模糊得要命,只想立刻回到床上去盖好被子,重新陷入沉沉的睡眠。
只可惜,他现在注定睡不好觉了。
一只膝盖才刚接触到床面软软的被单,门外就响起有节奏而克制的三声叩门声,等待两秒后,听起来沉郁的青年音闷闷地响起。
“午睡该结束了,审神者。”
少年愣了一下。
……审神者?
午睡?
一只脚站立不稳,他的身子晃了一下,不得不闭了闭眼迫使自己清醒。那双黑眸很快变得清明,少年皱着眉重新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熟悉的环境。
这种情况、再加上他此刻与平时微妙不同的状态,他都很熟悉,因此很快反应过来,大概是睡着之后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就像正常人做梦甚至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做梦,更不用说回想起现实记忆或者以前的梦境了一样,少年知道自己每次做梦时所有记忆都会是模糊的,能记得的东西或者设定基本只能符合情景。
虽是这么说,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大问题,睡醒了也就都会忘记,于是他想了想,顺理成章地决定先顺着梦境走。
“午睡?”他出声问道,“天色不是还没亮吗?”
“天不会亮的。你在期待什么呢?”那道声音说着这话时有点恹了下去。就这么两句话的时间,他已经像是没什么耐心了,直接催促道:“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少年拧了拧眉,没再犹豫,穿好鞋走到门口将门推开。
门外站着一个用脏破的白被单裹住自己的青年,仅仅能从被单下看见几缕金色的头发。他没有要抬头的想法,见少年出来了,就垂着脑袋转身,一言不发地带路。
少年却没第一时间跟上去。
他呆立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加快脚步追上去。
正常情况下自然是看不清对方的脸的。但他现在个子还没长多高,天然比对方矮了一截,仰起脸看去的时候,刚巧看清了那双红色的眼瞳。
……搞什么。
不会吧?
山姥切国广没有和他聊天的意图,少年于是也没问。他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时不时扫视一下周围环境,一双眼漆黑,从里面分辨不出情绪。
最后到达目的地时,少年观察了一下,猜测这大概是手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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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种地方来一般就只有一个目的。不出所料,里面等待着三个付丧神,蓝发的青年表情阴沉可怕,手里小心翼翼抱着一把濒临碎裂的短刀,橘色长发的少年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住它,在听见动静时猛然扭过头来。
他看见少年的到来,立刻一步上前动作粗鲁地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过来,语气急促:“快一点!给退手入!”
他自己身上的伤也不轻。少年几乎能感到那只拽住他